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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索尔和的唉声叹气声。半个时辰后,太医满头大汗的从内室走出。三人的目光攸的落在了太医身上。太医迎着三人询问的神色,不禁寒了寒。他用袖口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斟酌半响,开口道,“老夫……无能为力了!小公子高烧惊厥,牙关紧咬,不停抽搐,老夫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喂不下去啊!”见罗巴哈纳面色一变,他垂下头恭谨道,“老夫方才为小公子施过针,小公子暂且不再抽搐,可是……”后面的话,太医不敢再说。阿难答高烧不退,内窍早已病入膏肓,就算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治不了这生就的病症啊!“治不好?”罗巴哈纳怒吼道。太医身子微震,面色发白。他在宫中行医多年,年至花甲,依然能够保全自身自然练就一身通透圆滑的本事。如今遇到罗巴哈纳,他却心下惶恐。罗巴哈纳是武将,脾气暴躁众人皆知,偏偏他深得皇上宠信,在这京师中,他就算横着走,也只怪路铺竖了。罗巴哈纳如此野蛮性格,绝对能做出挥剑斩杀了他的事情。“……老夫才疏学浅,不然,大人招太医院其他太医前来一同会诊?”太医忐忑不安。罗巴哈纳紧了紧挂在腰间的佩剑,透过珠帘,遥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阿难答,肝胆欲裂。“滚他娘的会诊!全他娘的庸医!”罗巴哈纳怒吼。他忽然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大阿哥见此脸色大变,忙紧随其后。此时的李棠卿,完全不知道危险早已逼近。她坐在阴冷的牢房中,看着窗口的月牙。两名狱卒将房门打开,钢铁炼制的铁链门锁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哗啦”声。李棠卿转头往门外看去,狱卒大半夜的前来,必定不是好事。“起来,跟我们走吧!”两名狱卒满脸不屑,“我们大人要见你!”李棠卿嗤笑一声,从稻草上起身,由两名狱卒押解着往公堂走去。牢房四周阴风阵阵,如同荒蛮苦寒、虫兽横生之地。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两边,半人高的杂草丛生。一行三人行走在路上,如同鬼魅。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公堂中的灯火,公堂附近,与牢房四周天差地别。就连路面,都似整日冲刷一般整洁。李棠卿被押解到正堂之中,正堂上顺天府尹陈彝,身着官服,面色威严,坐在文案前,目光如炬的看着下方。他的身旁两侧,做着大阿哥和罗巴哈纳。二人一个冲冠眦裂,恨不得将堂下之人生吞活剥。一个满脸担忧,隐约可见眼中的郁气。大阿哥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想保住一个人,都如此困难。在京城这个勋贵扎堆的圈子里,无权无势,竟然如此窝囊。想他以前逗鸟遛狗,从未想过,会有今天。“啪!”年约四十左右的陈彝一拍惊堂木,“跪下!”他脸色凝重。李棠卿看了看两旁手执丈棍的衙役。如此看来,阿难答是凶多吉少了。“跪下!”两名狱卒见李棠卿还未下跪,出声警告。李棠卿屈膝下跪。陈彝看着跪在下方,满脸孤傲的李棠卿,满是褶皱的脸上,眉头紧皱。“李棠卿!纳大人告你行凶,意图杀害阿难答!可有此事?”陈彝冷沉开口。“回大人,绝无此事!”李棠卿断然否认,“请问纳大人家的小公子是否已经逝去?”李棠卿反问。“未曾!”陈彝思索道。李棠卿扬唇讥笑,“既然未死,何来杀害一说!纳大人家小公子,身子虚弱,本因在家好好调养却偏偏纠缠民女!民女为了脱身,一时失手,把他推到锦鲤池!如果,这也算谋杀罪的话,那么改日天降瓢泼大雨淋湿了贵公子,纳大人是否也要将降雨的老天爷告上公堂不成?”李棠卿高声辩解。“你……!”罗巴哈纳气血往心口涌了涌,被他硬生生憋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本想冲进牢房中,杀了她,日后推的一干二净,此片区域皆属于他正白旗,谅谁也不敢得罪他堂堂旗主!可他自从出了索尔和府邸,大阿哥便一路跟随,他见此,转身去找了陈彝,让他升堂处死李棠卿。如今听李棠卿如此辩解,他直觉得胸口气血直冲脑门。陈彝见状,面露为难,“李棠卿,不可詹言曲说!”他揉了揉眉间,“你与阿难答,平日里可有宿怨?”陈彝问道。第五十九章滔天的权势李棠卿闻言,跪的笔直的身子,如同松柏。“要说宿怨……”她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罗巴哈纳,“前几日灯会,阿难答曾向民女表达他的倾慕之情。不过被民女婉拒了!如果我和他之间有宿怨的话,也是阿难怀恨在心!”她眉眼婉转,看向陈彝,“难不成阿难答他故意纠缠民女,假意落水挟怨报复?”“你胡说八道!”罗巴哈纳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咆哮道。陈彝眸光一黑,揉了揉眉心。左右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奈何二人如今对立。此案不管如何审判,都要得罪一方,此事有点难办啊!“纳大人!公堂之上您还想利用职权恐吓民女不成!”李棠卿闻言,转开头看向陈彝,“大人!民女要状告正白旗旗主罗巴哈纳诬陷民女在先,打伤民女在后!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民女倒要瞧瞧这大清律法是不是只为贫民百姓而设!大人,民女冤枉!还望大人为民女申冤!”李棠卿言语铿锵,对罗巴哈纳口诛笔伐。“你!你你!”罗巴哈纳指着李棠卿,一时间竟无以为辩。素来旁人都畏惧他手中的权利,害怕他火爆的脾气。如今他被李棠卿伶牙俐齿的反将一局,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陈大人,本皇子觉得卿儿言之有理!此事并未查明,没有人证物证,不能仅凭纳大人的一面之词就定案!”大阿哥从李棠卿身上转开头看向陈彝。陈彝一张脸拧成了麻花,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李棠卿身上。“李棠卿,你告纳大人诬陷罪与伤人罪,可有证据?”他皱眉问道。李棠卿勾唇轻笑。“回大人!纳大人告民女意图谋杀的罪名可有证据?”她轻嗤一声,“大人英明神武,自然能够看出纳大人是否冤枉了民女!民女身上的伤,就是纳大人打伤民女的罪证!”罗巴哈纳见此,看着陈彝,出言威胁,“陈彝!你当真要跟劳资对着干不成?”李棠卿完全忽视罗巴哈纳,继续言之凿凿,“纳大人无凭无据,就将民女关押在牢房一夜时间,如果以此论断,民女身上的伤就是物证,那么大人是否也要将纳大人关押牢房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