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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要在这时候做了他们邻居,占了那要命的背后,他们的头号敌人,可就变成我们了。还不如先留着做个缓冲,等解决了洛阳那头,再徐徐图之。”吕布砸吧了一下嘴:“是布欠考虑了。”燕清笑了,实话道:“无事。只要是奉先,我是永远乐意教,也是随时愿意教的。”吕布一时无言。面上还端着,心里却跟洒了一大勺稠蜜似的,甜得牙根都隐隐酥软发腻。燕清笑眯眯地看着他:“奉先大有长进,我心甚慰啊。不过,关于你先前所谏的,如若陛下有恙,是否辅陈留王上位一事,我还需再想一想……”这对主臣一边小酌,一边聊着时政,气氛正佳,却突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远至今,越发接近门前。吕布放下酒杯,肯定道:“定是小王爷来了。”燕清挑了挑眉:“这也分辨得出来?”吕布自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足印零散虚浮,又能在主公府上横冲直闯的,除了小王爷还有谁?”话音未落,门就被啪啪啪地拍响了:“燕卿!燕卿!是我!”那稚气未脱的小孩音,可不就是刘协?竟然不是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有记得先拍门,也称得上是有礼而懂事了。燕清向言中的吕布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去迎:“这么晚了,殿下可有急事?”燕清一走开,吕布就忍不住不快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也板着脸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跟在燕清身后。刘协一进门,就欢天喜地地扑到了燕清怀里,轻车熟路地抱上了那细韧腰身,旋即丢下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燕卿!我欲娶妃!快替我提亲下聘去!”吕布:“……”这毛都没长的小屁孩儿,刚说了什么玩意儿???别说吕布一脸震惊,眼珠子瞪得老大,就连见多识广的燕清都像被敲了一下狠的,愣是顿了一息,才力持淡定地将刘协拨开,轻轻地按着他的双肩,温声询道:“不知是谁家千金,幸得了殿下青眼?”刘协笑着用手脚比划,声音隐约有些颤抖,似是兴奋过头了:“是个姓孙的小娘子,穿了身漂亮的大红衣裙,生得可机灵好看了。”燕清一愣,不禁跟吕布对视一眼。——这听着可像是刚在街道上偶遇过的孙家幼女,孙小妹啊。会一眼瞧上未来刘备的夫人,当机立断地宣布要去娶她,刘协的眼光不可谓不好了。燕清心念电转,这会儿则只轻而易举地就搪塞过去,让死缠烂打的刘协乖乖听话,被护送着回府睡觉去了。刘协一走,吕布就沉了脸,峻声道:“主公认为,王爷是有心,还是无意?”哪怕将天真稚气演得再活灵活现,落在真正见多识广的人精眼里,实在是拙劣又透明。一个才满十岁、正处于热爱上房揭瓦阶段的小男孩儿,会对个不满十岁的小娘子一见倾心,还非卿不娶?燕清淡淡一笑:“要不是他心急了些,就真能瞒过去了。”他并未直接回答吕布的问题,但看法也足够清晰明确。——刘协不可能不知道孙尚香的身份,恰恰是因知道,才假装不知地提出的。吕布冷笑:“毕竟是龙子凤孙,凉薄天性难去。这位倒是尤其能忍,才叫所有人都低估了他。还装作什么日日闲逛,只顾吃喝玩乐?分明是一边麻痹我们警惕,一边混在市井中,在我派去的人的眼皮底下,悄悄打探情报去了。”燕清叹了口气,淡然道:“也莫对他太苛责了,怪不得他。想来是这些天我去探望他的次数少了,他在外溜达,或许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心里太过不安,才出此下策罢。”逢年过节,就算皇帝重伤在卧,也势必要举办大宴。刘协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手足,又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自然得列席,那哪怕之前瞒得再好,到这一刻,也将发现刘协不见的事实,引起轩然大波了。刘协到底眼界有限,他害怕的是,燕清会碍于外部压力,将他交出去任人宰割。燕清客观评价道:“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又及时制造出那样的‘偶遇’,还得壮着胆子在我们跟前做戏一场,也是不容易。”哪怕窥破了刘协的小心思和小计划,燕清也难以对这寄人篱下,始终感到如履薄冰,惶惶不安的可怜王爷,生出什么恶感来。而要是他没想错,刘协也从未想过要对他不利,只迫不及待地想攥住一个可以长长久久留下、不会被推出去的正当理由。就是在燕清治下扎根,牢牢地捆在这条安全的大船上。吕布急道:“但是——”燕清合上眼,微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奉先想说什么。但陈留王这样做,也看得出,纯粹是出自自保之心,而无害我之意。”显然刘协也是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才相中了孙尚香的。孙坚自身很是骁勇刚悍,来燕清帐下不过数月,就极受看重,接着带兵大破黄巾,立下辉煌战功,升迁在即,就等那上表的奏章被批阅通过了。他又是出了名的疼爱家人,十分护短,所得的数子,又幸运地各个出色。譬如那长子孙策,就常被人赞深得其父之风。可想而知的是,只要不出甚么重大差错,不光是孙坚,整个孙家的荣光,都能传续好几代。而一家子皮糙rou厚的男孩,嫡出的就这么一女,自是千恩万宠,是颗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刚巧还跟刘协年岁相近。要能做成孙坚的女婿,旁的姑且不说,性命定是会无忧的了。最重要的,还是按刘协探听得的那般,孙坚无比忠汉,会应承下来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吕布还有些义愤填膺,燕清安慰地拍他一下,莞尔道:“总之,我会去问问文台的意见,再做决定。”吕布忿忿道:“主公待那忘恩负义的小子,未免也太好了罢!”燕清倒是看得开,只小惋惜了一下,就彻底释怀了,还尽可能地设身处地去理解刘协的恐惧:“他才这么点儿大,就频频险遇杀身之祸,皇家的光没沾多少,倒是受尽了近亲相残的苦,也是不容易得很。怎么可能一下就对从未交心过的我等推心置腹?奉先就别气了。”吕布还有些耿耿于怀,燕清不禁失笑:“你学识长进不少,这脾气肚量方面,还得再磨炼一下。”吕布耷拉下眼皮,无形中就带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气息:“布晓得了。”燕清心念一动,忍笑道:“不过这不难办,再过个一两年,我就去将祢衡请来。”吕布眨巴着眼,困惑道:“那是何人?”燕清原是随口一提,后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