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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胳膊,一迭声地问着好不好,秦峰笑着应了。江长风拉过弟弟,对秦峰道:“真是多谢你了,还有你朋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把殷医生也叫上。”“江先生客气了,晚上我还有事,再说医院什么规矩我也不懂,你自己问他吧。”<a☆、013、牙尖嘴利秦峰不太喜欢江长风,有些不近人情。但他这种不近人情,又和殷日月不同,殷日月站在医生的角度,永远那么直接客观的表达他对问题的看法,而江长风呢,总觉得这个人就像包在壳子里,特别的假。那种心上的差距很明显,对殷日月他想靠近,对江长风他不屑。秦峰打了很多年的工,毕业后又做了一年多销售,也算见过不少人,还真没有谁,直接就像江长风这样让他反感的。所以还是那句:没有眼缘。夜里殷日月很晚才回家,秦峰迷糊中听到了他开门声,洗了澡就睡了,秦峰也就没起来和他打招呼,早上秦峰上班的时候,殷日月应该还没起。公司开了一上午会,重点针对江北那一边开发区,秦峰有那里的业务,便将手机静音了,吃过午饭才想起来,正准备打电话给殷日月,就看江南打了十几通电话来,赶紧拔回去。电话一通,江南带着哭腔的声音就急急地传了过来:“哥,mama还没有醒。”秦峰也很意外,看下午也没什么大事,就赶去了医院。ICU外难得江家人又凑全了,正围着几位医护人员,秦峰不用看到正脸,也知道那个是殷日月。旁边围着一些其它患者,不停指指点点。护士大约对这种事见得多了,该干什么干什么。秦峰还没走过去,就听见江长风质问:“这种情况,难道手术的时候不就应该预见么?怎么可能会有不明原因昏迷这种病症?”殷日月单手抱着病例夹子,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喝口水也会噎死,你能预见么?这世上不明原因事的多了,你都知道了,要科学家下岗?一把年纪了,还玩十万个为什么!”江长风被噎住了,江广英马上接过去:“什么不明原因,我看就是麻醉打多了!你们这些医生都没良心,就是把人弄昏了多住几天。这病房一天得多少钱?看我出得起你们就这么干,出不起钱的,你们早打发出院了!”“你这么懂,手术之前怎么不说你来给麻醉?还是你认为,一个连麻醉机理都不懂的人,比我们的麻醉医师强?不过确实比他强,在蛮不讲理和胡搅蛮缠上!”“你——”汪广英大约想冲上去撒泼,被另一位医生不动声色的拦了,“这位大姐,麻醉剂量我们都严格控制的,都跟你们说了,每个人恢复也是要看体质的。”“谁是你大姐,你眼瞎了么?!瞧你那地中海脑袋,还好意思管别人叫大姐!”“妹子,小姐,女士,夫人,美女,成么?别在这闹了,影响其它患者休息。”殷日月:“美女?你眼瞎了么?”正巧一小护士路过,手上一滑,托盘着点摔了。“老二!你就不管了?不出钱也不能总让你妈住这吧?”江万里嘿嘿两声:“我连你都说不过,对他们更不行了,嫂子你继续。”江长风拉着汪广英:“那也是你妈!别在这丢人了!”“好!我找你们院长去!”殷日月:“找吧,院长我岳父。”假装做正事的护士们终于忍不住笑喷了。此时走过来一位中年医生,个子不高,满脸堆笑的,赶着跟江长风握手:“你好你好!小殷乱说的,当不得真,院长连女儿都没有。”又转头向殷日月道:“小殷吶,别胡说八道,给我们医院招来不良影响!有事不能好好说么!”“说了一上午了,油盐不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起码汪广英应可对着这位一脸皮笑rou不笑的中年男子,也不想再对着殷日月了。那人三句两句把江家人请走了,秦峰这才走过去。<a☆、014、我找枕头“这谁呀?这么会说?江阿姨怎么回事?”“医院办公室主任,对这种事最拿手。昏迷不醒,目前查不出原因。”秦峰有一瞬间沉默,“会不会……”“不会的,这和撞击外伤缺氧休克不同。你要去看看么?”“我能去么?能不能带江南进去?”“去吧,好好消消毒,引起颅内感染就麻烦了。”走进重病监护室的那一刻,秦峰说不上是什么想法,就感觉上天布好了棋局,你一步一步被牵着走,不管你想不想。江南拼命忍着哭的样子,江老太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他都不想看,可是他都要看下去,他轻轻握了握江老太的手,在心里默默地说:“快点醒来吧,您儿子还没长大。”ICU里不让呆太久,出来后江南就忍不住趴在秦峰怀里哭,秦峰一面安慰他,一面心里惆怅,为什么都要在正是青春年少时受这样的打击,非要这样成长么?接下来的几天里,秦峰白天上班,晚上就过来跟江南一起陪夜,就那么静静地在门外看着,守着不知何时会醒来的人。江南的小脸儿迅速消瘦下去,连秦峰做好吃的给他,他都没心思理会。一直到第五天,江老太醒了,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一切正常,手术恢复的也很好,彷佛那不明不白昏迷的日子,就是做了场梦一样。秦峰也由衷的高兴。晚上江南硬拉着他,让他大哥请吃饭。江长风也不过说了些客套的话,汪广英除了觉得秦峰看望江老太是理所当然外,还暗示他不要企图攀附他们江家。一桌子上,真心待他的,大约也就江南一个人,秦峰心里嗤笑。回去的时候有些晚了,殷日月已经睡下,秦峰也没吵他,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的时候,发现枕头不见了,秦峰无奈笑笑。轻轻走到殷日月卧室门前,手一推门就开了,屋里还开着落地灯,大约是在等他回来,结果睡着忘记关了。殷日月弓着身子,把他的枕头整个搂在胸前,夏被只一角斜搭在胯上,背心卷了上去,露出一大片腰背,被昏黄的灯光染上一屋柔色。眼前的景色温馨美好,秦峰忽然觉得很感动,或者说很安心。有这样一个人,会为你在黑夜里留一盏灯,等着你回家。再不是往日里几处饭局上奔波下来,空荡荡的房间,杂乱的床褥。他鬼使神差地,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他觉得很幸运,可以再一次遇见殷日月,仿佛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不再孤独地前行着。秦峰过去帮他把被拉上,想着就这么将就一晚上,结果他一动,殷日月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瞇着眼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