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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陆内侍在这样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走到某排架子边,摸索了下,景睿书案背后的架子上,应声移开了一个格子。他们苦苦寻找许久的兵符赫然在内。沈羲沉激动地上前把这一块雕玉紧紧握住,到手了!陆内侍揣着手,欲言又止,半晌才汗涔涔地嗫嚅:“……赵王快来了……”这一句话,将所有情绪霎时浇熄!陆内侍颤巍巍道:“这东西,交给你们比交给那个赵王好。你们……快跑吧……”不!景战这个时候应该在和某个官员开怀畅饮,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举动!这一次部署,用足了天云的人马,里应外合,才能避开众多耳目,潜进御书房。难道是……沈羲沉想起几个时辰前遇到的蛊兽,不,不对,就算是魍教发现,雅楼里的人也全都被撤走了,况且筹谋时间远在蛊兽出现之前,景战又是从何得知。一个可怕又荒唐的念头敲打着沈羲沉的心房,他们之中,还有细作!!一个窃听了全部计划的人!☆、四更这个人会是谁?这个人又能是谁?沈羲沉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面前老者的身上,兵符还握在手里,却从脚底升起一股冰冷的惶然。朱门紧阖外,渐渐响起嘈杂的呼喊——约定的信号准时地传达。接近皇宫正东门的偏殿,蔓延的大火已然将天空隐隐映出了一团火色,宫人们慌乱成一片,四处奔逃,也有个把人正拎着水桶徒劳赶来,企图浇灭这越发不可抵挡的大火。伪装成扈衙卫的凌晋风藏身在石柱后,盯着不时有人奔进奔出的宫门,一颗心紧张地高悬。赵王的铁甲军不期而至,冲天的火光将他们铠甲上栩栩如生的兽脸照得锃亮狰狞。凌晋风浑身猛地一僵!“凌少!”身后同时发觉情况的教众立马低声开口。“别慌,淮夜他们还没出来。”铁甲军在出入口分散开,凌晋风暗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他捏紧拳头,语气里不复平素的轻快,沉声吩咐,“你们几个,去东门看着。舜一,马上去通知高大人!”凌晋风说完,抬头望向西北角漆黑的夜空,俊朗的脸上浮现出忧心忡忡的神情,那里,现在还是安静一片。此时,离开御书房的萧淮夜和沈羲沉,不意外地发现各个通道都被牢牢把守住——甚至,为以防万一,屋顶上站着弓箭手。得悉情报的景战似乎做了万全准备。起火的偏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硬闯不得,唯有另辟蹊径。沈羲沉思忖着,半晌开口道:“去安扈衙。”安扈衙的人一半以上在皇陵,剩下的大多玩忽职守,偏殿着了火,他们中不少也跑去帮忙了,守卫十分松懈。萧淮夜在檐廊的阴影下蹙眉,而后轻轻颔首,如果过了半个时辰,凌晋风还等不到他们,就会先行撤离。扈衙的校场上,那辆马车停在一边,马夫靠住车门,似在假寐,听到脚步声接近,才抬起头来。“教主。”马夫认出来人,稍一怔愣,便明白事情有变。他今夜被安排的任务可不足以见到萧淮夜。“送我们出宫。”一盏茶后,一辆马车直接冲出宫门。蓄势已久的赵海正欲追击,却被赵王派来的手下拦住。“什么,皇陵?!”听完那人报告,赵海霎时脸色大变,那可是关着景睿的地方!难道天云教今晚的目的是救出景睿?!他急忙抓起缰绳,调转马头后,蓦地停住了所有动作,视线随着刚从身边匆匆跑过的一支队伍转过去,神情古怪起来。“大人……我们还去不去……?”一旁的侍卫见状,不禁疑惑又小心地问道。赵海扭过头来,白胖的脸上透着阴森:“不去!跟我走,抓住沈羲沉,重重有赏!”褪去繁华外衣的京城。白日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此刻空无一人,灯笼忽明忽暗,晃晃悠悠,风卷着打旋的树叶从青石板上刮过。打更声近了,又渐渐远去,空荡的城中复万籁俱寂。倏忽间,疾驰的马蹄打破宁静!两道人影如同闪电一样从暗处飞速掠出!紧接着,一队重甲兵马缀行而出!空荡大街上,赵王的铁骑如同盯住猎物的饿兽死咬不放,迅奔而去,在黑夜中撕出一道浓烈的杀意!“快!把门关上!不准放他们出去!!”城门近在眼前。见二人已经跑到城楼下,赵海大吼着,抓起马鞍一侧配备的长弓就是一箭射去!“嗡——”弓箭没入城门,对方一个完美的侧身,便从开合的门缝中逃逸,恰恰避开这一箭。半身浸没在黑暗里的城楼上,一片金戈厮杀之声,驻守的士兵正与天云教的教众缠斗。“该死!”赵海这才看清推着门的不是什么守城的士兵而是天云教的余孽,顿时怒火中烧。城门被重重合上,天云教安排的人转身正迎上这支杀气重重的队伍,赵海抡起手中重锤直砸向马下的教众,对方喷出的一团血雾瞬间赤红了他的双目,赵海在马上咬牙切齿,“给我杀光!一个不留!!”耳边风声呼啸,湿气越来越重,怀中的兵符犹如千斤重的大石,压在心头。沈羲沉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在黑夜里驱着马疯狂的奔跑。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抵达驻军大营!这场精心策划多年的政变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仅是皇宫里所有参与计划的人白白送命,更是这样一个贪婪到不择手段的人即将握住天下的政权!徽景的命运,筝川笔下的结局——沈羲沉侧过头,不过一臂之隔的萧淮夜骑着马,与他紧紧并行。大风吹起他的衣衫,只留一个模糊的轮廓不停摇曳,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他甚至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没有来得及看完的故事,最后到底如何收场?茂密的树林里在他有些分神时陡然耸起无数伴着火光的黑影,弓矢破空,在前方连成一条密不可破的封锁线。——有埋伏!二人急急拽住缰绳,座下马匹似乎也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戒备气息,焦躁地在原地发出轻微的嘶鸣。糟糕!景战知道他们今晚会拿取兵符,居然在京郊的必经之路同时设了布防。眼见包围圈渐渐缩小。沈羲沉一咬牙把怀里的兵符掏了出来,抛给身侧的人:“从这里,向北再走几十里,过条河,就是钱汨副将的营地,你把兵符给他,他自然会带你去见如今的主将。”萧淮夜的声音不可抑制一颤:“你想干什么?”他看不见萧淮夜的神情,只能从对方的口吻里判断好坏,于是竭力解释道:“赵王首要抓的是我,只要他认定兵符在我手上。”沈羲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