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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移开了。唐盈樽将这几日间的事情一一禀报,得知萧云朝现今的下落,景睿镇定冷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急切的期盼,一挥袖子责令细数沈赋等人的罪状后再行定夺,朝臣们倒都颇为识趣的不再另提旁事。待从宫中出来,已时过晌午。唐盈樽提议:“去我家吃饭吧。护国公府,你最好暂时先别回去。”“你让我回去我都不想回。”沈羲沉看了眼身侧的人说道,他胸腹处一直作痛不止,早先挨了枫明一掌,受伤不轻,赵王叛乱的事情有了解决之道后,心中松了口气,疲惫饥饿顿时涌现,连痛感都好似强烈了不少。“还好吗?”注意到沈羲沉脸色苍白,唐盈樽不由担忧地扶住他的肩膀。沈羲沉摇头:“无妨。我要先去天云教……”“哗——”一团黑影飞鸟般从他们头顶掠过,泛着幽幽寒意的熟稔气息窜进鼻腔,沈羲沉下意识地抬起头,不禁愣住:“……萧……淮夜?”看着眼前气势卓绝的男子,沈羲沉心头微微一颤,一时半刻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不是没设想过两人重聚的画面,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紧紧的,几乎是贴着面的站在跟前。萧淮夜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低垂眉目,抬手,指尖轻触了一下沈羲沉的脸庞就缩了回去,似乎是想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得到答案后,他伸出双臂,将对方小心翼翼地虚拥进怀里,才同样轻轻“嗯”了一声。不等沈羲沉憋出话来,萧淮夜冷厉的眼神已然瞥向了一旁瞪着眼睛的唐盈樽,视线在对方的胳膊上落了落后,紧抿的唇中吐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有劳。”唐盈樽愣愣地看着他把沈羲沉纳进怀里,然后直接带着人走了,总觉得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白驹那厢萧淮夜带着沈羲沉,一路风驰电掣地回了重新整顿过的雅楼。沈羲沉几次张嘴要说话都被灌了一肚子的风,只好郁闷地闭了嘴。甫一落地,迎面遇上要出门的凌晋风上来打招呼,萧淮夜理都没理他,直接带着人回房,嘭地一声关上门,给凌二少吃了个不小的闭门羹。房内,沈羲沉转过身,打量了下萧淮夜的脸色,不禁有些疑惑,然后犹豫地、试探地问道:“你生气了?”萧淮夜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复杂情绪,目光流连在神色有些谨慎的少年身上,半晌,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竟展现出无奈,甚至是苦恼的样子,心中轻叹,萧淮夜向前一个跨步想要好好地拥住他。谁知沈羲沉见他逼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开,虽是无心之举,但这个动作瞬间挑起了萧淮夜一直窝在心头的火,他伸手把沈羲沉带进怀里,微微用力按住对方的后脑,另一手则随即不容反抗地紧箍在他腰上。狂如疾风骤雨的拥抱亲吻,或许这不能叫做亲吻,粗暴急切,带了点愤怒,带了点挣扎,不安,迷茫,更像是确认怀里的人是否安然,向他倾诉,吐露着自己的不满和忧虑。萧淮夜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自己仿佛失去长久的自控力,前往驻军大营的日夜无时无刻不担忧京中形势,尤其在得知沈羲沉落入赵王手里的境地后,他强按住内心的焦急纠结,面上镇定,却恨不得插双翅膀飞来!回到京城又被教中事务缠身,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去相见!谁能体会令他辗转反侧的痛苦纠结,无人可诉,唯有此人!可是这个小笨蛋,居然还敢躲,居然还敢……萧淮夜又气又是心疼,却慢慢放缓了态势,能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欣喜更让人动容的呢?两人贴得毫无间隙,紧紧!像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不愿分离!萧淮夜的手臂不觉收紧,挤压到伤口,沈羲沉忍不住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般的□□,萧淮夜脸色一暗,松开怀抱。沈羲沉捂住伤处,脸色惨白,轻轻喘息着。“……我被枫明打了一掌。”见他脸色难看,沈羲沉低声解释道。萧淮夜眉头一下蹙紧,一言不发径直伸手扯开他的腰带,拉开里衣,少年尚不算宽厚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触目惊心的青紫发黑的掌印,掌印周围游走着暗红泛紫的血丝脉络,颇为可怖,沈羲沉低头瞧见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这般严重。萧淮夜整张脸都黑了几分,嘴角紧抿:“我去把晏清宵叫来,你先躺下。”沈羲沉点点头,萧淮夜帮他把衣服拉好,看着人挨到床上才放心出去。晏清宵很快来了,一路脚步极为匆忙,萧淮夜沉着一张脸大步跟在后面。“还好。”替他搭过脉,晏清宵方得空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沈公子有点底子,这一掌虽令内腑受创但尚不妨事,安心调养几日即可。”幸好是有那个齐掌使替他挡了挡,沈羲沉闻言松了口气,萧淮夜的脸色亦缓和不少,在床沿坐下。晏清宵捻着胡子去边上写药方,沈羲沉看了看萧淮夜,忽然一拍床铺,猛地弹坐起来,疼的倒抽冷气也顾不上,忙拽住萧淮夜伸过来扶他的手,喊道:“我在天牢见过苏安!”晏清宵一愣,抬起头的神色里有些惊喜,还不等他张口询问徒弟的下落,就听沈羲沉又说了一句“他投靠了枫明”后顿时怔住,满脸不可置信。萧淮夜紧蹙的眉头反而缓缓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透出的一种绝决的冷意,他垂下视线,和沈羲沉一动不动地专注对视着,瞳底幽深。提起苏安,沈羲沉霎时百感交集,心惊有,惋惜有,他敢肯定自己依然不愿相信,苏安就这样背叛了所有人,想起对方口口声声的指责,沈羲沉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声音不知不觉低了几分,如同要说起一件令人无比寒心的往事:“沈珏死的时候他和枫明同时在场。”萧淮夜眼中浮起一丝古怪的情绪,显然这个答案让他也倍感意外。沈羲沉微微仰着头看他,忖度着,表情犹豫了片刻,眼神清明:“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加入魍教,但至少远在我回京之前。柳三娘的事,还有……他在最近的行动中,泄露了朱雀堂撤离的路线。”沈羲沉说着,顿了下,转过脸去看晏清宵:“这件事……晏大师,我觉得你必须知道。而且,我怀疑,他给皇后下了毒。”萧云朝回京之时眼角青黑,本以为只是疲惫之态,但昨夜所见,断然不是单纯的连日赶路能致使的。晏清宵已经低下头去,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一直说要照顾皇后,我便由着他去了……那天撤离的马车也是不知为何忽然就出问题,我们刚下车去看,就中了埋伏。”晏清宵喃喃道,枯瘦的脸上神态茫然,“是了,是了……尧三姑娘说,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