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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恶心起来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冷硬的兰德尔,再看看整条走廊上看是关得死紧实则虚掩的寝室房门,故意大声说:“劳伦特阁下,请您搞清楚两个问题。首先,我是在来到埃克森之后才第一次遇见您,而且在其后的一个多月,我们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说得难听一点,我和阁下仅是比陌生人稍稍熟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不知道您口中的‘我对你有意思’以及‘我抛弃您’这样的说法从何而来?”劳伦特脸色一滞,表情隐约有碎裂的迹象,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末末,你故意说气话……”“请别打断我!”劳伦特一噎。兰德尔偏头看着站在自己斜后方的小个子,目光中隐约有些暖意,原来夏末是这么厉害。“其次,当初新生第一次集会上,兰德尔殿下帮助我做完剩余的八百个俯卧撑时,我便已经对殿下钦佩敬仰不已。后来我与殿下在模拟森林中初步建立友谊,如今更是亲密的室友。由始至终,我们之间光明磊落,不知道您所说的我为了荣华富贵抛弃阁下追求殿下这样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劳伦特脸上的表情已经几近崩裂。夏末继续补刀,“劳伦特阁下,不管您说出方才那些话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我只想说,先前网络上那些苦情三角恋的传言完全是假的,您作为当事人不但不主动澄清,反而还乐见其成推波助澜,我是不是可以怀疑阁下就是这整件事的幕、后、推、手?!”劳伦特垂下眼睑,以掩饰眼睛里的凶光!夏末见他不说话,哼笑一声,“抱歉了阁下,我得赶紧回房洗漱,毕竟我可不像阁下有这么多闲暇时间浪费在子虚乌有的事情上。”语毕,夏末拽上兰德尔的衣袖直接将人拖进房间!“嘭”的一声,房门撞上,带起的风吹乱劳伦特的头发。劳伦特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身体隐约在颤抖,腮边的肌rou因为绷得过紧轻轻抽搐,他垂着头,左右看了一下,那些状似紧闭的房门小幅度晃动,而后彻底关上。他咬牙盯着A-78的门牌号,忽然狰狞地笑了一下,声音暗哑地低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夏末……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夏末拽着兰德尔进入房间,抬眼就看见站在客厅里的张利和陈锲,这两人是担心自己吧?夏末心中一暖,同时察觉到张利暧昧的目光,立马松开拽着兰德尔的手,尴尬地说:“把你们吵醒了?”“啧,看不出来你吵架竟然这么厉害?”张利收回视线,感慨道:“我甘拜下风。”因为这句玩笑话,先前的局促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夏沫连忙回嘴,“谁敢跟您比啊,您可是远近闻名的毒舌!”“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酷炫的绰号?”“废话,谁敢在你面前说你毒舌啊?”夏末两三步走到冰箱前,拿出牛奶加热,“跟劳伦特说话真费劲。”“我看你不是挺利索的吗?说得他连话都接不上了。”“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成,事实。”张利两手撑在沙发上,神色忽变严肃,“你以后得小心点。”夏末抬起头,嘴边一圈白色牛奶,看起来竟万分可爱,“是因为劳伦特?”“可不是。据我估计,他之所以三番四次接近你,目的就是为了把你拉入内阁党。如今你的话说得这么直白,他应该能感觉到要想改变你的立场是不现实的。那么接下来,他还有可能会针对你,打击你,在你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将你彻底抹杀。毕竟,谁都不希望一个极有可能成为强劲敌人的人不断积蓄力量。”夏末脖子一缩,张利的话没错,上辈子劳伦特确实是采用这种办法严重挫伤皇党。“那我,那我该怎么办?”“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尽量不要独处。另外,你爸爸也需要人保护。”“啊?”如果光是自己有危险,他还能接受;可是一旦牵扯到家人,夏末就不得不担心,“那我爸爸……”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兰德尔忽然说:“我会找人专门保护他。”“杂货铺……”“我也会处理好。不过,你得告知叔叔,千万不要单独出门。”“好。”夏末慢慢握紧杯子,“我回房间以后就告诉他。”这天晚上,在跟玉璋视频之后,夏末竟然失眠了,他总想着爸爸孤身一人住在小区内,一定会孤单又害怕。辗转难眠,他打开光脑,盯着通讯目录中兰德尔的头像,迟疑了好半晌,才终于按下视频键。视频请求仅响一声便被通过。夏末缩在被窝里,只露出脑袋在外面。投影中,兰德尔刚刚脱下外套,红边白底的衬衫已经解开两个扣子,从敞开的衣领处,可以看见肌理分明的胸膛。夏末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彷徨无措的情绪莫名的缓解了不少。兰德尔靠坐在床头,姿势很随意,却性感帅气得要命,他微微抬着头,冰蓝色的眼睛因为光线缘故显得异常深邃,“睡不着?”“您怎么知道?”兰德尔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担心你爸爸?”“他毕竟是一个人……”兰德尔沉吟片刻,“叔叔温柔善良,俊秀不凡,就没想过再给你找个父亲?”“给我找父亲?”夏末在疑问说出口的同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说实在话,他心里并不排斥这件事,却也没把它放在心上,他的潜意识中一直认为爸爸有他就足够了,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怎么会帮不上忙?”兰德尔看着投影中几乎把自己缩到被子里的人,轻声说:“你有跟叔叔提起过这件事吗?”“没有。”“既然没有,那叔叔很有可能认为你排斥继父,所以才……据我所知,你爸爸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和谐,你有想过Omega独守空房近二十年的感受吗?”“我……”夏末心头一震,羞愧地垂下眼睑。他怎么会不知道?上辈子失去孩子以后,身体逐渐恢复,每每到了生理期都难熬地要命。他曾数次请求劳伦特跟他结婚,但那个男人总以大业未成为理由推脱。当时的他还真是天真,竟然真的相信这样的说辞。其实仔细想一想,劳伦特的言行举止根本就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