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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挑。“昨天。”闻楚道。他停下脚步。“谢谢你。”似乎看见他点了点头,“闻先生不必客气。”韩碣大步迈出去,方呼出一口气,便听见了简荣月和荣铎的声音,他们怎么会走到这儿来?闻楚现在身子不好,情绪也不稳定,现在让他们见面,恐怕又要激动。略加思索,他提了提精神,快步朝声音的方向走,果不其然撞见了两人,荣月和荣铎走在前头,叶眉领着两个侍女尾随其后。“二公子,王妃。”韩碣主动行礼。“韩侍卫。”简荣月看起来十分高兴,“在这儿遇见你了呢,正好,我正带着我哥哥参观王府,这里我没有你熟悉,不如就由你带着我们转转吧。”这请求正和了韩碣的心意,他转了方向,想要避开闻楚那儿,“二位请跟我来。”简荣月乐呵呵地要跟着他走,荣铎望了一眼韩碣来的方向,止步不前,反笑盈盈问:“那里是什么?”“那里……是王爷一位门客的居处。”“哦?”荣铎似乎很感兴趣,“我还从未听说这锦城王府里还住着什么门客,住的是位先生?”“是,姓闻,闻先生。”荣铎眼珠一转,“想来能让王爷青眼有加的人,必不是凡夫俗子,不知荣铎可有幸拜会一二?”韩碣做出为难的样子,希望他们知难而退,“这位先生喜好清静,王爷吩咐了,一般不许去叨扰……”“诶,兰瞻此言差矣。纵是世外高人,清静久了也难免孤寂,荣铎既到此,便是有缘,或许与之一见,彼此相见恨晚也不一定。若与世隔绝,岂非枉然错过?”韩碣皱了眉,想要推拒,他又道:“我也并非粗蛮无礼之人,韩侍卫,你只向里通报一声,若这位先生说不见,荣铎便不再强求如何?”他面上虽然带着笑,但这笑在韩碣眼中实与笑面虎无异,略加思索,躲是躲不过去了,他唯有应了,“韩碣这就去通报。”荣月悄悄扯扯哥哥的袖子,“都说了那先生喜好清静,哥哥非要见他做什么?”“傻丫头,你难道就不好奇你夫君在王府里养的门客是什么样的人?”他压低了声音,“若是金屋藏娇,我立刻就把你带回鹿鸣山!”“二哥!”荣铎整了整衣裳,“走吧,不管是不是,乘此机会,总要把这宅子摸清楚了才能安心把你在这里。”韩碣飞速地进屋通报了,静默着等闻楚的意思,沉默良久,闻楚尤在出神,韩碣小心翼翼道:“要不然,就由我回了他们去,只说先生不欲见客,他们也定不会强闯……”闻楚寡淡地一笑,摆了摆手,“既然来了,见就见吧,反正,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迟一日早一日,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勉强地站起来,对着镜中的自己,束上玉冠,穿上锦袍,系上环佩,拾掇完毕,喃喃自语:“这样子,该有些像个门客吧?”韩碣引了荣月荣铎进来,一进屋,便见闻楚正在焚香。淡淡的幽香自熏炉中散出,他专注而淡泊的姿态叫人不敢打扰,清俊出尘的模样不似返程中人,简荣铎眼睛扫视一圈,见并无女子所用的东西,疑虑便打消许多,加之闻楚姿态高雅,的确像是值得僻屋而敬的谋士,倒真真不敢轻慢,轻声道:“在下简荣铎,打扰了先生清静,还请先生恕罪。”闻楚看向他们,男的俊目修眉,器宇轩昂,女的顾盼生姿,大方得体,的确不愧是简家子弟,他点点头,既不冷漠,也不谄媚,“在下闻楚。室内清寒,二公子和王妃若是不嫌弃,还请坐下吧。”简荣铎与荣月对视一眼,两人坐下,闻楚为他们端过茶来,上好的毛峰,闻之神清气爽,尝之甘苦怡人,荣铎酝酿一下,主动开口:“我听韩侍卫说,先生是王爷的门客?”“算是。”“先生是锦城人士?”“小生在雍州长大。”“雍州,那怎么会随着王爷来锦城?”荣铎疑惑:“雍州在京城附近,先生不远万里到锦城来,难道是因为妻儿家室在这儿吗?”闻楚笑笑,“我素来一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此言既出,荣月暗暗瞪了荣铎一眼,恨不得立刻提溜着他出去。荣铎感叹一声,“先生一心追随王爷,令人佩服。”“二公子过奖了。闻楚孤身一人了无牵挂,王爷于我有知遇之恩,古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尚不足以报之,我不过背井离乡,何足称道呢?”“二哥,我就说吧,言穆做的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看中的人,又岂会错的?”荣月向闻楚略一抱拳,很有点将门儿女的豪气,“荣月替夫君谢过先生的报效了。”她那样骄傲而坦荡,以自己为当家主母的模样,让闻楚的心中传来一阵钝痛,这钝痛由内而外,引得呼吸一阵迟滞,韩碣注意到他皱起的眉头,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二公子,王妃,闻先生身体不好……”闻楚虚弱地扶住桌子,还要强撑,简荣月和简荣铎哪里还好意思呆下去,纷纷站了起来,“先生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两人离开,简荣月有些怅然道:“这样的人物,偏偏弱不禁风的……”荣铎侧首嗅嗅身上沾惹的香气,看不出深意,淡淡道:“天妒英才,向来如此。”“叶眉,你替我吩咐府里,多照顾些闻先生,若是他有什么事,王爷无暇处理,就来告诉我,知道吗?这样的人物,二哥都赞不绝口,咱们切不要怠慢了。”叶眉点头称是,简荣铎笑道:“这么快就开始替你夫君笼络人心了?还有,我哪里就赞不绝口了?”“二哥嘴上说出来一句,心里不知道夸了多少句了呢。”荣月高兴道:“走吧,咱们继续往前转转。”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告诉你们,伦家觉得简荣铎可好了。理由不解释。不可理喻的作者啊,最爱竟然不是主角!(然而我有时候会分不清主角是谁==这是病,得治)☆、逼反到了傍晚,言穆才回王府。堂上早摆好了桌椅,简荣铎和简荣月俱在座上,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平常人家那样热热闹闹地等着开饭,他心中稍舒,悄悄隐藏了手掌上被金簪刺出的伤口,泰然自若地走过去,“我回来迟了。”“不迟,不迟,菜才刚做好呢。”荣月点点头,叶眉自去传了菜上来,荣铎张望一下,向韩碣道:“闻先生怎么不来?”言穆眼皮一跳,侧目去看韩碣。韩碣道:“闻先生的饭菜,素来是厨房另做了送去的。”“倒是可惜了。”他笑一笑,转向言穆,“闻先生风姿高雅,见之忘俗,王爷真是私心,竟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