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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翻天覆地,自海面来势汹汹,向天空扑去,“纵使旧友来访,你闹的动静未免也太大了!”黄龙长啸一声,自云间化作人形,向广袤大海一跃而下,顷刻间风平浪静,万里雷云消散无形,露出一方碧蓝青天。“不廷胡余,”黎渊如夜黑袍在风浪中猎猎飞舞,“千年未见,你还是那副样子。”海面向两旁哗然分开,一身着青袍的高大男子从中踏浪而出,手上缠绕两条赤鳞红蛇,耳边悬坠两条青鳞小蛇,眼珠亦是青天样的碧色,面容于俊美中带着三分邪气。“应帝,”不廷胡余微微一笑,“你倒是变得多了。”说着,他手上两条赤蛇,耳边两条青蛇皆咝咝吐信,蛇身在空中摇来晃去,上下打量着黎渊,“怎么,身体里流窜如此之多的刑杀之气而不拔除……你是打算代替昆仑金母之位呢,还是想生生剜死自己啊?”黎渊冷冷看着他:“你太多嘴了。”不廷胡余哈哈一笑,手分大浪,从中现出一座金碧辉煌的水晶宫:“也罢,千年未见,不妨进寒舍一叙?”上古海神不廷胡余,耳目遍布大海,最喜享乐奢华。黎渊随他坐下,身边貌美如花的蚌女手捧水晶杯分列两行,不廷胡余举杯道:“如何,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去找神人国的麻烦了?”“你久居深海,听说的东西倒是不少,”黎渊单刀直入,“蚩尤旧部,你还记得几个?”不廷胡余唇边的笑容渐渐凝滞。“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违了。”黎渊抬眼看他。“风伯雨师不知所踪,九黎各部零散天涯,东夷遗民倒成了现在横行洪荒的神人诸国……”不廷胡余微微一笑,“昔日逐鹿战场皆已烟消云散,唯有你,还苦苦沉溺往事,不愿放过自己。”“不廷胡余,”黎渊警告地抬起璨金龙目,“多余的话少说。”“脾气越发暴躁,”不廷胡余好笑地摇摇头,忽然伸出两指捏住黎渊手腕,“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千年牢狱把你给……”话未说完,脸色已变。“你疯了吗?!”他猛地松手,“你的元神识海是怎么回事,别和我说你这些年都是这样过的!”“他就是我的命,”黎渊面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漠的,不见任何波动,但他越是这样,不廷胡余越是能看出埋藏在他内心中的近乎偏执的疯狂,“你应该是知道的。”不廷胡余搓了搓手指,无奈地摇头叹息:“前些年,我倒是听说过风伯雨师的消息,但没有用心打听。你也知道,雨师这女人最善变化,就连圣人都敢欺瞒,能露出一隙消息到我的耳朵里,已经算是天大的疏忽了。”“什么消息?”“他们在找一张山图。”黎渊皱起眉头,“山图……什么样的山图?”不廷胡余沉吟片刻,随意拿起手边一枚精巧汤匙,往一旁悬挂数百金铃,宝光流转的水晶树上清脆一敲,声若玉磬。“别小瞧这些蚌妖,”他笑道,“虽说比不上你宫中的那些蟠龙女,但个个记忆力惊人,怀中所藏宝珠,能记录一人历经三个轮回看见的所有事。”过不了一会,黎渊只听金玉地砖下泠泠响动,浑如碾碎了千万片薄脆水晶,面前碧玉屏风亦轻轻向两侧划开,香雾拂动间,好似被柔和神力拂开的大浪,重重手持沉檀宝扇、如意雉尾的娇艳侍婢裙摆婉转飞扬,从尽头现出一个姿容妍丽,仪态端雅的少女。黎渊眉头一挑,指尖在贴金描翠的杯盏上缓缓敲了两下。那少女落落大方,翩然上前,对不廷胡余和黎朔分行一礼,竟也不惧两个海上霸主沉暗可怖的神威,口齿清晰道:“回主上、龙君,奴不知道那两人所寻山图有何用,只听见他们要找的山图上须得河流大江,山川起伏,茂密树木,还能在东西山脉上看见升起下落的日月。恕奴愚钝,只能听见、记得这些。”不廷胡余得意一笑,顺手捞起桌上一颗黄玉样的交梨扔给侍女,“如何,这个线索可够清楚?”黎渊薄唇微动,慢慢重复着那些条件,似是要将蚌女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去,半晌方冷笑一声。不廷胡余饶有兴趣:“怎么,你有头绪了?”黎渊避而不答,只是站起来道:“此次多亏旧友,答谢改日奉上,事出紧急,我得先走了。”不廷胡余眉头一挑,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行事风格,“老规矩,老价钱。”黎渊对他微一颔首,即刻间便化为风中狂卷的水雾,向着远方一路去了。不廷胡余摸着手腕上鳞甲光润的赤蛇,目光复杂地望向桌上那杯热气未散的碧绿清茶。体内压抑着数不尽的五刑残杀之气,元神上还要承受每时每刻都不得缓解的撕裂之苦,在这个世上也是孑然一身,支撑着他的唯有一腔死抓住往事不放的恨意……昔日那个镇杀九黎,伏诛蚩尤,令天下也为之避让锋芒的男人,在痛失所爱的千年之后,终究还是疯魔了。第15章十五.苏雪禅坐在临海的楼台之上,细细擦拭着流照君的剑锋,又一根根弹好剑鞘上紧绑的腊绳。这是他自练剑起就养成的习惯。辛融手持一叶果盘款款从远处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捧杯的侍女,她对苏雪禅笑道:“殿下,请用些时令鲜果吧。”那果盘盛放得五彩缤纷,瓜果甜香扑鼻,每一颗都被擦得干干净净,表面像是抛光了一般发亮。苏雪禅忙道:“多谢辛姑娘。”这时候,另一个年幼侍女从辛融身后拐出来,想要将酒爵放于桌上,却不慎踩到什么,手臂一歪,那一泼酒液便从杯中倾洒而出,幸得苏雪禅眼疾手快,将一摊家伙事猛地移开了,但剑穗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几点。辛融脸都吓白了,急忙回手一下扇在小侍女脸上,苏雪禅“唉”了一声,但小侍女如剥壳鸡蛋一样细嫩的脸上还是立即浮起了四个红指印。“不用打她,”苏雪禅伸手劝阻道,“只是一个剑穗罢了,怎么就要打孩子?”辛融回身道:“殿下心地仁慈,但殿下却是不知,这若是龙君,她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奴打她是为了让她长记性,省得日后做事总是这样毛手毛脚。”苏雪禅道:“那也不必如此……”见小侍女眼角含泪,便又从果盘里挑又大又好的鲜亮果子塞进她手里。辛融复又躬身赔罪:“殿下的穗子可是污了?交予奴,让奴为殿下清洁干净吧。”苏雪禅转念一想,依言解下剑穗,“那便劳烦辛融姑娘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在不死国境内,纹川正在内室外焦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