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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身体接触,碰触到了禁忌的地带,心里就不可避免地会激起一些涟漪。而且,对田致远这个农村小伙子来说,一男一女亲个嘴就是很羞耻、需要负责的大事,他被莫晓天亲了之后,不仅仅迷住了那种触感,他还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乞求般的爱慕,那一刻,他没能狠下心拒绝他。尹真冷笑了一下,打开车门。好你个莫晓天,枉我一直相信你,你竟然从中破坏,横刀夺爱!田致远一愣,看了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尹真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对田致远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是啊,再说下去我怕要错过这趟车了。”田致远下车帮他拖出行李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建设银行的卡,说:“这个给你,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尹真吃了一惊,当即就给他推回去,“你给我这个干嘛?我又不缺钱!”田致远很固执地握着尹真的手,将卡塞在他的掌心,结巴着说:“我知道你不缺钱,我就是给你而已,拿着吧。”尹真奇怪地瞪着他,犹疑地说:“你给我这钱是什么意思啊?让我替你保管着?”田致远的脸有些可疑的红,“你这么说也没错。”尹真想了想,不懂他什么意思,这时,车站广播开始报时,催促乘客尽快上车。于是田致远就这么握着尹真的手把他拉到火车的入口处,愣是没让他把那张卡给退回来。火车启动之后,尹真打开车窗冲田致远摆摆手:“快点回家吧,路上开车小心!”火车渐渐加速了,田致远跟着车速开始小跑起来。尹真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一别经年,犯不着这样吧,他趴在窗口大喊:“别追了,回去吧。”田致远忽然大声喊起来:“尹真,你一定要回来啊,那卡里的钱是我全部的家当,你要是不会来我跟鑫鑫妞妞就要一直饿肚子啦!”尹真愣在窗口边。这家伙原来是怕他走了就不回来啊!这头傻牛,要防止一个人不回来的方式是扣押他某件东西吧,哪儿有人会想到把自己的存款交给别人的?万一他走了真不回来了呢?他岂不是人财两空?火车已经启动到正常速度,田致远的身影很快缩小。尹真突然产生一股冲动,他不想走了。他从头顶的栏杆上拖下行李箱,快速走到出口,结果被火车上的乘务人员给拦了下来。尹真撩开白色的窗帘,眼巴巴地张望着越来越远的站口,他已经看不见田致远的影子了。火车到站是深夜十一点,大哥开着车来车站接尹真,回到家里简单冲了个澡,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兄弟俩就赶到市中心医院去看望父亲。市中心医院条件很好,大哥给老父亲办的是单人病房,进去的时候,老两口正在看电视。“小真你回来啦!”老两口看见一个多月没见面的小儿子眉笑颜开,尤其是尹mama,笑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都出来了,拉着尹真又看又摸,直说晒黑了,身上没rou了,回家要炖什么什么补品要给他补回来。尹爸爸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躺在床上看着尹真也是笑呵呵的,双下巴随着笑声一颤一颤,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rourou的手背上还贴着打完针后没撕下来的胶布。“爸,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尹真搬个椅子坐在床边,拉着老头儿的手认错,“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尹爸爸欣慰地笑着点了下头,慢慢地说:“没大碍,就是你哥小题大做,非要给你打电话。”尹真板着脸,说:“那哪儿能不给我打电话啊?您生病住院,我做儿子的不回来孝敬您那还是儿子嘛。”尹爸爸无奈地闭眼笑笑,他这个小儿子就是嘴巴甜。转过头看他,“你在那个田致远家里过得好不好啊?看你晒这么黑,挺辛苦吧?”尹真笑嘻嘻地帮他爸拢了拢病服的领口,说:“我啊,不知道多悠闲,说是去给他做保姆,实际上我除了管教一下小孩儿,什么事儿都没干。他啊,对我可好了。”尹真特得意地跟他爸讲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那么说,你已经把那小伙子给攻克了?”“那是当然,您儿子这么帅,他要看不上我绝对瞎眼了。”“你啊,再过两年就三十了,别这么轻浮。”尹爸爸开始严肃地批评尹真的得意忘形。尹真缩缩脖子,偷瞄了他大哥一眼,跟他爸认错,“哦,我知道了。”大哥看看时间都过了凌晨一点,便打发尹真带mama回家去休息。尹真刚刚下火车没多久,的确是需要休息,于是领着mama开了大哥的车回家,决定明晚开始他来陪床。尹真的家在S市某大学旁边的小区,尹mama退休前就在这所大学任教,房子是早年由校方住持集资建的,两室两厅,尹真和哥哥小时候就住在一起,后来哥哥有能力之后就自己搬出去了,尹真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就只有两个老人。休息够了开着大哥的车子行驶在S市宽阔的大街上,忽然有一种终于回归了社会的感觉。白天在医院照顾爸爸,晚上跟大哥轮流陪夜,尹真尽足了孝道,四天后医生就说尹爸爸可以出院了。一家人很高兴,办了出院后开车回家。庆祝爸爸出院,被小儿子洗尘,庆祝小儿子恋爱成功,老妈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小真啊,你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妈看看?”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聊天,尹mama忍不住问起田致远。大哥也附和,“是啊,既然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这次爸生病,他就没想过要跟你一起回来看看?”尹真正在吃西瓜,闻言放下西瓜,抽了纸巾边擦嘴边说:“他不是不来,他是有事要忙。”想起田致远所谓的忙,尹真迟疑了一下,决定撒谎:“我走的时候他正有一批鱼要出手,人家老板上门提货,他走不开。”尹mama哦了一声,“那也是啊,生意重要,客户上门,不能不接生意。”尹爸爸碍于身体状况不能吃甜食,手里抱着一杯温白开,也赞同道:“农村人挣点钱都辛苦,那孩子恐怕也不容易吧。”尹真的眼里闪过一瞬疼惜,岂止是不容易,简直受了大罪。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大哥要回自己的住处,起身跟爸妈告别,尹真送他到楼下。到了小区停车场,尹真叫住他大哥,“大哥,莫晓天是不是考上检察长了?”大哥开了车门回过身,“是啊,也刚考上没多久,还特地到妈他们学校进修了一个月。怎么?”“我上次在元水镇看见他了。”大哥眉头一皱,“他去元水镇干什么?该不会是去找你那个田致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