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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芜每说一个字,李大人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到最后已经吓得面色惨白,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臣,罪该万死!”“还愣着干什么,”阮芜轻飘飘的说道,“没听到李大人的请罪吗?拖出去,斩了。”大殿上一时间有些混乱,朝臣们看着李大人被拖了出去,眼神交流了一番,却无人敢出声求情。李大人纯粹是被自己给蠢死的,阮芜做出如此决定,虽看似有些不近人情,却也无从辩驳,所有人此时还是想着独善其身,没有人愿意舍命为他求情。“母后?”反倒是小皇帝诧异的看了阮芜一眼。他只是单纯的想不明白,同样是摘别人的脑袋,怎么母后一说就没人反驳,他一说一个个都迫不及待要跳出来指着鼻子骂他昏君!“皇上,”阮芜没有让小皇帝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可是累了?”小皇帝很快便领悟了阮芜的意思,立马装作痛苦的咳了几声。“请皇上护好龙体,”一直十分安静的祈昭出声道,“皇上还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皇叔所言极是。”小皇帝巴巴的点了点头,“退朝吧,有事明日再议。”“恭送皇上,太后娘娘。”等阮芜和小皇帝离开之后,朝臣们才站了起来,脸色都不大好。祈昭静静的站在首位,像是自成了一派,并没人敢上前搭话。他望着阮芜和小皇帝离开的方向出神了半晌,才收回视线,眸色幽深,似隐隐浮上些笑意,慢慢的朝殿外走去。接连几日,在阮芜的有意无意之下,她在朝堂上开口时总是正中朝臣的软肋,一番连消带打,朝臣们的气焰削减了许多。等十日之期过去,阮芜便来到小皇帝的寝殿,要求小皇帝交作业。“麟儿观察了这么些时日,赵泉的事可有怀疑的人选了?”“这……”小皇帝一脸忐忑的看着阮芜,“朕瞧着,前三排的都有些可疑……”上朝时大臣们按照官位大小站位,有资格站在前三排的,自然都是一品大臣之上的人物。小皇帝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砰!”阮芜没有说话,而是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小皇帝却被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吓得抖了抖。他犹豫了半晌,终于期期艾艾的说道,“朕觉得,孙锦年,刘青峰,周岩都有可能……”小皇帝说的这三人,个个都是三朝元老,平日里闷不做声,但在朝中的人脉根深蒂固。“嗯……”阮芜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这三人在朝堂上一般都不开口,自然有各自的门生出来挑头,小皇帝以前对这些派系党羽从不关心,短短几天就能发现朝中真正的领军人物,也算是不错了。阮芜饶有兴致的看向小皇帝,“还有呢?”“还……还有皇叔……”小皇帝这次的声音有些小,毕竟他还没忘记之前亲眼目睹的母后与皇叔拉拉扯扯的那一幕。反倒是阮芜终于正视了小皇帝一眼,浅浅的笑了开来。*之后的一段时间,有阮芜在旁协助,小皇帝的进步与日俱增。他渐渐的已经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轻易不在朝堂上发火了,甚至针对大臣们的提议,偶尔也能回复几句有用的决议,一改往日胸无点墨的模样。朝臣们也把他这段时间的进步看在眼中,时间久了,朝臣们对小皇帝恭敬了许多,私下里的小动作也收敛了许多,朝堂仿佛恢复了风平浪静,那些暗潮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祈盛王朝自小皇帝登基以来,这算是最平稳的一段时间了。如果这局面能持续下去,小皇帝的皇位就彻底坐稳了。只可惜,该来的变故还是要来的。祈盛王朝经过小皇帝之前的一番折腾,早就埋下了祸根,民间更是怨声四起。他们远离权利的中心,自然感受不到小皇帝短时间的脱胎换骨,只知道自小皇帝继位以来活得越发艰难,jian臣当道,民不聊生。也不知从何时起,从何处来的一段童谣渐渐传播开来,以迅猛之势传遍了整个祈盛王朝。“龙生龙子凤生凤,有人富贵有人贫,宫中帝王代代传,奢华无度还凶残。吾命如浮萍,一朝挂午门,血溅三尺高,冤屈无从诉,只因命本贱。呜呼哀哉,赋税比山重,百姓不聊生,何不揭竿起,一跃入龙门。”这首出处不明的童谣就像是燎原之火,从天下各处发出的微弱之声渐渐汇聚到一起,慢慢的变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声势,直指京城。“暴君无道,民不聊生。不如揭竿而起,杀暴君,平民怨,选明君!”一时之间,偌大的祈盛王朝遍地涌现出起义军,一开始还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拎着把破锄头聚在一起就地成军,大着胆子闯进了当地的府衙,杀了狗官抢了粮食就跑。慢慢的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不同地区的叛军逐渐汇聚到了一处,声势越发浩大。当一些拥兵自重的官员也借着这名义公然反叛的时候,彻底掀开了祈盛王朝的这场浩劫。偌大的祈盛王朝终于撕去了平静的表面,眨眼间便千疮百孔,只差分崩离析。等这等乱局传入京城的时候,局势已经彻底失控。“放肆!”小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在朝堂上变了脸,“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能乱成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皇上,不止是乱民,还有江西总督何邱,滦南总督胡统,全部都反了……”“砰!”小皇帝一脚踹翻了龙椅旁的花瓶。瓷器破碎的声音就像是这祈盛王朝混乱的预兆,重重的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明白,祈盛王朝,怕是要完了……等退朝之后,小皇帝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朝臣,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半晌,朝臣们全部散去,金碧辉煌的大殿散了人气,竟露出些破败残凉的味道。小皇帝有些僵硬的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宽敞的龙椅中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这样小小的一团,让人恍然意识到,坐在这个至高无上位子上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良久之后,大殿响起了一声轻叹。小皇帝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的阮芜,“母后,朕不明白。”阮芜走到小皇帝面前,静静的低头看着他。“朕不明白,”小皇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朕虽然做过错事,但已经在尽力再改了,圣贤书上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为什么不肯给朕一个改错的机会?”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