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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所以,又到了直面的时候了么?看着有如天降神兵般突然出现在岛上的朝廷大军,齐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布下的重重防守呢?明明没有收到半点消息,朝廷的兵马何时便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便是晏离也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躲在朝廷大军当中的离岛万氏族人,终于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程将军乃是磊落君子,不曾想也是会使些阴谋诡计,竟一早便联合了万氏,里应外合,难怪如同入无人之境一般。”他长叹一声道。“兵不厌诈,这一招还是先生教会本将的。”晏离被他给噎住了,良久,才苦笑一声,无奈地望向阴沉着脸的齐王。齐王紧紧握着手中长剑,知道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可若让他就此束手就擒,到底不甘心。“程绍禟,你便当真打算一直助纣为虐么?赵赟那野种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教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王爷慎言!陛下乃神宗皇帝唯一嫡子,神宗皇帝亲立的太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何能让你如此诋毁!”程绍禟厉声道。“程大哥,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龙椅上的那一位到底什么来头,又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你竟还是不肯相信么?!”唐晋源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程绍禟平静地望向他,片刻之后,将视线缓缓地落在齐王身上,对上他眼中的不甘不忿,冷笑一声道:“王爷当日曾言,你从不打诳语。如今本将亦想告诉王爷,本将亦不屑以谎言瞒骗人,陛下,确确实实乃先帝与先皇后之子!本将若有半句谎言,愿马革裹尸,死后入阿鼻地狱受拔舌、焚身之苦。”齐王愣住了,望着他脸上的坚定,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对长久以来一直认定之事有了动摇。难道是母妃想错了?不、不会的,当日自己分明查实了相府死婴之事,而那证人却又死在了赵赟派去的杀手手中,他若不是心虚,为何又要杀人灭口?可是程绍禟却又是言之凿凿……他虽与程绍禟接触不多,可从他的行事来看,确是位正人君子,这一点,他无可辩驳。故而他所说之话,必也是他切实的心里话,并非谎言。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也被赵赟蒙骗了。“本王相信将军为人,但是却不信金殿宝座上的那一位,将军乃是有道君子,岂知世上有些人却是满嘴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王的母妃,便是教他活活害死!”一想到当日无力救下丽妃,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赵赟处死,齐王便恨得浑身颤抖。“王爷错了,先帝驾崩当日,本将便是不在场,也相信那道遗旨确是出自先帝之意,绝非陛下有心借刀杀人。”“王爷一步错,步步皆错。丽仪皇贵妃自作聪明,害了自己,害了陛下,更害了王爷。”“住口!不准你诋毁我母妃!”齐王勃然大怒,‘噌’的一下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他厉声道,“程绍禟,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本王宁愿死,也绝不会臣服于赵赟脚下!”说完,一夹马肚子挥着长剑,率先便朝程绍禟冲了过来。唐晋源策马紧随其后,牢牢护在他左右。程绍禟扬手制止意欲迎战的将士,同样拔出长剑,驱马迎了上去,以一敌二,三人瞬间便缠斗一起。和泰与李、崔二副将紧紧握着兵器,目光牢牢地追随着程绍禟,打算一瞧见不对劲便要冲上去参战,却见程绍禟虽是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程绍禟挡开唐晋源刺来的一剑,一俯身避开齐王的偷袭,同时‘嗖嗖嗖’连刺三剑逼退唐晋源,再卖了个破绽引得齐王策马来追。见齐王果然上当,他忽地杀了个回马枪,重重的一剑陡然刺向齐王,齐王脸色大变,欲避而不得,竟是生生被他挑落下马。唐晋源策马飞身来救,程绍禟回身迎战,早有齐王麾下将士冲杀上来,与亦策马而上的朝廷将士对战起来。混乱间,齐王在护卫的拼死掩护下抢回一命,立即重又拿起兵器限入混战当中。一时间,喊杀声、战马的嘶叫声、兵器交接声、惨叫声响彻半空,打破了沉寂多年的岛屿。两方人马正杀得天昏地暗,突然地面一晃,初时只有部分将士感觉到异样,待那晃动越来越强烈时,终于感到不对劲,双方对战也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来,便愈发感觉地面晃动得厉害。“山神震怒,降下天灾,地动山摇;山神震怒,降下天灾,地动山摇!!”人群中突然爆发惊恐的叫声,和泰闻声望去,认出叫喊之人乃是离岛原本的掌权人万氏家主。紧接着,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哭叫声与呼救声,程绍禟脸色剧变,看着远处大片大片尘土飞扬,陡然一声厉喝:“众将士随我前去救人!!”齐王也被此等变故惊住了,还是晏离大声提醒着:“王爷,是地动,赶紧救人!!”这一年,偏安一隅的离岛爆发了强烈的地动,山崩地摇,倒塌的房屋无数,数不清多少岛上百姓倾刻之间家破人亡。正在交战中的朝廷大军与齐王军立即放下兵器,共同参与到救治灾民当中。看着灾民脸上的绝望与悲恸,堂堂八尺男儿,本应是见怪生死的将士们都不知不觉地红了双眼。程绍禟只觉得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就在方才,他亲手挖出了一名八九岁的孩子。那冰冷的小小身躯躺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座山压在他的心上。离他不远的齐王,身上沾满了血污,也分不清是他的血迹,还是别人的。三日后,地动方才彻底平息,可岛上却是满目疮痍,处处弥漫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齐王不臣,避难离岛,引来山神震怒,降下天灾,毁我家园,夺我至亲!”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悲愤的吼叫。“齐王不臣,避难离岛,引来山神震怒,降下天灾,毁我家园,夺我至亲!”随即又有人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悲愤的指控声四起,也让不眠不休了整整三日的齐王将士气红了眼。“简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素来自问好性子的晏离也气得浑身发抖。反倒是齐王一脸的平静,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径自行至同样满身狼狈的程绍禟跟前:“程将军,本王有几句话要问你。”程绍禟多少猜得出他要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便随他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赵赟果真是父皇的骨rou?”“是!”“你如何敢如此肯定?”程绍禟略思忖片刻,斟酌着将当年神宗皇帝做下的那桩丑事一一向他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