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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客气了,”袁先生忙应了一声,态度与之前很不一样,“庄子里要种辣椒,娘娘若是不好寻家奴,不如交给老朽去办吧。”苏誉很是惊奇地看着袁先生,以前求他帮忙办个事,虽说也没有推拒过,但不冷不热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多麻烦人家,如今这般主动是怎么回事?“您是昭王殿下的清客,事务繁忙,怎好总麻烦您为我这点事奔波。”袁先生闻言,苦笑了一下,“实不相瞒,主上已经吩咐,往后娘娘与宫外的一应事务都交予老朽cao办,您以后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老朽可以时常进宫。”说着,给苏誉看了看他新得的入宫腰牌。“殿下何以如此……”苏誉皱起眉头,昭王对他这么好,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了。“娘娘莫要误会,主上,并非昭王。”袁先生看苏誉就要变脸,只得透了些底。“那是谁?”苏誉奇道,作为昭王府的清客,竟然不是昭王的人。“总不会害您就是了,”袁先生含糊道,“听说娘娘想要开新铺面,可有什么章程?”苏誉狐疑地看了袁先生半晌,见他实在不敢多说,也就不再多问。袁先生很能干他是知道的,自己出宫一趟不容易,若有这么个人在中间周旋就方便许多了,至于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根本不用这么神秘好吗?能把袁先生随随便便弄进宫还让汪公公带路的,除了皇上还有谁呀!苏誉十分无语,这群人弄得这么神神秘秘,是把他当傻子吗?既然皇帝陛下把人给了他,不用白不用,苏誉就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跟袁先生探讨了一番。他是想着把鲜满堂开成个类似麦记的那种快餐店,每家都做同样的菜式,徒弟也可以一传十十传百,只要配料掌握在他手里就行。至于高级些的海鲜酒楼,鉴于他自己出不去宫门,暂时是开不得了。想法是有了,至于具体的计划,他一个厨子也想不了那么周全,袁先生拍胸脯保证,七日之内就给他一个完整的章程。午间,苏誉在夜霄宫睡午觉。帐幔轻拢,香炉中青烟袅袅,一只纤细的手轻执银勺,将半勺昂贵的沉香放入了香炉之中。50第五十章沉香记上好的香料一入香炉,极浓的香味瞬间飘散开来,充斥了整个寝殿。沉睡中的苏誉还不知,一场阴谋正在逼近。玉鸾宫,主殿。“娘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也就是她的陪嫁丫鬟玉兰,有些担忧地说。路贵妃看了看自己刚刚画了花样的长指甲,冷冷一笑,“成与不成,都与本宫无关,你怕什么?”“夜鸢是娘娘废了多大力气才弄进夜霄宫的,若是就这么折了,委实可惜。”玉兰还是不放心,安插一个棋子不容易,何况夜鸢要做的事横竖都是死,让她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埋下的棋子放着不用,本宫埋她作甚。”路贵妃瞪了没出息的陪嫁丫头一眼,“去门外听着,有消息立马报过来。”打发走了啰嗦的玉兰,路贵妃抿了一口茶水,惬意地倚在贵妃榻上,静候佳音。今日若是成了,那卖鱼的就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不成,就能除掉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说不得还能拖上整个长春侯府。事情回到两天前,宫中戒严,岑才人听从父兄的话送回礼给苏誉,被侍卫拦在了宫道上,而后转身离去。回到春华宫,身边的太监表示有门路能把这东西送出去,本就不情愿cao这个闲心的岑才人不疑有他,就将木盒子交给那小太监。之后,送到夜霄宫中的紫檀木盒是不是原先岑才人的那个,就不得而知了。夜霄宫。夜鸢点燃沉香,便悄然退了下去,站在侧殿的耳房里等着香味弥散开来。那沉香是加了料的,宫中要弄来剧毒并不容易,路贵妃也不敢用。这香料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睡得更沉一些,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苏誉睡得人事不省的时候,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而已。香料是岑才人送的,宫女是杨公公亲自挑选的,杨公公则是汪公公指派的,从始至终,都与路贵妃毫无牵扯。夜鸢交握着微微颤抖的双手,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路家收手里,她必须按路贵妃说的行事。按路贵妃的计谋,若要害死苏誉,就得把她的命也搭进去,是个人都不想死,夜鸢也不例外,但这次的事横竖都是个死局,她只求死得痛快些。这个计谋对于路贵妃来说是天衣无缝的,对于夜鸢来说却是漏洞百出,若是苏誉醒来抵死不认,往下查沉香的事,她就肯定会被严刑拷问,与其那般,还不如……所以,她在那沉香里又加了一味药,只要引得苏誉情动,自己真的与他发生点什么,届时做出不堪受辱,撞柱而死的样子,苏誉就百口莫辩了。想想苏誉那张温润浅笑的俊颜,夜鸢咬咬牙,这般死去,倒也值了。而在这万分凶险的时刻,皇帝陛下正在北极宫的屋顶享受午后的阳光。夏日已经过去,如今的太阳不再灼人,而是暖暖的。金色的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北金色琉璃瓦上,几乎与屋顶混为一体。温暖的日光将金色的毛毛烘烤得松软软,将宫殿里潮湿的气息尽去,只留下暖暖的阳光的味道。背上的毛晒得差不多了,皇帝陛下翻了个身,露出了长着白色细绒毛的肚皮,惬意地甩了甩尾巴。原本被压扁的绒毛,在阳光下慢慢蓬松起来,微风拂过,轻轻摇动,仿若上好的绒毯。倘若苏誉在此,纵然冒着被抓花脸的风险,也一定会把脸埋进去,所谓毛肚皮上死,做鬼也风流。被晒得有些困了,皇帝陛下打了个哈欠,看着天上的流云。白色的云聚成一团,张牙舞爪,让他想起了中午吃的烤龙虾,足有一尺长的龙虾,被苏誉烤得外焦里嫩,剖开坚硬的虾壳,撒上调料,屏退下人,直接拿手撕着吃,畅快淋漓。舔了舔爪子,上面还残留着调料的味道,皇帝陛下突然睡不着了。翻身起来,跳上屋脊,与中央的兽像站在一起。屋脊中央的兽像,乃是镇宅驱邪用的,北极宫房顶太高,从来没有人能看清房顶兽像的模样,也就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太|祖的雕像。歪头看了看与比自己大一圈的“太祖”,那金色的雕像呈蹲坐的姿态,面目深沉,瞭望远方。学着太祖的姿势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