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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的初衷,那么就会知道,那些用江山社稷为理由的劝谏之语都是无稽废话,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些不关痛痒的所谓英名大业置你与不顾?真是本末倒置的天大笑话!”他看着我的眼缓缓的将这番话说完。那样严肃的神色,那样郑重的语气,我知道他是认真的。那感动与震骇太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用手按住了胸口,我微俯下`身,避开他的凝望。“怎么了?”他一把扶住我,紧张得声音有些哑,“又发作了?来人……”我抓住他的手,“没事。真的没事。”他抱住我,双臂越收越紧,“扶苏,我以为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些。”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我的心,你难道会不懂?”我流下泪来。原来我并不懂他,从没有真正懂过他对我的深情。“陛下……”唇角尝到一股苦涩,我艰难的开口,“难道是扶苏看错了陛下?难道陛下也与所有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美人扶苏而处心积虑争权夺势?”“不。”他断然回答,没有被我狠下心肠故意刻薄的指摘而激怒或者不快,依旧语声温柔。“不,扶苏,我不是为了天下第一美人扶苏,我只是为了扶苏。”唇瓣落下温热的吻,他温柔的声音直达心底。“只是为了你,世上唯一的一个你罢了。”我动了动唇,发现已在那一吻之后失去了声音。泪流不停,我泣不成声。他把我抱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脊。“别哭了,嗯?我发过誓只让你笑,再不让你伤心,你这样会害我遭天谴。”知道他在说笑,可是我笑不出来。这并非可以说笑的事,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洒脱随意。泪眼婆娑中我抬起头去,他立刻垂下脸,望着我温柔一笑。“扶苏,笑一笑,一笑倾人国,这可是市井里的小毛孩都知道的你的本事。”我眼含着泪,笑了一下。“真难看。”他笑着点我的鼻尖,“我要让人照你现在的样子画张像,昭告天下人知道,你是怎么不尽心尽责好好魅惑本王的。”我狠狠捶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只是说这些有的没的。”“笑了,笑了。”他开怀大笑,“到底被我逗乐了。扶苏你不知道,你认真起来的样子有多吓人。王叔赵荣跟你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僧碰如来,天渊之差。”我心里一紧,“王叔还在大殿上跪着么?”他皱眉,“连这你都知道,看来这云晌宫的人得换一拨嘴巴紧不多事的才行。”“陛下难道真的是想把扶苏当作耳聋眼盲的禁脔来养才觉得开心?”脱口说出这句气话,我与他都愣了一下。这样的顶撞与讥讽足以让任何一个君王勃然大怒,但他一愣之后只是苦笑了一下。“扶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可能真成了外头传得满城风雨的养宠昏君。”他叹了口气道,“只要你不多想,为无谓之事烦心,我自然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我垂下头。“陛下,扶苏知罪。”他搂一搂我。“不要这样。你不肯叫我的名字,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他实在太懂我。“说吧,我听着,只要我做得到,都会答应你。”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握起我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只是不要再说想要分离的话。”我垂下眼,他把我的手在自己掌中紧了紧。“扶苏不想离开陛下,”我轻声开口,“但是陛下,必须离开扶苏。”他的掌心泛起湿热,却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赵宣夺天下可以为了扶苏一人,但,晋王不可以。晋王是晋国之主,君王的命运关乎一国百姓,而如今,更是关乎天下苍生,早已不再是他一个人能够掌控。”我反手握住他渗满热汗的手,让自己与他目光交缠。“宣,你也知道的,不是么?这样下去,礼王真的会以死相逼。其他朝臣也会苦谏不止,而军中坊间流言蜚语疯长,朝野混乱,不得安宁。”他看着我,神色沉静从容一如往常:“这些都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我点了点头:“是,这些与我无关,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些与你有关,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他摇头:“我的事自有我的方法处置,你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身子养好。”我握住他的手,“宣,我担心你,难道有错么?”“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让你担心。”他靠近了些,伸手抚住我的面颊,“扶苏,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相信我。”“我相信你。”我倒入他的怀中,心软得几乎想要放弃,忍着泪道,“宣,我知道你想放下一切只愿朝朝暮暮,我又何尝不想?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你不能丢下所有人只是陪着我。你明白么?”感觉到他身子轻微的震动,我的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你的计划我大概猜得到,可是现在真的不行。如今战事方定,各国的王族虎视眈眈伺机而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没有你主持大局,晋国群龙无首之下一旦被群起反扑,后果不堪设想。”我紧紧抱着他,需要这拥抱给予力量,把所有的话说完。“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么?你也知道其实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所以,不要任性了,好么?明日便启程,追上王后一起归国,登基称帝,纳妃诏安。这是晋王该做的事,该负的责任,无论赵宣愿不愿意,高不高兴,身为晋国的君主,这都是你必须完成的使命。”良久,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一言不发。“宣……”忍不住唤他的时候,被他霸道的抬起脸颊,炽热的吻又一次夺走了多余的言语。他恨恨的盯着我的眼,“扶苏,为何要如此犀利?你要是笨一点蠢一点,该有多好!”这一次轮到我苦笑了。“陛下,又笨又蠢的美人,你未必会喜欢吧?”他冷哼了一声,还是没忍住笑出来。“原来你也会说笑呢!”他嘲讽道,“我还以为我那美人扶苏心里只有天下大局,满腹道德文章,是世上最正经最无趣的家伙!”“那真抱歉,让陛下失望了。”我笑着落下泪来。知道他已想通。他怔怔看着我,一刻,整个身子压了过来,像要将我揉碎在他怀里。“扶苏,真的要这样么?”低低的声音问,扯痛心底最软的地方。我在他怀中点了点头:“是。”“你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