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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成气候”,还是在看清她眼里的认真后,变得委婉许多:“……他既不是明君,也非你良人。”沉璎原本柔和的语气冷硬下来:“霈言,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那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吧,反正我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柳霈言瞪着她,气得胡子都直了。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柳霈言软下心来,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姐,你还是那么任性,也不知道你如何跟那个行事肆意的暴君相处。”他虽在明面上对皇帝毕恭毕敬,内心深处却还是不能衷心服主。沉璎见他态度缓和,也软下语气:“当然是他宠着我,霈言,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个暴君,甚至有另投明主的打算……可之前你在牢里,我说让他放了你,他就真的放了你,这些日子为了西南暴民的事宜,他从谏如流,也有了许多改变不是吗?”柳霈言稍一停顿:“可他这回,一意孤行,毫无理由地废了后……”“那也是为了我,是我娇纵,说不想屈居人下,他本想册立我为贵妃的,听了我的话才废后的,可见他对我确实是真情实意。”柳霈言闻言叹了口气,自己的jiejie从小就娇生惯养一身臭脾气,他哪能不知道?从小,他除了跟着父母一起宠她纵她,又能如何呢?“那他也太过鲁莽了,他可以谋些由头,借题发挥,再借机废后,这样毫无缘由的废后之言,哪能服众?而且还要立一个无名无势的你为新后……唉!”“他过去就是一个边关里摸爬滚打踏血归来的武将,哪晓得那些弯弯绕绕,只会简单粗暴地武力镇压,不服?就打,再不服,就屠戮到所有人都惧怕得不得不服为止。”提到这个,柳霈言就痛心疾首,虽然许多有歪头邪念的jian臣死在刀下,但又有多少衷心耿耿的良臣,也因一时失言而魂断朝堂呢?如今幸存的朝臣,也不过是苟活,包括他自己。“但是,他真的已经有所改变了,他会听我的话,知人善任,注意纳谏,会学着去发挥朝臣的才能;”沉璎循循善诱,“只是过去的日子里,没有人教他明慎政体,总揽权纲,量时度力,他更不可能知道‘止戈为武’的武德精髓;所以他只能暴虐无道,用杀光所有忤逆他的人,这种为人所惧、为人所耻的方式,给自己的帝政屠戮出一条血路。”柳霈言的眼中闪过惊艳,不为她琼姿花貌的天香国色,而是为她有理有据的惊才艳艳。这还是他那个娇纵任性、绣花枕头的jiejie吗?沉璎继续道:“霈言,你是治世之才,又心怀天下,你有如蔺相如般辩才可压众臣的能力,你也有愿为海晏河清而呕心沥血的决心,只是缺少一个愿意识你、信你、重用你的伯乐……”柳霈言忍不住打断她:“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有勇无谋,为官只会祸害百姓吗?”沉璎忍俊不禁:“那都是我以前不懂事的言论了,又和你赌气,刻意气你的;现在的你绝不是有勇无谋,而是满腹谋略,却已经失去了镇暴君的勇气,不是吗?”柳霈言双唇轻颤,却发不出声,一腔气血向上翻涌,红了眼眶。他顿了许久,才颤声道:“对不起,我辜负了父亲母亲的期望,没能成为一个忠臣,甚至私通反贼,意欲谋逆,丢尽了柳家祖上的脸面;也辜负了你,我既无才谋,也并不心怀天下,而是贪生怕死,连进谏都不敢,更别提有什么镇暴君的勇气。”沉璎双手握住他的双手,鼓励道:“使自己身获美名,使君主成为明君,福禄无疆,是为良臣;使自己身受杀戮,使君主沦为暴君,家国并丧,是为忠臣;你并非要成为一个忠臣,而要成为一个良臣。答应我,从今往后,你会心悦诚服、认真辅佐君上的,对吗?答应我!”柳霈言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眸中满是坚定和信任,他不由地点了点头。沉璎仍死死地盯着他:“你发誓。”柳霈言:“我发誓,我此生忠于君上,运筹帷幄,辅佐他治理国家,立志国泰民安。”得到他的许诺,沉璎紧绷的心终于微微放松。在原世界线中,为原主角谋尽千万事、从无失算的他都如此许诺了,应该是不会轻易反悔的。剩下的就是,让那暴君明白,以暴制暴一意孤行的下场,是非常惨烈的。……帝后新婚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二,至于正式册封新后的日子,则挑选的更为慎重,定在来年。李烬歌又以威胁压迫的方式制住了那些坚决反对的朝臣,整个朝堂比之以前更为死气沉沉。想比前朝,后宫却比往常要热闹几分,一部分人匆匆忙忙日夜劳累地准备着凤冠霞帔,剩下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总想往翻新过的朝喜宫里挤,见识见识这位独得圣宠的准皇后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凡见过的,无不惊为天人,更吸引了没见过的人前来“朝圣”。李烬歌每每走向朝喜宫,总能瞥见几位鬼鬼祟祟的宫女在朝喜宫附近游荡,稍一施压询问,就能得知她们是想来见识“传说中的娘娘”的。这样夸张的说辞让李烬歌实在生不起气了,失笑之后大方地放过了她们,于是前来朝圣的人更多更不怕死了。今日他走进朝喜宫时,见外头果然又远远凑着几个宫女,他视若不见,直直走到殿内。沉璎试穿着她的霞帔,几个宫女正合力要把挂有珠宝流苏的奢华凤冠往她头上架。她连连阻止她们:“这个就算了吧,你们都要几个人各搭把手才能拿起来,架我头上还不把我脖子都压断?”一个宫女解释:“奴婢们合力一起拿起来是怕凤冠磕着碰着坏了,娘娘放心,这凤冠虽重,绝不会压断您的脖子的。”也是个耿直的。沉璎笑了,但还是拒绝:“就放回匣子里吧,拿进拿出,也不怕磕坏了。”李烬歌在一旁看了半晌,笑得宠溺地走过去,捧起宫女们手里的凤冠,往她头上戴。见是他来了,沉璎不躲了,任由他给自己带上凤冠。两人同时望着铜镜里她盛装艳艳的模样,视线相接。宫女们都很识相地行了礼退了出去。李烬歌微微弯下腰,亲吻她的耳廓,衔住她的耳垂,温热暧昧地气息扑在她的侧脸。他着迷地喃喃:“我的皇后……”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柳霈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琅琊榜里言侯的形象,就是小豫津他爹……然后李烬歌大概就是靖王吧,都是胸(肌)大无脑,只是人家靖王满腔正气,我们的反派满腔杀气……以上纯属瞎逼逼,不要喷我,溜了溜了qxq-----赔礼道歉!本来这章应该很肥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