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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了,如果大伯娘跟堂姐果真是为了清河王来的,那么肯定时刻关注着,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去向?次日一早,孟媛陪着陆景初一起用了早饭后就领着绿淇出了门,乘着软轿到孟家庄子时正好遇见准备离开的曹氏和孟瑶。曹氏坐在马车上,半挑开车帘,面带笑意地看向孟媛,语气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亲和,“媛姐儿果是个有孝心的。”突然的夸赞让孟媛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冲着她弯唇一笑。曹氏也没有多说什么,旋即放下车帘就吩咐车夫赶路离去。孟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转身进了庄子。林氏和林月正在一处做着针线活计,瞧见她过来,皆是眉眼一扬。林氏停下了手里的针,抬头看过来,见她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有些心疼道:“外头阳光起来了,过来不知道撑个伞吗?”孟媛嘻嘻一笑,道:“娘,我是坐轿子来的,从门外进来就几步路哪里要那么麻烦呢。”一面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绣帕,轻轻地揩了一下,方才问起曹氏和孟瑶突然离开的事来。林氏吩咐完小丫头去准备绿豆汤,闻言只道:“说是骁儿从兵营回来,急着回去瞧呢。”说着又是一笑,“旁的娘可就不清楚了。”曹氏来去匆匆,内里缘由为何,林氏自不是真的不清楚。只不过没跟自家有牵扯,林氏也就没有上心了。她穿过大开的屋门看向对面正在收拾的房间,忽而眉头舒展开,对孟媛道:“不过她们走了也好,旁边你从前住的屋子也收拾出来了,你和景初回头就搬过来,到底清河王如今回京了,你们总不好还住在他那儿。”小丫头端了绿豆汤呈上来,孟媛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听见林氏的话后动作一顿,道:“我今儿过来见娘为的就是这事,不过我和夫君就不搬过来了。”说着,便将明日启程回京一事细细地和林氏提了。孟衡这两日没来庄子,林氏还不知道京中动向,眼下知道京中混入流民,不由心生担忧。孟仲文和孟衡每日在外行走,要是遇上流民可怎生是好?林氏一时也生出动身回京的念头,只目光掠过一旁林月显怀的肚子又犹豫了。从这里到京城还有一大段路,如今不太平,实在不适合林月奔波。孟媛注意到林氏的神态变化,便道:“娘还是安心与嫂子在庄子里住着,过些日子教爹爹和哥哥来接才好。”林氏权衡一番,到底点了点头,却叮嘱孟媛随陆景初回京时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娘只管放心,我们和端王他们一道走,路上有两府护卫跟着呢。”孟媛浑不在意,林氏心里却并不安定,只絮絮地念叨了几句。——翌日风朗气清,晋王府和端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别苑沿着山道辘辘地朝京城的方向而去。因为出发的时辰早,孟媛怕误了时辰前一晚睡得不太稳,所以刚上马车不久便犯起了困。陆景初听到她轻轻的呵欠声,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到身旁,然后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温声道:“路上还有些时候,你安心睡一会儿。”两个人靠得极近,孟媛几乎能够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眼睛睁阖两回,到底掌不住困意闭上。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在车厢内响起,陆景初探手拈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半晌也跟着合上了双眼。从别院到城门一路上虽是山道居多,但都是路面平整没有什么坎坷坑洼。然而本该平稳行驶的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继而被迫停下了。孟媛就是在这一颠一停间被醒来,她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陆景初也不知道,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马车外头便传来嘈杂的哄闹声,紧接着是赵宇的声音在车窗边响起。“公子,我们被流民包围了。”山道中被突兀地放置了一堆碎石,马车被颠后稍一停顿就被从山道两旁蜂拥而出的流民团团围住。赵宇看向那些蓬头垢面的流民,脸色一下子就绷了起来。前番只听说有流民混入京城,没想到在京郊还藏着这么多。虽然随行有晋王府和端王府两府的护卫,可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十人,若是动了干戈,护卫又不能动手伤害百姓,情况可不会太妙。赵宇能想到的事情,陆景初和陆行止都想到了。最终还是坐在后头马车上的陆行止探身出了马车。他看向那些瘦骨嶙峋却极力露出凶色的流民,稍稍敛了眉,开口道:“你们是从江南过来的?”他开了口,那些流民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是群头的人往前一步道:“你管我们是从哪儿来的?”陆行止手握虚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看向那人道:“你们若要银子干粮,我们随行带了一些。不过你们先把手上的武器放下,也免得误伤了人。”见他们不为所动,陆行止道,“你们进京所求,陛下已然知晓,眼下派人搭棚布施,你们何苦又在此地做这绿林勾当?”“看你衣着打扮非富即贵,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个老百姓的苦?搭棚施粥,接济灾民吗?呵,我们现如今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谁要那一粥一饭的施舍?当今皇帝糊涂,任由赃官当道,说什么开国库就黎民,最终还不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富贵人?老子今天拦住你们就是想出一出心中恶气,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今天倒了霉!”这一番话出来,陆行止脸色便变了,马车里陆景初和孟媛也感受到了这群流民的恶意。他们和那些进京闹事流民不太一样,那些人闹事为的是让成帝知情好腾手惩治贪官恶吏,求一个衣食温饱,而眼前这群人则是满怀戾气,只为图一时报复爽快。流民先动了手,护卫们护住马车,反抗时因着陆行止的吩咐并不敢拔刀抽剑伤及这些流民的性命,而流民们都是末路之徒毫无顾忌,两府的护卫不多时便落了下风。陆景初揽在孟媛的肩膀坐在马车里,车外有赵宇护着倒是无虞。然而,宋云芷的一声惊呼却让众人立时着慌起来。陆行止本就是大病初愈,先前撑着与这帮人理论已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坐在马车里他为了护着宋云芷教一个钻了空子的流民用木棍击中后背,不想立时就吐了血。陆景初心知自家七叔的身子骨,当机立断地吩咐赵宇极力先护着陆行止夫妇离开。他严辞绝厉,赵宇不敢违抗,只能抽身冲至端王府的车马前击退流民,而后亲自驾了车马催马扬鞭、横冲直撞脱围而去。流民们不敢跟狂奔的车马硬碰,下意识地后退躲开,回过神来端王府的车马已经不见了,他们立刻转身去围攻晋王府的马车。护卫被困住,有流民纵身跃上马车掀开车帘,只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