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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视线一瞬不瞬地在盯着她瞧。怪不自在的。她悄悄抬了下眼皮,见丽太妃是个看上去容貌温厚的妇人,稍稍放松了些。只是她薄唇紧抿,看不出神情,分辨不出她可有不快。丽太妃正紧张的快透不过气呢,就听女官走到她身边道阮姑娘来了。接着便见阮青杳俯身同她见礼。丽太妃手一颤,整个人都快从座位上弹起来了!“使……”使不得使不得!刚蹦出一个字,女官就忙在旁碰了碰她,向她使了个眼色。丽太妃这才坐立不安将话咽了回去。等小姑娘起身了,才低低咳了声掩饰过,冲她笑着招手:“阮姑娘啊,来啊过来坐。”面上带笑,内心唏嘘。啊……好想回宫啊,这差事真不容易啊。皇上干吗选她呢,好想回去养花玩叶子戏啊。阮青杳称是,也就顺从地坐到了太妃对面。坐下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丽太妃再说什么。如此沉默难免引人不安,可阮青杳抬了眸子看去,丽太妃却是笑眯眯地在看着她。视线一触到,笑的眼更弯了。特别和蔼。“太妃?”她试问。丽太妃继续微笑。阮青杳:“……”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理解不了啊!好在太妃身边的姑姑适时出声提醒:“娘娘,阮姑娘将陛下的笔墨带来了。”丽太妃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呵呵笑着忙点头:“啊!对对。皇上的字。”阮青杳这便把那缺了一口的纸递到太妃面前。丽太妃接过也没敢多问怎么少个角。多说多错嘛。赏了一遍陛下的字后便表示了几句喜欢与荣幸。余下的话语则全是夸阮青杳的。阮青杳没等到预想中的疑问,却莫名得了一波夸赞。正听得晕乎,见她忽然将纸张翻过,心头一紧,想阻止已来不及。只好抿了抿唇打量太妃神色。结果见她并无异样,还认真的将那一串蚂蚁也夸赞了一通。阮青杳怔怔,一时间道出实情说道:“太妃娘娘,这、不是皇上画的。是……小弟顽劣。”丽太妃没料到竟有这一茬,神情僵了僵后,很快又干干笑了两声道:“阮姑娘的弟弟也真是有趣。”反正夸吧,夸就对了。于是阮青杳便听太妃夸完小麟又反回来夸她。小麟涂污御笔这事,罪可大可小。但阮青杳估摸着陛下那么好又明理和善的皇帝,应该不会同个小孩儿计较。但就怕太妃是个不好惹的,会以此落罪。结果她不仅没发难,就连这也能赞许到她身上来么?宫里的人果真都深不可测难以理解捉摸不透……就在丽太妃快要词穷时,终于等到了舫舱外候着的一个小宫女进来。小宫女垂首禀报:“太妃,皇上的画舫正巧也往这边来了,说是让您过去呢。”阮青杳听见顿时咯噔了一下,心跳竟不受控加快几分。皇上?他为何今日也在这里?丽太妃则暗中大松了口气,面上撑着继续说道:“哦?这么巧,皇上今日也画舫游湖?”说话间,一座更为精美敞大的画舫顺水而来,稳稳当当停在了他们这停着的画舫边上。边沿相接,直连舱内,搭出了一条走道。阮致渊与阮泽塘正坐在离得不远的小茶坊中,阮致渊正端起茶抿,就见湖那边起了什么动静。眼见着又来了一条画舫,忙胳膊肘推了推阮泽塘。“你看,那是什么?”阮泽塘早就看到了,只见两条画舫之中有人影走动来去。倏地他视线定在走到了新画舫的其中一人上,紧锁眉头道:“那不是皎皎么?”“是啊!他们这是要带皎皎去哪?”该不是什么人要拐了他meimei吧?阮致渊一下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过去。身影刚要闪没却被阮泽塘一把抓住了。“等等。”阮泽塘视线已从皎皎移到了画舫二层之中一个男子身上,眉头愈拧愈紧。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画舫中人应当是皇上。为何皇上今日会出现?刹那间,此前心中的许多疑惑古怪一下子齐齐涌了出来。阮泽塘脑中有什么在此瞬间霍然一通。若真如此,“那这件事可就太大了……”皇上的画舫停下了,阮青杳也随在丽太妃后头走了过去。哪知丽太妃才刚落下脚,就忽然撑了脑袋说自己乏了犯晕,这湖怕是游不了了。边上一群丫鬟打扮的宫人一拥而上,眨眼功夫竟又把人给送了回去。等阮青杳反应过来时,那搭起的过道都已撤了,画舫一动顺流往下。而丽太妃刚一被扶回去就站稳了,卸下担子,拍拍胸口抹抹眼角,心道她总算能回宫去了。阮青杳望着湖面还在发懵,眼下这情况,包括丽太妃的态度,从头到尾都令她觉得有些奇怪,直到这会才有暇细想。可还没想明白,那个糖人般的姑姑就已过来说道:“皇上说太妃既然身子不适,就先回宫去。还得知了姑娘竟也在此,说要请姑娘上去呢。”阮青杳闻言,这才好似抓住了一丝半缕。郑衍今日一身白衣华服,绣金丝银边披风,是挑了整一个时辰才挑出来的。其实方才小姑娘的身影才一出现,他就已经看见她了。几日没见人的燥闷,就在看到她垂头发傻时一扫而空,眼神都不禁柔软了几分。此时见她提着裙摆上到二层来,向他见礼。郑衍嘴角也随之扬起,示意她坐下,微微笑道:“真是巧。”然而小姑娘却并不似以往那样巧笑应声,或是毕恭毕敬疏离。而是眼神探究看着他,慢慢开了口:“不是巧啊陛下……今日丽太妃要见人看字,该不会是,陛下您的意思吧?”“……”郑衍淡淡然目光落在她发丝间,落在她眉眼处,挺翘的鼻梁,沉默一言不发,脸上也是不动声色。可内心却截然不同。这个,怎么办?就知不尽妥当,但也没想到小姑娘竟真的一下子就猜到了啊。可他事先并未预想过此种情况。这该要他如何接下去说?不过小姑娘瞧上去倒也不是生气的模样。怎么办。认,还是不认?阮青杳本已笃定了,可被皇上用这样的视线沉默不语盯了许久,面上一点一点渐渐就有些撑不住了。心头乍起了一阵心虚,而且欢腾得越来越厉害。复而窜出的便是懊恼后悔。唉呀,她刚在说什么呢?她竟然说皇上故意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太妃,又是画舫的,还在湖上假装一番巧遇,就是为了让她出府,并出宫来见她么?也,也太拿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