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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叹道。吕殊吐吐舌头,倾身在苌笛耳边小声庆幸道:“幸亏父亲给的银票足够。”要是钱没带够,那就丢死人了!苌笛扯扯嘴角,没什么,拿着竹简往外走。吕殊忙上前抓住她的袖子,说道:“苌笛我们去吃炸果子吧。”苌笛欣然答应道:“带一些回家,给父亲央鱼尝尝。”“走走走。”吕殊拽着苌笛去了镇东的炸果子铺子,几张老陈的矮木桌,吕殊跟苌笛挑了一张没人的坐下。“婶子,两份炸果子。”吕殊想了想,又道:“打包三份带走。”老板娘应道:“好勒,稍等。”桌子的圆筒子里有竹筷,吕殊拿了两根,桄榔桄榔的有节奏的敲着装了半碗水的碗。苌笛提醒道:“店家倒水是给你喝的。”不是给你玩的。吕殊笑着,敲得更欢了。苌笛无奈扶额。隔桌有人在边吃边谈论,苌笛听到了“皇帝”这个字眼。吕殊也听到了。“他们……”吕殊低下头,敛声屏气。苌笛的柳眉打结,深深的拧在一起。皇帝?是在说赢政吗?老板娘端了两盘黄澄澄的炸果子,放在苌笛吕殊的面前,说道:“两位慢用。”“谢谢老板娘。”苌笛笑了笑,仔细听隔桌的对话。老板娘转身继续忙活,苌笛这才看见隔桌是两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皆一身儒衫。——“皇帝要南巡,不知道是真是假?”——“管他真假,被坑杀的不是你我就好了。”——“你怎的这般说,你二哥可也是坑中的一抹亡魂呐。”——“谁让他当年仕途颇佳,不肯提携提携我,活该被暴君埋了去。”……然后他们俩说得越来越小声,直至苌笛吕殊都听不见了。吕殊揩揩嘴边的油渍,狐疑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公子他爹要来南边?”“回去的时候跟川先生商量商量吧。”苌笛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事可真可假,谁也说不定。”其实苌笛是在忽悠吕殊,张子房的离开就充分的说明了赢政要南巡的意图,只是时间偏差可能有所不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吕殊把嘴巴擦干净,数出三十个铜板放在桌上,“老板娘结账。”苌笛都来不及叫住她,“我还没吃呢。”看着黄澄澄,散发的菜油香的炸果子,苌笛摇了摇头,遗憾道:“算了,一道打包带回去吧。”老板娘收了钱,热情的把三份打了包的炸果子递上,顺道把苌笛一口没吃的那份也打了包。吕殊提上走在前面,见到路边有个卖糖人的摊子,又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个兔子糖人,边走边吃,不亦乐乎。“吕殊。”苌笛唤她。吕殊回头,笑意晏晏的问道:“什么事呀?”“你会继续都待在这里吗,不走了吗?”她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她会带着央鱼去咸阳寻求庇护。甚至,她想赢政快点死,不管是胡亥或是扶苏继了位,加上赵初的势力,天底下便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她们三兄妹了。吕殊舔了舔甜滋滋的糖兔子,认真想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父亲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阳镇挺好的。”苌笛笑了笑。——————————回来吕宅,央鱼已经做好了晚饭,匆匆吃完,苌笛就拉着川先生去了吕公的书房说事。其余人在饭厅分享炸果子。“我今天在街上,听说赢政要南巡,是真的吗?”扶苏肯定给川先生分了情报线,他肯定会收到第一手的消息。她派胡亥的私卫干涉镇长的家事,川先生都在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探知,还能帮她解决遗漏的祸患,可见川先生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听得苌笛这般笃定的问,川先生大方道:“只收到消息,赢政要南巡,具体时间还不知道。”赢政被刺杀了那么多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肯定也是做足了准备,应该会从时间上混淆刺客。“他会来泗水吗?”“不会。”川先生在房中踱步,“初步估计,他的路线会是汉中,太原,渔阳,砀郡,最后从南阳绕回咸阳。”“砀郡?”苌笛担忧道,“砀郡隔了泗水多远?难保赢政不会一时兴起跑到泗水来。”川先生不赞许苌笛轻下定论,道:“你哥哥赵高随行,还有胡亥公子,不会让陛下到泗水来的。”苌笛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也是,有胡亥和赵初在,他们不会把赢政带来泗水的。”川先生不悦道:“赵初既然改名叫了赵高,苌笛你也得改口,省得给他招去杀身之祸。”苌笛已经明确了,川先生现在完全知晓了她的身份,所以她才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叫赵初这个名字。苌笛似乎忘了,现在哥哥叫赵高,是赢政身边的红人。苌笛窘迫道:“记得了,谢谢川先生。”川先生有些别扭,不自然道:“没什么好谢的,我也是受了夫人之托,才帮你——”话说一半,川先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闭嘴,像小孩子一般双手捂住嘴。苌笛想起刚到阳镇时,川先生无意间提起过一位夫人,这两位夫人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川先生。”苌笛浅浅道,伸手拢了拢额角的碎发,动作随意自然,她微微笑道,“你说的夫人,是何方神圣,能让你甘心潜伏在公子府数十年——”川先生在公子府做了几年的幕僚,后来才担任了子婴的教书先生一职,他在公子府一待,就是十来年。川先生手捂住嘴,哼唧几声,迅速从书房跳了出去。手拄着下巴,苌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深深思索。公子府曾有传言,川先生姓赵,和已故的赵皇后关系匪浅……苌笛念道:“姓赵,而且跟姑姑认识,会不会也是赵国人呢?”☆、第三十七章花钱如流水端午过后的第三天清晨,居安楼的车夫准时把现做的桌椅摆设送到吕宅。足足装了五大马车。吕殊指挥着潘勇潘江和伙计们一起卸车。“啧啧,吕殊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得花多少银子呀。”川先生想着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别人的口袋就觉得rou疼,“不知道张子房知道你这么败家,会是怎样一副神情。”吕殊撇撇嘴,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痞气道:“他怎样干我什么事,让开让开,挡到路了。”川先生被嫌弃了,找子婴求安慰,不料子婴站在门口同样一脸嫌弃的冲他道:“吕殊给我买的什么书桌呀,根本不如我在咸阳的小叶紫檀木桌好。”小叶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