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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平常的生活。”吕爱也同样看着王悠的身影。王悠似乎是有感应一般,抬起头来,隔着几层楼的距离,看向了安璟。“那你,有问过她,想要什么生活了吗?”吕爱看着明知道王悠根本看不清楼上的情况,却下意识向后退去的安璟。“安璟,你的喜欢,竟是喜欢得这么卑微吗?”第14章chapter14安璟充耳不闻一般,闭上了眼睛。吕爱尝试性的伸手,在还没触碰上安璟的前一秒,安璟厌恶的闪过了。“对不起。”吕爱并不觉得惊讶的,安璟这样做,是出于他的本能。十年前的那场事故之后,安璟讨厌别人的触碰。可是吕爱又是惊讶的,因为她可能低估了安璟对于王悠的感情。那可能不仅是喜欢。而是爱,也不为过。能够抵挡本能的情感,不就是爱吗?吕爱看着再次回到窗前,看向早就没有王悠身影楼下的安璟,思绪万千。能被这样的安璟爱上,多么幸运。又是何其不幸呢?如果说,十年前,安璟是出于善良的本能救了王悠。在王悠的心上种下了一颗,满是童话故事的种子。那么五年前的再次重逢。王悠的心上就发了芽,开了花。安璟又何尝不是呢。被禁锢在铜墙铁壁里,苦苦挣扎的安璟,再次看到了一丝光亮。五年前,安璟走入YK的办公大楼,眼前被翻飞的纸张吸引。他弯下腰,就看到了面试报名表上,那张蓝底一寸照片上的王悠。安璟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即便安璟从不知道她叫什么。王悠。安璟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抬头的瞬间,王悠那小鹿一般会闪闪发亮的眼睛,就撞进了安璟的心里。竟是一点都没有变。“没事吧。”安璟尽量将声音放低,他怕王悠会不习惯他沙哑的声音。“没事没事!谢谢!”看着微笑着,双手接过报名表的王悠。安璟讨厌这种过于礼貌的陌生。却是,也没有再寒暄的理由。安璟走远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特意绕道经过面试部门的走廊。侧目看着在人群里看向他的王悠。安璟,竟是觉得有些满足。所以当挂着实习牌子的王悠,突然窜到眼前。笑嘻嘻向安璟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安璟就那样顺从的给了。安璟明知道自己的状况。可还是阻挡不了,想要接近王悠的想法。而这样的想法,让安璟安心,又排斥。却在不知不觉中,王悠每晚的短信,成了安璟最好的安眠药。王悠还在,没有离开。即便是安璟如此不堪的回应下。王悠依然还在。安璟这样想着,慢慢入睡。王悠应该拥有一个,可以陪她哭,陪她笑的爱人。能够真正的回馈给她同等感情的人。而不是,连回个短信,都打不出一个字的安璟。“安璟。”吕爱靠着窗台边说:“你面对王悠的一系列状况,其实都预示着,你在进步。”“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能够喜欢上一个人。”“尤其是在你现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安璟你已经在创造奇迹了。”安璟却是抬起头的一瞬间说:“她值得更好的。”安璟的这句话,让吕爱泪崩了。吕爱匆忙擦着眼泪,看着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安璟,心上猛烈地疼。谁能看得到这样平静的安璟,拥有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呢。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患者,选择性的缄默,抵触别人的触碰,严重的抑郁倾向。这样复杂情况下的安璟,这样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安璟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只是有时候无法开口,有时候无法听到。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理解,并不代表安璟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阿斯伯格综合征,或者所有心理疾病的伴随症状,都将是抑郁症。那个随时会将人无声无息地推向死亡边缘的病症。安璟惧怕的是,如果注定有一天,他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总该有个更好的人,陪在王悠身边才对。有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不痛不痒的心理疾病,会那么轻易的杀死一个人。就像是没人理解,为什么有的人看到某种东西就会惊声尖叫,歇斯底里一样。“往往看不见的东西才最残忍。”安璟随手拨弄着手腕上的绿幽灵手串接着说:“比如求而不得的感情,比如无法抹去的记忆,比如看不到症状的疾病。”“看得见的伤口,有人会为你哭泣。”“看不见的伤口,只能给人增添烦恼。”“何况爱情,不是一个人认定了,另一个人就必须应承。”安璟仔细盯着一颗绿幽灵水晶接着说:“那是合同,不是爱情。”“我该感激的,什么样的情况下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像我这样练习无数次的人,装做情感丰富是我最拿手不过的。”“演员这份工作,最适合,像我这样学会了机械地精准地反馈表情的人,不是吗?”安璟站起身来,又向窗边走去。吕爱哭花了眼妆,正在补着妆,好奇的看着安璟的动作。却跟着安璟的视线看去,整个人僵住了。原本应该消失的王悠,再次出现。她昂着头,傻傻的看着安璟病房的窗户,就那样抬着头一动不动。而安璟,也似乎是,竟像是预先知道一般,重新回到了窗边。那样低头看着,却没有一丝回应。吕爱哭着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煽情,我都要哭成鬼了。”安璟侧过头来,平静的说:“吕爱医生,我能不死吗?”能不死吗。吕爱的泪水又一次决堤了。安璟十年来复杂的心理状况,连带着抑郁倾向也越来越重。当一个抑郁症患者,问出这个问题。鬼知道他到底是多么留恋这个世界。这也是为什么,刘彦千方百计的把吕爱骗回了国,硬将安璟塞在了她的手里。因为之前负责安璟的心理医生,都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安璟的所有表现,都在时刻表明,他抑郁倾向的加重。基本是被判了死刑。只不过是或早或晚。通常总会有人这样评论抑郁症患者。他们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怕活着。吕爱却只想笑,因为这些人太无知,太可笑。抑郁症患者,在吕爱眼里更像是英勇的战士。只不过是自己与自己博弈。一个一心求死,一个眷恋世界。不过就是,谁战胜了谁。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做着生死决战。心理疾病的极端,最后都终将走向抑郁。吕爱看着同一个病人握着她的手说:“医生,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