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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布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摊,全是大票,看数量也不少,他抬头阳光灿烂的笑:“杜哥,你看,你留给我的钱我还没用,我想自己养活自己,我在赌场学了两个月,已经学了不少门道,读书没用,我想多赚点钱。”对于这个头脑简单的想法,杜云峰嗤之以鼻,他伸出一只手架在炕桌上,对宋书栋说道:“过来,和我掰腕子”宋书栋不明就里,挠挠头发问:“掰腕子干嘛?”杜云峰没这个耐心,一拍桌子:“哪那么多废话,伸手!”他嗓门不大,但宋书栋又是一哆嗦,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一二三,宋书栋手上使劲,杜云峰纹丝不动。“用最大力气。”杜云峰命令。对面的宋书栋脸都憋红了,怕讲话漏气,瞪着眼睛点点头。杜云峰突然腕上发力,没怎么费劲,将对方的手臂软绵绵的按了下去。“就这么点力气,还想混饭吃?你有这个本事么,就算赢了钱你都带不出赌场。”杜云峰盯着宋书栋说道,而对方正红着脸眼泪汪汪的揉手腕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几岁了?你活回去了。”杜云峰呵斥。“十七。”宋书栋以为他真的问,就如实回答。杜云峰心里盘算了一下,当年在黑鹰山,这小子才十四,心里暗叫造孽。可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唬着一张脸,很严肃的和对方说:“有人想读书可偏偏读不了,我供你读,你还不去,你说你是不是不识好歹?”宋书栋还是揉着酸酸的手腕,张嘴差点有了哭腔:“读书有什么用,我全家都死了,我谁也保护不了,我跟你,你又不要我。”杜云峰知道他心地单纯善良,从衣食无忧的少爷秧子一下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孤儿,肯定很多吐不出的苦楚。看着他,杜云峰就想到十六七岁的周澜,日子过得不好,心里苦,没人帮,四处防备着被人欺负。杜云峰心里一软,也不再那么严肃,缓和的说道:“行了,别哭出来,我最烦人哭。我给你报仇的时候,你不是说当牛做马报答我吗?给你个机会。”宋书栋闻言睁大了眼睛,硬是把刚才湿润水汽生生憋了回去:“嗯,我不哭,你说。”对方很乖,杜云峰把他端端正正的立在对面,认真的说道:“你好好读书去,等你学好了,我就用你,我不缺打打杀杀的手下,等你念明白了,我……”杜云峰闹心的抓抓自己毛茬后脑勺,他一时还真想不出能让对方干啥,他那边所有和文字打交道的事都是周澜顶着,能分配给他啥呢,可话赶到这了,他顺嘴胡诌:“给你个账房先生当。”在宋书栋的家里,原来的账房先生就是个长雇的下人,比一般仆人地位高点。但宋书栋觉得杜云峰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能给他当账房先生已经很好的差事了。而且论私心,他现在举目无亲,杜云峰虽是个粗野,欺负过他,但同时亦对他有恩,不依靠他又能依靠谁呢?这样想来,这差事算是很好很好了。见对方听话,杜云峰也就放心了,到院子里呼喝了手下离去。宋书栋追到门口,趴着门框问:“杜哥,你什么时候还来?”杜云峰一只脚踏上了汽车,并不犹豫,上车坐好关门,然后摇下车窗,说道:“我要是来,肯定因为你惹事了,来收拾你。”说完给司机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天色擦黑,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最近周澜逮到宝似的和小宝儿疯玩,倒是真喜欢,有好吃的直接往孩子嘴里塞,上次直接塞了一个rou丸子,把小宝儿憋的脸都青了,还是杜云峰拎着腿拍猛后背,硬是把rou丸拍出来了。可那小东西没脸,缓过一口气来还和周澜好,看见大人吃饭就拍着沙发嗷嗷叫,周澜当个宠物似的养着,喜欢,就是不知道心疼。得赶紧回去和小慕安吃饭,要不那爷俩有生命危险,催促之下,汽车一路狂奔回了团部。杜云峰忙外面的生意,经常不在团里,团里的事务都有周澜把持。日子过得一派祥和。看起来周澜对李伯年的事似乎善罢甘休,杜云峰知道这不是他的性格,但时间久了,也就逐渐放松下来。就在一派祥和的某天,周澜突然把杜云峰和黑鹰山的弟兄召集到团部会议厅。会议厅大门紧闭。让杜云峰心里拧巴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这段平和的好日子里,周澜私下派人找到了李伯年的老家。“你们和外边的人不一样,都是跟着云峰共患过难的。”周澜站在杜云峰身后,一只手压着杜云峰肩膀说道。杜云峰坐在会议桌前,他不论是当孩子王还是土匪头,从来都老大的角色,如今水到渠成的坐了二把交椅,要听命与他人,要忐忑别人口中下文到底如何。作为一只典型的雄性动物,他不舒服,但因为那是他的爱人,他也认命。会议开始前大家还嘻嘻哈哈的,听周澜语气不对,开始静下来,只听周澜继续讲道:“我当你们为心腹,富贵之后没相忘,这话不夸张吧?”有人点头,有人沉默。这十几个人,周澜自从夺下程家大院,都没亏待过。可人总是贪心的,能谋事的李伯年也能干事,过手的金山银山越挖越狠,差点挖掉他周澜和杜云峰的小半个江山。周澜围着会议桌,慢慢走在每个人身后,语气铿锵肯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老三的所作所为,我杀他,算轻的。”好几个人偷偷抬眼,瞄杜云峰,周澜讲这话,没人敢接,除了杜云峰。“你说过会放他一条生路。”杜云峰看着他,目光跟着他走,确定周澜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的,但他此时很困惑。周澜已经回到主位上,坐稳,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临了,他收回目光,转向杜云峰:“我确实说过。”周澜扭头:“拿进来。”一声令下,警卫班的士兵推开会议厅大门,另一个士兵领着个脏脏的布袋走进来,立正:“团长”周澜眼神示意,布袋子被放在会议桌中央,士兵打开一抖,一双粘满血污的人手被扔在团部会议桌上。他没杀李伯年,只是退而求其次,齐刷刷的剁下一双手。“我的东西不是白拿的,手拿要剁手,心黑了……”周澜一只手轻轻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理是同样的。”他目光阴森,但因为生得漂亮,阴冷的目光被睫毛柔化掉,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说到做到的劲是个无形的气场,让在场的人后背发冷。“我和云峰不喜欢背叛,只要大家是一条心,我们富贵不相忘,望以后各位弟兄凡事三思。”凡事三思,大家都明白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