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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喷着酒气,他跟上周澜:“团长过年好啊,您怎么转出来了?“嗯”周澜置若罔闻的答应了一句,再不多言。李国胜喝的不少,但是靠近周澜,他还是闻到了酒气,看来团长没少喝。他摸不清周澜的想法,就问今晚饭菜是否可心,团长你要不要加件衣服什么的。周澜似乎魂游天外,偶尔答应一声,又文不对题,只是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李国胜福至心灵,忽然想到,团长是不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于是他建议周澜到各个营里走走。周澜起初有点动心,但是后来一想年节比较重要,他去哪个营不去哪个营,都有厚此薄彼的嫌疑,真要让他把七八个营都走一遍,他又懒得应酬那一众营长。“还能开车吗?”他问。“嗯?”李国胜愣了一下。“喝了那么多,还开得稳吗?”周澜难得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能能……”李国胜赶紧答到,同时挥手叫来小兵,赶紧准备木炭箱子。车子开出保安团,漫无目的独行。周澜拒绝了警卫班的随行,他自己也没想好去哪里,想着附近转一小圈,也许路上颠簸一番就困了,今儿中午他就是这么睡着的。李国胜平时胆小,喝了酒话倒多了起来。他便碎碎叨叨的说着一些闲杂小事,说警卫班今儿个听说有大红包都很亢奋,准备彻夜不睡,给团长守岁。透过后视镜,他见周澜笑了一下。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周澜不敢兴趣,只是这种琐碎又亲近的语调他陌生,但是有感觉很舒服。李国胜这是喝多了,否则他不敢这么随意。周澜的心思跟着李国胜嘴里的“警卫班”恍惚着,在颠簸中神思飘渺,忽然间,他打断了李国胜的碎嘴。“贺驷呢?”他问。第61章服软李国胜正说的起劲,猛的住嘴,心虚的看反光镜.正对上周澜目光。李国胜有点迟疑,不知道怎么说好。他不清楚团长和班长到底怎么回事,就好像不大清楚团长和杜副官之间是怎么的,突然就爆发了矛盾。他有他的本分,团长想说的,他得听着,团长不想说的,他没资格追着问,他只有执行的份。就像那天,把半死不活的贺驷抬走,他身为班副既不敢放了贺驷,也不敢把他下大牢。就这么一天天的拖着,他想,时间长了,团长也许就忘了,就算不忘,至少不在气头上了,凡事还好商量。团长忙得和如同日夜不停工的机器,根本想不起旁的人旁的事。今儿就突然想起来,冷不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迟疑着怎么回答才好,周澜在镜子里望着他,疑惑的问“死了”“没有没有,”李国胜赶紧说,“不至于的,团长您对手下人体恤有加,我们皮糙rou厚的打几下死不了。”周澜不收他这个马屁,垂下目光,仰头靠向后座:“躲哪去了?怕我崩了他,就这么大个胆儿?”“那倒不是,”李国胜察言观色的说着,见周澜并没有怒气,应该不会再像那天似的怒气冲冲要吃了谁,贺驷这条命大概是丢不了了,他说道“在仁爱医院呢,本来也没大事,都是外伤,回去在警卫班躺了两天,贺班长一直不肯去医院,后来烧晕过去,我们就赶紧送医院去了,才知道班长断了两根肋条,特别寸劲儿扎到肺子了。”周澜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停留片刻,问李国胜:“现在怎么样了?”“骨头接好了,没大碍,”李国胜目视前方开车,围着保安团外围,兜着圈子,到这个份上他就实话实说了,“大夫说,拖了好几天才去医院,肺子感染很厉害,又是冬天,肺炎挺严重的。”“嗯”周澜低声应了一句,随后吩咐李国胜,“去看看。”“团长,现在?”“嗯”换个时间,换个场合,周澜都不会有心思去瞧贺驷。只是这大年夜里,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很热闹,唯有他掺和不进这番热闹中去。百无聊赖也好,转移注意力也好,或者是一点点良心发现也好,与他来说,并无区别,他要去个去处,去做点事情,好让着阖家团圆的夜晚不那么异常寂寥。仁爱医院是红十字会办的慈善医院,主要为了救助社会上老百姓,规模不小,医疗水平只能算过得去。住院部还孤零零地亮着几张窗户。大过年的,除了特别危重的病人,基本都回家过除夕了。值班医生护士做了例行检查后,精神放松地回值班室去了,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过年还是过年,值班室的玻璃上还有年轻的小护士贴了俏皮的红色小窗花。走廊尽头的一间双人病房里,一片昏暗,只有房门玻璃上的一小方玻璃,将走廊的惨白灯光泄露进来。贺驷半躺半坐在床上,床头垫得高,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保持了这个姿势。他依然时不时的低烧,人就时睡时醒。这导致他不断的陷入混乱的梦境中,有些是高兴的,有些则不是,此刻,他皱着眉,显然是遭遇了后者。黑暗中,他微睁双目。对面床上,坐着一个人形黑影,抱着双臂,一动不动。贺驷自言自语轻轻叹了口气:“慕安……”黑影闻声站起。贺驷低声笑了,而这一点点笑声让他气息不稳,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抬手捂嘴,可是捂不住一连串的咳,最后拉起被子盖住脸,脸朝墙佝偻起身体,把胸里呼噜呼噜的不痛快尽数捂了回去。好不容易一阵咳过去了,他依然佝偻着,像一只煮熟的虾,如果开灯,就能看见他的脸都憋红了。努力的倒上气来,他才面朝白墙长舒了一口气。这空荡荡的病房,他毫无防备的嘲笑自己:“又梦到你了,我管得住我自己,管不住梦,你说怎么办?”身后响起衣料悉索的声音,紧接着是硬底皮鞋慢慢踱过来的声音,安静的夜里特别真切。贺驷猛的回过头,与床边的周澜一上一下对视。楞了有好几秒种,他忽然意识到一切不是梦境,双手一撑猛的坐直了身体,贺驷张嘴唤道:“团长,你怎么来了?我……”咳咳,一连串的咳嗽让他低下头来,惊天动地的难以止住。这时候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顺手拉了灯绳,日光灯突然明亮起来,李国胜风尘仆仆的赶进来:“团长,我回来了。”他见贺驷埋头咳嗽,就赶紧放下手中的纸袋子,奔到床头拿起暖水壶,往水杯子里倒热水,“班长,你醒了啊,团长带我来看你,来的太突然,我都忘了给你准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