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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蝴蝶,信不信…我折了你的翅膀。”“别这么凶残啊,怎么说是个女孩子。”顾青尘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笑容可掬,抓住凫月的手腕,“你要是不放了,我倒真的会折断你的翅膀。凫月?”男子惊怒地发现,自己手上居然使不上劲,只得放开。“喵!”无白直接现出猫态,怒喝一声,大有随时上去拼命的架势。“不过,你们两个说清楚。”青年琥珀色的眼睛变得幽暗死寂,脸色阴沉,“报仇是怎么回事。”凫月反而淌下冷汗,后背湿透,这种压迫感,连主人都不曾有过。无白瞥他一眼,开口:“当年哥舒部是被屠杀的。”给凫月一使眼色,后者接着讲述:“当时主人是大祭司,死在西狄。我也差点死了,而无白重伤,侥幸活了下来。屠杀是因为特殊原因——”“哥舒部的人血。”无白垂下头,字句均重重砸在顾青尘心上,“传闻,有执念者可以起死回生。你当时随同贺道长修习。”“我那时…只有七岁。”顾青尘突然插话,眼神有些恍惚。他知道是屠杀,但是从来不知道缘由。血……血?!顾青尘脑子仿佛要炸开,他的重生,也是由于这身血脉?!“顾青尘!”“顾先生!”第24章卿为朝朝暮暮越鸣岐神情可谓是残酷了。他仅仅是出去到道观坐了半天,后院捅出来的篓子就极其恶劣。“怎么回事。”无白比凫月更了解这个玉面修罗的越道长。凝结着寒霜的声音明显是问罪,不,是定罪。越鸣岐见到两个妖谁也不吱声,面色更加阴沉,直接把鸣岐剑架在凫月的脖子上:“顾青尘看不见,我还是个道士。”凫月已经脸色苍白,十分狼狈——鸣岐剑再深半分他就可以准备魂飞魄散了。无白看着对方颈上的血痕,嗫嚅着准备开口。在道士面前,主要是这个道士,它们挺怂的。“道长何苦来。”顾青尘倚在帘子后面,露出了人影,淡淡的却分明有些无力。“你先躺回去,我解决完他们。”越鸣岐转头温柔以待,回头又用剑指着凫月,“说清楚。”“道长是当我不在了?”顾青尘缓缓道,彻底掀开帘子走到外室,挑了个位子坐下。“我…只是担心你。”越鸣岐显然是气急了,一甩袖子硬生生收了剑,“究竟是什么事?青尘,我——”“道长,哥舒部灭门青城山知道么?”顾青尘抢先问他,脸上的笑容浓重而伤痛,拿茶盏的手抖得厉害,掩饰不住的激动,“越鸣岐,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越鸣岐先是一愣,又转开头。这个表情,够了,已经够了,不要再露出了。“是……我曾听师父说过。”越鸣岐低头伸手,摩挲着顾青尘咬得发白出血的嘴唇,“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折腾自己了。”“越鸣岐…”顾青尘眼中的希望如同流星划过,倔强的仰着头,伸手摸上对方的手,“你告诉我。”凫月一扯无白,二人后知后觉地化作原形,离开现场。“要是再接着看,你这猫怕是就要减条命了。”凫月挖苦起人自是一来一来的,又躺倒在院子里,“九条命啊……”“不是了。”无白没有化人形,倦倦地趴着,“还有三条。你为什么要来?这样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他们可以活得好,哥舒就要死?连我都要被——”男子细长眉眼里的杀意渐渐强烈,愈发阴沉,又突然温和,“还有,我还是放不下你啊。”“你还真是…疯子。”黑猫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又继续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心。”“我们妖活得久,我不信你没有心。”“我也不信你会放不下除你以外的人。”男子转头,望向屋舍。越鸣岐轻轻顺着顾青尘的发丝,终于让那人安静下来。越鸣岐不禁想笑,他果真是来还这笔负心账。可是,顾青尘,你知道么?这两世为人,你都让我动了凡心。他手按在心口,这颗心怕是早就入魔了。越鸣岐今日去道观,原就是为了寄信方便。信中已经告知师父将要舍弃天下苍生、青城道众,独守顾青尘。道士俯身吻上那人的眉心,如果报仇能让你笑一笑,那贫道就用剑造下杀孽吧。越鸣岐闭上眼,像是心安地笑了,又贴上他的嘴唇,轻轻啃咬。愿,舍命陪……你。作者有话要说:专长发刀子第25章故人何处来“道长…大可不必一同。”顾青尘早已收好行囊,却看见越鸣岐立在院中,压抑着心里的痛,“顾某怕是不能还之前的茶果钱了。道长如果要的话,顾某只能换种方式补偿了。”明明是来诀别,顾青尘仍然是开着玩笑,琥珀色的眼睛透亮得让越鸣岐看不透。“我以前说过,会同你一道为伴。”越鸣岐向前几步,却还是没有伸手,“不是玩笑话。”“你还真是无聊。”顾青尘看了一会儿,笑起来,“我是去赴死,你跟着也去赴死?”这道士,还是个棺材脸,一点没变。“有何不可。”越鸣岐淡淡道,别过脸。清风吹拂起碎发,有种肃穆,长身玉立。青城山越鸣岐,当真是一点不错。顾青尘又笑了笑。躲着的无白却分明读出他的内心,心下更加迷惑不解。顾青尘为什么在害怕?为什么会惧怕这次一去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究竟,为何认为道长要背叛。“怪不得你修为恢复慢。”凫月笑容中带着琢磨,“读心…你没有心偏偏好奇别人的心。”“那又如何?”黑猫一口咬住男子的手腕,又嫌弃地吐出来,“你如果敢搞小动作,我就杀了你。”凫月笑容淡了几分。越鸣岐终于是跟着上路了。将去的廉江在东边。越鸣岐心下却叹息:他其实没有告诉顾青尘,当年皇上参与此事,为的是追求长生。终南山……自然是全力阻止,甚至一度失了圣心。所幸,后来廉江的那位屡屡失手。“青尘。”越鸣岐靠近那人,“廉江快到——”顾青尘已然吻上他的嘴唇,睫毛微微贴上越鸣岐的脸。“顾青尘。”越鸣岐固然高兴他的主动,但想起‘补偿’二字却有些生气,“我不是要回报才陪你一同!我——”话停在口中说不出,他分明看见顾青尘眼中的不舍和他看不懂的复杂,松开了顾青尘的手。心中一片震动。顾青尘的手又抚上他的脸庞,低头笑起来。“越鸣岐,你心里怎么想的?”顾青尘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待到越鸣岐疑惑时,又闭口不言,转开了。“顾青尘。”越鸣岐突然笑了,眉眼间连成一片的温柔,“你不会死的。”顾青尘只觉心口一空,生生掏出来一样的疼。“越鸣岐,你是不是觉得死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