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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流落的泪水,轻轻道,“可是我不敢了。”“越鸣岐!”顾青尘猛地退后,手中的鸣岐剑指向男子,剑身因为他激烈的情绪,根本就是颤抖的,“你从来就没有真心!”作者有话要说:又要开始虐了……鬼刀‘吞舟’:天边红日微云吞,行舟碧水一如空。‘三刀’中的第三,刀可噬魂,也可为鬼所用,杀气太重易伤主,传说中来自冥间。第29章明月楼高休独倚“青尘,你要是愿意,可以解气,那就做吧。”越鸣岐突然笑得温柔,一步一步走向顾青尘,毫不在意咫尺之间的长剑,“青尘,别走……”玄曦吃惊地看着二人,一个仿佛傻了,一个状若疯狂。“别过来!”顾青尘冷声断喝,退后一步,突然反转剑身,直接一剑穿过自己的左肩,咬紧牙关,“刚才你替我挑开一刀…咳…我们就此两清……”手上用力,又将长剑拔出,摔在二人中间,好像划出了一道天堑鸿沟。单薄的身形裹在青白色衣袍里,沾染着血渍,像是大片的落花。“顾哥!你不要伤害自己了!”玄曦觉得那人,格外孤独落寞,像是要随风而逝,“越道长他……是真心的!我……”“青尘,你别走!”越鸣岐直接跨过横在地上的长剑,紧紧抱着那人,“已经够了,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你还有我……”像是为了看清那人的表情,他轻轻触碰着那张脸,如珍宝一般的捧着。却是自己先一步落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青尘。”顾青尘只觉得恍恍惚惚,两世相伴,都被辜负。他再怎么赌,都错了,都输了。他只想要个求善得善,自在逍遥,真难啊。求不得,放不下。他还有什么?没有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远处的桂花,似乎飘落下枝头,碾为尘泥。顾青尘又想,青尘,原本不就是无依无靠的尘泥么?他一直算什么呢?抬头看是越鸣岐那熟悉的脸,心里的空洞越发痛起来。伸手抚上越鸣岐的脸。“我在。”越鸣岐声音都在发抖,整个人就像雪山崩塌一样,再无半点镇定。玄曦直直地盯着二人。他在说什么?顾青尘歪头看看他的嘴唇,贴上去,又离开。越鸣岐……你可开心了?顾青尘眼神涣散,猛然吐出一口血,继而不断咳血,倒在越鸣岐怀里。“顾哥!!!”玄曦震惊地冲过去,越鸣岐的脸还有溅上的血,是温热的。他抖着伸手,气若游丝。“顾哥…你……后来道长送你回来的。”玄曦握住他的手,紧张的看着顾青尘,那双眼睛死气沉沉,没有以前的眼神流转了。玄曦一时语塞,束手无策。“你都知道。”顾青尘坐起来,抽出手,垂眼低声道,“外祖都告诉你了。”“……是。”玄曦点头,又偷瞄两眼,小声说,“我觉得越道长是真心的…前世究竟怎么了……?”“人世太苦。”顾青尘微笑,柔顺得像是木偶,“玄曦,你该回山上了。”“……好。”玄曦起身,走到门口又猛地转身,“顾哥,你答应我,保重身体!”说完,一溜烟似的窜出去。顾青尘兀自苦笑。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左肩的疼痛便清晰地传来。青年咬着牙,下床榻推开门,最后倚坐在廊下,看落花簌簌而下。越鸣岐…你还是这样,想禁锢我。白衣上微微渗出血迹。上一世的煮酒,遥不可及。顾青尘闭上眼微笑。“道长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顾及酒的感受。”顾青尘笑得灿烂,抱着酒坛子从窗户跳入越鸣岐的房间,“这山上清幽、妖多。道长不喜欢。”“所以。”越鸣岐冷淡一如刚来时。“我请道长去个人间仙境。”顾青尘更是得意,“一同饮酒醉。”越鸣岐眼神很复杂,却还是跟上他。那是顾青尘第一次吻越鸣岐,带着醉意和真心,亭中好像是风雪都屏息了,唯有暗香浮动。越鸣岐居然没有一把甩开他,而是垂眼。“你醉了。”第30章江晚正愁余“师父,是否人世太苦?”玄曦第一句话,不是其它,并且认真。“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顾明虚闭目打坐,“从生就开始了,何尝不苦?天地为炉,万物为铜。”终南山上的玉兰,还残余数朵,木枝空幽。“却又不是一味的苦。”玄曦坐到老人的面前,“像是红尘欢笑与浮生苦涩的相依。”“福祸相依。”老者睁开眼,长吁一口气,“你已悟了一些。”“玄曦不解,苦从何来,乐从何来。”玄曦垂首,像师盛道那种人又何以心安,顾哥又为何不平。“不过是无所求而乐,有所得而苦。”顾明虚起身拍拍树枝,花瓣摇摇欲坠,“心无尘而痛,情至性而安。至于我们,不过养生逍遥。”“……师父,‘鬼刀’吞舟。”玄曦拧起眉头,这因与果,明显是相反的,又怎么会如此。“你收起来罢。”顾明虚没有回头,徒余背影,“时刻警醒。”“我没醉。”顾青尘喃喃自语,捂住眼睛。如果他不是顾青尘,那人不是越鸣岐呢?那又怎么可能相遇。“风凉。”越鸣岐的衣摆出现在顾青尘的指缝间,“先喝药吧。”顾青尘仰头看他,笑了:“道长还关心我的死活。”“青尘……”越鸣岐眼神黯然,“我是真的想同你一起云游,再不回青城——”“道长,我累了。”顾青尘伸手夺过药碗,一饮而尽。二人又是久久的沉默。“你要去廉江城内散心么?”道士又一次打破这种寂静,“我…在这里和无白它们等你。”“道长这是在威胁我?”顾青尘挑眉,走近越鸣歧,琥珀色的眼睛异常明亮,“放心,我就在这个牢笼里。”说罢,擦肩而过,也毫不在乎左肩的伤被带得裂开,直接踏进房间。“你的伤口!”越鸣岐瞥见单衣上的红褐色,一脚踢开门,“顾青尘,你还想不想好了?!”沉静的眼眸头一次变得怒气冲冲。“道长动情了?”顾青尘笑得肆无忌惮,坐到床上,低头看着那血渍。他觉得,当真是人世太苦,这次就散去执念,彻底结束了吧。“顾青尘,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么?”越鸣岐猛地抓住他的右肩,将人按倒在床上,“你怎么敢这么对自己?!”“道长难道想要破戒?”顾青尘闷哼一声,干脆不挣扎,闭起眼,活像个死人。“青尘…”越鸣岐扯下那人的单衣和纱布,露出肌肤——伤口处已然结痂,却又绽开血花。“越鸣岐你要是想做那事就快点!”顾青尘紧咬嘴唇,是羞辱,也是疼痛。道士只是用身上的酒淋在伤口上,又撕了条白布包好。最后,俯身吻上顾青尘,又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