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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怂包一样缩在车里。骆泗也没勉强他,让他先回去,便自己上了楼。客厅里光照通透,柠檬的清香飘散在这方空间里。宿炎飞把行李箱放在茶几边,呼了一口气:“你坐,我给你倒杯茶。”“不用了。”骆泗赶紧说:“白开水就好,谢谢。”宿炎飞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在橱柜里翻了半晌,又到客厅找,完全想不起茶包放在哪儿了。他正愣在厨房里,骆泗走到他身边:“是在找这个吗?”青年熟门熟路从头顶的橱柜上拿下来一包柠檬片,宿炎飞赶紧接过:“给我就好,你去坐。”骆泗摇摇头,环顾四周:“你家里收拾的挺漂亮的……”淡黄的墙纸,暖色调的灯,还有冰箱上的小雏菊冰箱贴。他不由有点儿想笑:“如果我有机会自己布置一个家,应该就是这种感觉。”男人已经放了两片柠檬片,正粗手粗脚往里面加水。听闻此言,他一下直起身:“你可以一直住在这——”说完又觉得不合适,赶紧端起两杯水:“先出去坐。”青年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家的布置,一边走还在一边打量。宿炎飞想起阳台上那条内裤,赶紧换了个方向,把他眼神遮住:“换洗衣物带了吗?”男人蹑手蹑脚的样子一看就不怎么自然。骆泗疑惑间,顺着他想挡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失笑。宿炎飞看着对面人的笑脸,眼神霎时又直了。他不由开始心猿意马,虽然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到——如果青年没有带衣服,那岂不是只有穿自己的……正好房间里有一堆小了一号的衣服……不对,穿什么小了一号的,直接穿大的啊。洗完澡湿漉漉的,衬衫刚好能遮住臀部,走两步就全是风光……他还在那儿陷入美好的想象,青年已是拍拍他紧绷的肩膀:“别紧张了。”宿炎飞一下回身,肃然而立,开始思考自己刚才表情是什么样子。还好骆泗没看出来,还在那儿一心一意的安慰他:“我以后也要晾这些的……你别嫌弃就好。”男人表情有些呆愣,霎时反应过来——那到时候,他们的贴身衣物岂不是会贴在一起……不管他有多心猿意马,青年还是很正经的。宿炎飞还试图让人住自己卧室里来,骆泗倒是无比自觉,提着箱子就进了客房。他冲澡的时候,男人在浴室前走来走去,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在赤诚相对的边缘试探——当然是有贼心没贼胆。他舍不得做一点儿让青年难堪的事。浴室门咔嚓一声,是青年洗好澡了。宿炎飞脚步一顿,整个人克制不住的望过去。他想象过青年洗完澡的样子,眼角发梢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睡衣,要是那种会露出大片胸膛的睡袍的话……很可惜,男人眼神都直了,看到的却是把自己紧紧裹好青年。骆泗穿的是那种长袖的棉质睡衣,纯白色,就像披了一片月光。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到对面住的就是心念已久的人,男人翻来覆去,愣是没睡好。骆泗更睡不着。客房大概十平方米,双人床有些窄小,一个人睡却又显得宽大起来。木质的房门被月光映出冷硬的弧度,十分显眼。实在睡不着,骆泗起身。入睡前,宿炎飞曾经招呼过他,让他随便休息,或者有什么想看的书自己拿。反正睡不着,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来到客厅墙角的书架前。书架大概四层高,用木板拼凑而成,四周镂空,看起来十分简朴。第一二层是一些历史书籍,三四层则摆满了中外名著。应该是很久没有翻过了,上面落了满满一层灰,也不知书籍的主人是怎么转变了兴趣。骆泗随意翻了翻,看到一篇感兴趣的史书,打算抽出——下一个瞬间,一片雪白却从书架的缝隙间掉了出来。他动作一顿。清冷的月光下,一张折起来的信纸掉在木质地板上,十分显眼。骆泗犹豫片刻,把它捡了起来。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应该是给谁的一封信。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兴趣爱好,他正打算把信放回去,动作却突然一顿。信的落款处,写了一个眼熟的名字。骆泗。青年霎时愣住了。他长了眨眼,又仔细看了看——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全然没有自己写过信的印象,更记不起来何时来过宿炎飞的家……周身霎时一冷,难以言喻的冰凉中,他颤着手将信拿到自己面前。“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不知是去了何处,最近又在忙什么……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好不容易找到公司,却一次都没碰上。”“你去了哪儿?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字里行间尽是思念。就算隔着一张冷冰冰的纸面,也能想象出那人写下文字时的表情。骆泗的手拂过纸面。他全然没有一点印象,但在看到这张纸时,情绪却瞬间被调动了起来。怎么回事?他的手开始颤抖,直到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你在做什么?”想到心上人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宿炎飞顿时心乱神迷,完全睡不着觉。实在没办法,他正打算出来找点吃的泄愤,就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年也没睡着。不仅如此,还愣愣的站在自己的书架前,手上还拿了一张纸。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宿炎飞就吓了一跳,在脑海里整理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收到过情书,那股莫名升起的愧疚感才淡下去一点。那他为什么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儿?男人几步走过去:“还没休息?”见他过来,骆泗条件反射性的把信藏在身侧。想起是在他的家中,又觉得此举不妥,他伸出手晃了晃手中的纸:“这是你的东西吗?”宿炎飞接过:“……你在写信?”不是他的。莫名升起的羞赧让骆泗一把夺过了信纸,贴在胸口:“抱歉,是……可能是我的。”见他此举,宿炎飞心中霎时升起疑惑。他本想问个清楚,但看到青年可怜兮兮抬眼的样子,想问什么都憋回去了。骆泗背后发凉,一路小跑回了客房。熟门熟路地锁上门,他拧亮床头灯,靠在床头。门外男人听到喀嚓一声锁门声,心都凉了半截。很明显那是青年写给别人的一封信。究竟是写给谁的?光是想到这件事,内心就像憋了一把火般,根本无法平息。骆泗不知门外那人已经在吃醋了。他颤着手把信打开,熟悉的字体渐渐展现出来。“6月11日。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过你了,本来说一起去水乡,为什么你没来?”“现在想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