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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贺九重看着叶长生:“回家吗?”叶长生点点头,回望他一眼,将眼睛笑得弯弯的:“嗯,回家吧。”贺九重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向马路那头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车门拉开,让那头叶长生提着蛋糕先上了车,随即矮身坐到了他身边,轻车驾熟地朝着出租车司机那头报出一个地址来。叶长生歪着头看着贺九重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唇角一扬,看上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模样。贺九重侧头望他:“怎么?”叶长生单手托着脸,笑着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去年的时候,我在A市晕过去那次。”他冲那头眨了眨眼,眉眼之间透着一点淡淡的揶揄,“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打的什么车,怎么能好端端地花掉一千三呢?就算是黑车我也没见过能黑的这么丧心病狂的。”啧啧两声,感叹着:“那个司机倒也真的敢要啊。”贺九重听起叶长生再提起这茬,脸上竟也没什么羞愧的表情。睐一眼叶长生,淡淡问着:“你想知道?”叶长生上下打量一圈贺九重,觉得就凭他这个长相、这个气势,实在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黑车盯上的样子。思索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视线在他脸上猛地一顿,有些好笑地开口道:“该不会是……你硬塞给他的吧?”贺九重神色淡淡的,竟然没有反驳。叶长生眉心微微地动了动,又斟酌着措了一会儿词,看着他:“那你确定你当初拦下的真的是这种出租车么。”贺九重眉梢一扬,看上去没有丝毫悔过之心:“谁知道呢?”叶长生被他的样子给气笑了。幻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顿时也不知道是该心疼那个无端被贺九重这个煞神强行拦截下来的私家车车主,还是自己那平白无故就被贺九重当做车费留下的钱。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随即仰着脸异常诚恳地向他夸赞道:“不过从这件小事上还是可以看出来,虽然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但是你在这里的成长还是非常明显的嘛。”贺九重顶着这样的夸赞也不觉得羞愧,将叶长生空着的一只手拿到自己的手里握住了,掀了眼皮瞧他:“因为有人教的好。”叶长生听着这波商业互吹,脸上忍不住就漾出点笑意。没作声,只是也反手稍稍用力将贺九重的手也握了起来。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有夜风呼啸着刮过,干冷干冷的,挂在脸上像是刀子似的疼。楼下,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在楼道口的阴影处站着,他头上的兜帽几乎将大半张脸都遮盖了去,如果不是因为他露出的那小半张脸面色太过于苍白,乍一眼看上去,他整个人几乎要与整个黑暗融为了一体。陆阚。贺九重的眸子微微地眯了一下,正准备朝那头走过去,叶长生却伸手将他拦住了。“贺先生,蛋糕我拎着有些累了,”叶长生将手中的蛋糕塞到他的怀里,笑眯眯地,“你帮我提上去好吗?”贺九重听着这话微微顿了一下,缓缓地低头看了看叶长生。见他脸上表情虽然笑意温软,但是眸子里露出来的神色却坚定的很,知道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好半晌,终于还是松了松眉头,选择了退步。伸手将蛋糕接了过来,又抽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又带着一分警告地看了一眼陆阚,随即抬步顺着楼梯走了上去。而这头,叶长生见着贺九重上了楼走远了,这才缓步走到了陆阚身边,抬着眸子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下轻轻地开口道:“之前局面太混乱,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乍一眼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他看着陆阚,目光带着一种长辈似的柔和,“你果然也和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了。”陆阚浑身微微地怔了一下。眼前的叶长生明明个子比他还要稍矮几分,但是这一瞬间,他倒是从他身上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眼神温和的青年。晚霞漫天,逢魔时刻。他抱着幼小的他和陆呈穿过满是尸体的街道,将他们带出了城外。站在城门门口,他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异常认真地向他们承诺:“放心吧,瘟疫很快就会结束的。”“只要通过‘审判’,很快,大家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他喉头哽了一下,而后伸手缓缓地将兜帽摘了下来,垂眸对着叶长生笑了一下,好半晌低声道了一句:“周叔叔,好久不见了。”叶长生看着陆阚唇角微微地弯了弯:“好多年没听人这么叫过我,突然一听还觉得有些怀念。”又摇了摇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提起的。从今往后,我就只是叶长生了,你要是非得叫,还是叫我‘叶叔叔’算了。”陆阚听着叶长生的话,脸上闪过一点无奈,但是却也还是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喊了一声:“叶叔叔。”叶长生听着那头真的叫了,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转身随意地踱了几步停在楼梯旁。伸手在楼梯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再抬眼看了看那头,声音略显得几分沉:“是他让你来提醒我的?”陆阚抿了一下唇角,神色有些挣扎。沉默了许久,却还是不得不提醒着道:“时间不多了。”叶长生把眸子垂了下去,手指在那楼梯的扶手上没有节奏地轻点了几下,随即才颔首应了一声:“嗯,我知道。”陆阚瞧着叶长生的样子,垂在两侧的手稍稍地握了一握,像是想到了什么,狠了下心又突然开口道:“叶叔叔,或许我们可以——”“嘘。”叶长生却像是知道那头要说什么似的,不等他将话说完,右手的食指竖起来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再朝着天上看了一眼,笑了笑道:“天道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不该说的话啊,还是烂在肚子里的为好。”陆阚眉头微微地拧着:“但是……”叶长生摇了摇头,将手放了下来,倚靠在身后的栏杆上,面色极为平静:“那是我和天道做的交易,一切都是我自己答应下来的,没什么好让人觉得不公平的。”陆阚看着叶长生,从他纯黑的眸子里,他看见了和一百多年的那个他一模一样的眼神。那种坚定而无畏,不会出现丝毫动摇的眼神。许久,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相信贺九重?你应该听过我母亲谈起过,魔界那群人,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