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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溢彩,放出万丈霞光,顿时将整个神界照亮如同白昼。神界居民们放心了,有这么一颗宝珠,可比太阳还好用,于是纷纷散去,重新投入各自的修炼。梵天将宝珠置于神界中心——轮回塔的塔顶,从此成为神界不灭的灯火,而他自己也在塔顶住下,日日俯瞰三界众生,与宝珠相伴,形影不离。——以上摘自的“传说”版块中一文。“谁是灯泡?!”宝珠气鼓鼓地丢掉手中的报纸。“是你自己要看的,看完又要发脾气。”梵天俯身把报纸捡起来,顺手叠好放到旁边的报堆上,然后转过身来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你不是灯泡,你是神界的至宝。”“......”宝珠一时语塞,白得透明的耳朵染上一抹粉红,赶紧转移话题:“这个到底是谁在经营?”“不知道,”梵天说:“三界之内我只有两件事看不透,这就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呢?”梵天只是微微笑着看他,并不回答。宝珠愣了愣,默默垂下眼,纯白色的睫毛像一片浓密的鸟羽,轻轻颤了颤。他不禁想起几千年前,当自己初次产生意识的那天,仿佛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梦里总有一个人在身旁絮絮叨叨地说话,它不记得那个人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的声音,低沉和缓,似乎极有耐心,令他感到十分舒适。那是它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像新生的婴儿般迫不及待地张望,然后就看到了梵天。他端坐在莲座上,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看不清模样。很快,那层朦胧的光晕消失了,他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微微垂下眼帘看向自己,深邃的眼里一片沉静。“我是梵天。”他说,庄严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初开神识的宝珠愣了愣,并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难得,但它认出了梵天的声音,这让它感到安心。“唔......”他还不会说话,支吾半晌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见它不满地滚来滚去,梵天忍不住失笑,安慰道:“别急,你既然有了神识,很快就能学会说话的。”满地打滚的珠子这才停了下来。那之后,梵天教给它吸气吐纳的修炼之法,它却对学说话更感兴趣,很快,就学会了第一句话——“梵天。”清晰稚嫩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珠玉跳落的质感,清脆悦耳。梵天一怔,宝珠以为自己说得不好,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梵天?”少顷,梵天伸过手来轻轻摸了摸光滑冰凉的珠壁,微微一笑,“嗯。”宝珠就像一块海绵,飞快地吸收着一切梵天传授的知识,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想要认识关于它的一切。“梵天梵天梵天......”宝珠锲而不舍地围着打坐的大神一圈一圈滚,梵天只好无奈地睁开眼睛。“再给我讲点三界的事吧!”宝珠央求道。它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离开过轮回塔,甚至因为够不到窗户,都没有俯瞰过神界的景象,有那么一段时间,它以为世界就只有这么大,直到有一天,他努力蹦起来,透过窗户,远远地看见外面的霞光,还有一小截枯死的树梢。“那是什么?”它去问梵天。“那是生命之木的树梢,神界之内,只有生命之木与轮回塔齐高。”“神界?这里叫神界?”梵天点点头。“那生命之木又是什么?”梵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鸿蒙之初,创世大神劈开混沌,形成了如今的世界。大神劈开混沌的地方,形成泉眼,长出第一棵生命之木,随后,如今的神界和魔界又分别长出两棵,最初的都是由生命之木的果实孕育而生。”宝珠第一次听到这些,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梵天你是树上长出来的!?”梵天看它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啊。”“那、我也是那棵树上长出来的吗?”梵天摇摇头,“你不是,你是我采集天地灵气孕化而生。”“哦......”不是和梵天一样从树上长出来,这让宝珠有些失望,“为什么?”“因为生命之木已经枯竭了。”梵天抬头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神情有些寂寥,“再也不会有新的神祗诞生了。”“你在难过吗?梵天?”宝珠轻轻滚到他手边蹭了蹭,尽量用一颗珠子的语言水平安慰道:“我就是新诞生的,我会陪着你的。”梵天一愣,随即笑了笑,俯身把它托进手里,没有说话。那一天,宝珠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所在的神界以外,还有魔界、天界、冥界、妖界、人间......和许多许多数不清的小世界,大家把它们统称为“三界”。三界听起来非常非常大,宝珠却没有概念,到底有多大呢?和轮回塔比起来怎么样?这些它都一无所知。它只是一颗珠子,没有手脚,没有法力,哪儿都不能去。梵天见它懵懂无知的样子,便时不时说一些三界里的趣事给它听,听得宝珠又崇拜又奇怪。“你也和我一样整天待在这里,怎么知道那么多?”梵天指指自己的双眼,“我看得到。”“那我怎么看不到?”它天真地问。梵天又笑,拍拍它圆溜溜的身体,岔开了话题,讲起人间正在发生的见闻,宝珠立刻被吸引住了,把先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从此,说故事几乎成了他们每天例行的功课,宝珠总是迫不及待地完成梵天布置的修炼任务,然后便缠着梵天给它讲讲今天三界发生了些什么。它总是听得很入迷,那些事可比待在轮回塔里要有趣多了,渐渐地,忍不住心驰神往。酝酿了好几天,宝珠满怀期待地向梵天开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梵天的表情立刻变了。宝珠却没有发现,依然兴致勃勃地说着:“你每天说的那些故事太有趣了!我想亲眼去看看,好不好?”梵天沉默了许久,终于作出了回答:“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却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