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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絮化作利刃朝谢砚背后疾刺而去,谢爻打了个响指,白水应声出鞘,电光火石间将雪刃拦截在半空,周遭又腾起无数冰凌,齐齐朝他刺来,他咬紧牙关将灵力尽数使出,才险险抵御住对方的攻势,数百冰刃距他身体不过半寸,泛着幽微清冷的红光。若是一着不慎,这幅躯壳定要被捅成马蜂窝不可……难度一下子提升太多,谢爻有些绝望。“哎呀,没想到今儿闯我禁地之人,居然是谢九爷,九爷如此丰姿俊秀,奴家十分欢喜你。”伴随着翻卷的雪絮与咯咯笑声,身着红衣的女子落在谢爻眼前,此女纱衣轻薄,身材丰腴,眉目又顾盼多情,让谢爻不忍直视。“只谢九爷与侄儿如此叔侄情深,当真令人唏嘘,怎和外界传言不一样呢?”谢爻全力抵御被鬼女cao纵的冰刃,又要分出神识护住尚未逃离雪岭的谢砚,一时灵力透支严重,灵脉如被万蚁噬咬密密麻麻的疼,额角淡蓝的血管隐现,身上衣物已被汗湿透。“谢九爷好生冷淡,都不愿与奴家讲讲话么,奴家好生难过。”“……”谢爻咬紧牙关,一股强大的灵流向四周炸裂开去,周遭冰刃尽数化成血水,他稍稍喘了口气,淡声道:“死于话多。”噬雪女峨眉微蹙:“九爷此话何意?”“自己猜去——”谢爻料此刻谢砚已脱离险境,趁鬼女困惑间速速将白水剑召回,扬剑一挥雪絮纷飞,顷刻筑起一道灵幔。他知被自己毫无节制乱用,谢爻这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打不过还不能跑么!正当他勉强御剑行至半空时,一道灵流朝他直劈而来,未来得及闪开身子一僵,铺天盖地的痛感弥漫而来,就似有人将他神魂生生拽出rou体。咣当一声,白水剑朝下坠去,谢爻的身子重重摔在雪地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冰刃从天而至,朝他的心口直刺而去——哧——!!!皮rou破裂的声音,冰冷的利刃穿透心脏,先是觉得很凉,剧烈的疼痛才一点点弥漫开来。“呀,jiejie你怎就如此把他杀了!?”谢爻的视线渐渐模糊,失策了,怎么还有一只噬雪姬……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似蒙了一层雾,这种濒死的感觉似曾相识,完蛋了,才开局就送人头,到时候如何交差……如此想着,谢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第4章被醋淹没开局不利,谢爻又死了,还死得很透。魂魄从躯壳中飘了出来,很熟悉的虚无感,眼见双生噬雪姬将他尸身围住,张牙舞爪正欲吸食残余的灵力神魂。“诶~真是暴残天物,谢九爷如此俊美的郎君,jiejie你居然毫不手软将他杀了。”“哼!色字头上一把刀,说了几次,你总是当耳旁风,吃亏了我可不管你。”“好嘛好嘛~jiejie别生气,既然人都杀了,剩余的神魂也别浪费了。”“咦,奇怪了,怎么这幅壳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灵力残存,神魂也探查不到……”谢爻的灵体冷冷地望着这一切,心道,呵呵,傻了吧,这幅壳子本身只是个容器,自然不会有魂力残存。只可惜没能完成鬼差小jiejie的任务,投胎一事恐怕遥遥无期了,不是他不尽力,实在是新剧情难度太高……也不知他就这般便当了,谢砚那孩子晓得后会不会有罪恶感……算了算了,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意那些虚构人物的情绪有什么意义。正当谢爻打算就此认命时,缓缓上升的灵体骤然停下,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而来,极其粗暴蛮横地将他向下拽去!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作为灵魂轻盈虚无的感觉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活生生的沉重感。谢爻尚未确认怎么回事,意识截然而止,沉入暗黑泥泞的沼泽。……一线光落入浓稠的黑暗中,光点渐渐蔓延扩大,就似在冗长漆黑的岩洞行了许久,出口触手可及。“阿砚,谢前辈我来看着便好,你两日未合眼了,且去歇着。”“无妨,我不困,沈兄去照看芜汐罢。”声音近在咫尺,却缥缈似从遥远之处传来,日光透过窗格落在谢爻脸上,有些热。沈昱骁似笑非笑叹了口气:“芜汐她现在都能活蹦乱跳,嚷着要吃不厌城的糖葫芦了,哪里需要我照看。”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谢砚的脸:“倒是你,让我担心。”谢砚瓷白的脸上血色全无,眼底隐隐有一抹乌青,形容十分憔悴,他心不在焉,自然没觉察到沈昱骁不寻常的视线和语气,眸色晦暗:“若非我,九叔不会如此遭罪。”“事已至此,阿砚你就不要自责了。”沈昱骁移开视线,语气毫不掩饰的失落。谢砚不答,目光向榻上移去,日光簌簌落下,勾勒出谢爻沉静温润的脸部轮廓。那日他清醒过来后,九叔被冰刃穿透满身是血的凄惨模样便跳入眼帘,周遭积雪被染得一片猩红,他慌忙走近一探,脉息全无神魂散尽,双生噬雪姬的尸体横陈于一旁,血rou模糊,一片狼藉。使用灵力后的灼烧感还残留在手心,素白的衣衫早被染成深红色,究竟发生了什么,谢砚全然记不起来了,一片混沌。当时他在归雪谷等了近半个时辰,九叔仍未出现,山谷风雪翻飞,他却急得额角浸汗满脸通红,最后实在放心不下鬼使神差又折回葬雪岭,之后的记忆就截然而止,只余下几抹血红的残影……“若那日芜汐不去夺凤羽,我早些赶到葬雪岭,也不至于让你身处险境。”沈昱骁瞧他神色阴郁,便打算将罪责往自己身上引。谢砚狭眸微垂,淡淡摇头:“是我太无用。”此时谢爻神志已清醒过来,只身体还全然动弹不得,百无聊赖地躺着将两人对话听了去,腹诽沈昱骁讲话rou麻露骨的同时,也欣慰这新认的侄儿对自己有情有义。沈昱骁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痛快了,却也隐而不发,缓步踱到窗边推开窗扇:“这两日的雪倒是没停过。”闻言,谢砚似想到什么欢喜事,面上的晦色散了些,片刻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谢爻虽动弹不得,感觉却在,此刻他的手被谁紧紧拽住,暖暖的很舒服。“对了,阿砚,听闻北境牧白山的雪景更美,择日我们一道儿去看罢?”沈昱骁显然很愉悦,语调微微上扬。谢爻心中咯噔一跳,有点后怕,原来自己先前说了沈昱骁的台词……纯属……不小心……抱歉呐沈小兄弟……谢砚神色微滞,声音却淡然:“是,九叔也那般说。”“哦,这样啊”,沈昱骁嘴角抽了抽,语气有些古怪,这几日谢砚讲话句句不离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