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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正欲离去,才款款走出去,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姑娘留步,这几日多谢款待了。”姑娘低低啊了声,显然没料到谢爻会守在这里,怔愣了片刻,杏目不经意间掠过面色沉冷的谢砚,惶惶垂下:“那日在仙莱镇,多谢道长相留……”“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看对方神态羞涩不善言辞,谢爻也有些局促起来,这小姑娘和谢音差不多大小,却斯文内敛许多……既然打了照面,姑娘就不好立刻离开了,彼此坐下客套了几句,姑娘姓叶,正是火石镇人,谢爻暗暗觉察出来,这叶姑娘好似有些怕谢砚,难道正因如此她才暗瞧瞧送礼报留宿之恩?聊得差不多了,谢爻切入正题:“姑娘可晓得,火石谷有位铸剑师聂娘子?”姑娘神色微闪,淡淡莞尔:“那是我娘亲,船上那位,其实是乳娘……”“啊,巧了,我们要寻之人……”谢爻脱口而出,忽而觉得不对,等等,聂娘子家的不是位小公子么???“九叔,你看不出来么,他是位公子。”谢砚密音传耳,态度淡然,谢爻却怔愣得说不出话……女装大佬?!厉害了,他的出现不仅炸出了洛以欢那种女扮男装的隐藏高手,还开启了女装大佬副本……不过更令他诧异的是,谢砚居然瞧得出对方是男儿身,当真进步神速,完全不符合套路……“我们叔侄二人此番至北境,正为铸灵剑而来,若叶……姑娘方便,可否引我们去见聂娘子?”谢爻心中揣测,既然叶公子这般打扮,定然是想让旁人唤他姑娘的。叶姑娘嫣然一笑:“道长请随我来。”一旦接受了对方女装的设定,谢爻也不觉奇怪,反倒觉得这叶小公子女装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姿容更胜谢音一筹。有叶小公子领路,畅通无阻,半个时辰便抵达枫林深处的剑庐。聂娘子生了一双丹凤眼,目光沉冷孤傲,是一种不可亲近的美:“那晚收留云止的,便是谢九爷罢,当日云止未能当面辞别,实在是失礼。”“哪里,当日情况特殊,不怪叶……姑娘。”闻言,聂娘子坦然一笑:“云止他,最不喜旁人拿他当男儿看,除了这个小癖好,旁的都好,谢九爷莫见笑。”跨性别者,谢爻在原来的世界也不是没见过,自然不会大惊小怪,捧着茶杯笑道:“叶姑娘乃性情中人。”聂娘子嗤的一声笑:“谢九爷真会哄人,如若我有意将他嫁与你,你可愿娶?”谢爻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生生吞了下去,呛得咳嗽不止,一旁的谢砚忙替他抚背顺气,语气淡然,却让人不寒而栗:“九叔他不能娶。”“哦?为何?难不成有隐疾?”聂娘子娥眉微挑,饶有兴味地望向谢砚。一听这话,谢爻咳得更厉害了,眼角都淌出泪花来。“九叔他,有心上人了。”黛蓝的眸子似暗流涌动的水潭,让人瞧不清谢砚心底藏着什么玄虚。“咳……”“九爷,当真?”聂娘子似笑非笑,望向咳得满面通红的谢爻。谢爻此时自然不能驳了自家侄儿面子,昧着良心点点头:“千真万确。”聂娘子哈哈一笑,倒是坦荡:“与你们说笑的,我怎会夺人所爱。”说话间凤眸斜睨望向谢砚:“这位小公子的血倒是铸灵剑绝佳的材料,可只他一人的不行,必须再寻一人的血做引子。”谢爻总算缓了过来,从衣襟掏出一只琉璃瓶子:“这可合适?”瓶子里正是当日他与沈昱骁求来的血,根据原书描述,以沈谢二人血融合铸造的灵剑,可斩龙屠魔,所向披靡。果然,聂娘子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眼睛一亮:“哟,上等货。”一旁的谢砚面色沉了沉,压低声音在九叔耳畔道:“那夜九叔去沈兄的房里,就是为了此物?”谢爻顿觉有些尴尬,以笑掩饰道:“你果然晓得了,沈小公子的血与你相容性最好,所以我去问他讨了些来。”“九叔如何知晓?”“这……以后再告诉你。”总不能说,剧情上就是这样设定的吧……“九爷,这血虽是上等货,却和谢小公子的血不相容。”聂娘子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无奈地看向谢爻。啪啪啪打脸了……谢爻神色一凝,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若将此血与谢小公子的血融合铸剑,只会造出一把废铁,”聂娘子娥眉微蹙,啧了啧:“九爷若舍得,这血我留着,不过此次铸剑,还需另寻血引。”“嗯,我要它也无用,聂娘子不必客气。”被告知沈昱骁的血不合适,谢爻一时没了主意,难道是因为他棒打鸳鸯,导致两人好感度不足连设定都产生了偏差?还是那四个字:蝴蝶效应。谢爻无奈地挠了挠头:“砚儿,血引一事我再想想办法……”他这人遇事很少着急,时常给人一种优哉游哉的吊儿郎当感,可与谢砚的波澜不惊比起来,他顿觉自己道行尚浅。“诶,等等……”聂娘子眸色一亮,在袖中捻了个指决,一阵微风拂过,谢爻顿觉手背锐痛,白皙的皮肤上浮了一道血痕:“谢九爷的血,就最适合不过。”“哈?我?”谢爻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聂娘子笃定点头,面露惊喜之色:“我铸剑这么多年了,还未曾见过相容性如此高的血引。”“诶?这么巧?那就好办了。”谢爻面上愁色顿散,一双桃花眼笑意涟涟。聂娘子扯了扯嘴角,饶有兴味地看了眼谢砚,意味深长道:“这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嗯?怎么说?”聂娘子移开目光,扬了扬手,只听得轰隆一声,右侧石室门开启:“废话就不说了,两位公子请罢。”铸剑室内蓄有熔池,室温颇高,谢爻甫一进去便满头满脸汗,衣衫片刻就湿透了。聂娘子负手立于熔池旁,抬了抬下巴:“九爷,衣服脱了罢。”“……诶?”谢爻懵了,为何取血引还要脱衣服,放了血好下锅么……“想什么呢,你一个大活人在此,自然要取最新鲜的心头血,”聂娘子有些不耐烦的看向谢砚,扬了扬眉:“你去给你九叔把衣服脱了。”“我自己来……”如此说着,他三下五除二便把上身衣物尽数褪下,让侄儿在外人面前为自己宽衣,成什么体统。聂娘子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忍笑,谢砚的目光却一动不动地凝在九叔心口的伤痕上,是上次葬雪岭留下的疤,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浅淡痕迹,是前段时日在仙莱镇烙下的。九叔身上的伤,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谢砚喉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