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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护持在怀中,砚儿的身子甚至比阳炎的余温更灼人,这孩子……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这副玄叶冰炼化的rou体都要融化了……正当他脑子转得飞快寻思脱身之法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汹涌而来,即使他拼尽全力依旧抵抗不得,锁魂阵全然开启,灵障越缩越小,紧抱做一团的两人在阳炎中随波逐流。“等一下,慢着——!”沈昱骁似才回过神儿来,想阻止已全面爆发的阳炎,可锁魂阵已开启,为时已晚,如海啸般的阳炎再不受控。天旋地转,谢爻抱着砚儿的手始终没松半分,事到如今他反而觉得可笑,怕不是刚重生回来又要死了,死便死了罢,好歹与砚儿死一处,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了。阳炎漫天漫地,抱作一团的两人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入大地的裂口,滚滚岩浆灌入断崖,大地震动,皲裂的口子在吞没阳炎后迅速弥合。世间恢复平静,漫天的血云渐渐散去,月出星现,苍白的月色下是满目疮痍的凄寂,无冬湖血色未褪波光粼粼,无数尸骸漂浮于夜荼花下,花香混在尸臭里。……天将破晓之时,潮汐退去。抱作一团的两人被冲上了岸,晨雾弥漫在海面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此起彼伏。谢爻本能的用嘴唇朝谢砚鼻间蹭了蹭,看仍有微弱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可他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半边身子陷在浅海里。谢砚紧闭着眼,浓长的睫毛上凝了些许盐粒儿,似霜雪覆盖,嘴唇脸色都如纸般白,再加上一头如雪白发,谢爻凄苦又无力的勾了勾唇角。这回……真是瓷人儿了。他用最后一点气力蹭了蹭谢砚的眼睫毛,试图为他蹭掉凝在面上的盐粒,蹭着蹭着,才发觉越蹭越脏,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了算了,两个盐渍人儿真是狼狈又滑稽,不过还好,总算又抱在一起了。晨雾渐散,微红的日光荡漾在海面上,暖暖的,谢爻抱着砚儿轻轻阖上眼睛,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沙沙沙……脚步声由远及近,谢爻刚闭上的眼又警惕的睁开,裂了一条缝再无力抬起眼皮,他看到一双云纹白靴子,浅浅的陷如柔软的白沙里,定定的立在他面前。他想结起灵力应战,却再无气力。那人蹲下身子,抽了口气:“前辈你怎么……你……你要救之人是……他?!”谢砚的样貌与他标志性的一头白发,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藏匿难度太大。映入眼帘的少年面孔,很熟悉,混沌的思绪却有些模糊……好似哪里见过……少年人看前辈面露困惑警惕之色,莞尔:“前辈,我是沈易啊!”啊,是那大大咧咧的孩子呀。莫名的,谢爻即刻放松了警惕,微弱的眨了眨眼。沈易思索了片刻,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罢了,虽然前辈所救之人是个大魔头,可……前辈也救了我的命,我说什么都是要还的。”这孩子呆归呆些,倒是难得的性情中人。如此说着,沈易站起身来,眉头微蹙举目四望,直到看到一小筏子才展开眉头:“前辈稍等,我带你们去疗伤。”谢爻微微眨了眨眼,再支撑不住,双眼一黑,之后的事就再记不清了。第51章离岛守护朝歌岛周围有许多离岛,四散在歌川海上,星罗棋布。谢爻恢复意识,已是两日后的深夜,浪涛声此起彼伏,海风潮湿,月色清明从窗外淌入屋中。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空空如也冰冷一片,蓦然睁开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仓惶四望,借着月光瞧见对面的榻上躺着的谢砚,稍稍松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急出一头汗。他翻身下榻,活鱼般窜到对方衾被里,砚儿的身子一如既往的guntang,脸颊额角也微微泛红,眉头紧蹙,似高烧不退很辛苦,又似困在梦魇中清醒不过来。谢砚头上的抹额早已不知所踪,夕莲印记全然盛开,流光婉转漂浮于夜色里。谢爻将唇凑到guntang的印记上,清淡的吻了吻,他的唇极凉,触碰的一瞬间,谢砚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发现这微妙的变化,谢爻眨了眨眼,笑了。砚儿,今后九叔在,你就不必如此辛苦了——纤细冰冷的手顺着狭长的眉眼,guntang的面颊,修长的脖子一路蔓延而下,轻巧一扯,腰间束带松开了。说起来,这还是谢爻第二次替谢砚“宽衣”,第一次是最初相见之时,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将他从葬雪岭的冰湖中捞起,半死不活,瘦得皮包骨可怜兮兮的。而时隔多年,这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面上棱角越发分明,骨架子挺拔修长,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性子却一点都不变,固执又隐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傻里傻气的。砚儿,我都死了三年了,你就不会移情别恋的么?要是我真入了轮回你怎么办,一直这么折磨自己?谢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拉扯下来,瓷白的身子布满刀痕,烫得灼人,谢爻上身脱得一丝*不挂,翻身覆了上去。玄叶冰炼化的身体自带清凉镇定作用,rou贴着rou替谢砚降温,谢爻以为这样能让他稍微舒服些,却不知火越烧越旺了……灵力缓缓的渗透干涸焦灼的灵脉,谢爻自己也疲惫极了,他抓住砚儿的手觉得心安之极,用脸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继续阖上眼睛。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绵延不绝,谢爻唇角捎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与谢砚十指相扣沉沉睡去。翌日天明,门扇被人从外向里推开,漏进半扇日光。沈易站在门外,看了眼左边空荡荡的床榻,又将视线移向右边……衾被下隆起的形状分明是两人缠搅拥抱在一起,面上莫名的又红又热,呆住了。此情此景,他先前也撞到过,嗯……是他爹和爹爹……吃过一次亏,他就不敢擅自闯入爹和爹爹的房间了,可为什么前辈和那个鬼君也……谢爻闻声睁开眼睛,从谢砚的肩窝处扭过头愣愣的看了几眼沈易,愣愣的揉了揉眼皮,大脑还没醒彻底。四目相对,沈易面上火烧火燎,很不自然的移开眼:“前……前辈,你醒了……就好。”谢爻歪着头,怔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自己和砚儿一丝*不挂抱在一起……不对……应该说是自己半夜摸到昏迷不醒的谢砚榻上,一厢情愿的将对方扒光,又将自己扒光然后搂到天亮……怎么想,自己都是个痴汉……“我……我先出去,前辈穿戴好我再进来,冒昧了……”沈易干干一笑,呆呆的退了出去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