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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床下。天边传来耀眼的金光,邱道眯了眯眼,忽的想起之前看到的灰袍修士,左思右想,仍觉得不是幻觉。白安平还在白明熙窗前睡着,邱道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前犹豫了一会,迈着短腿试着扑棱翅膀飞出门去。没过两秒便跌落在地。邱道只得选择徒步旅行,间或扑腾两下翅膀权当练习了。天已近黎明。白安齐醒来的时候,太阳初升,屋内正由黑暗渐渐转为光明。白安齐身上的酸痛还未逝去,眉心一道金色水滴纹一闪而逝,眼内流窜的几丝金光瞬间隐匿。白安齐探查体内,没有丝毫魔力的痕迹。他如今,还是人族。白家仍在戒备中,大公子白延宗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白家,白安齐愣愣坐在床上。门推开,“丫头”走了进来:“公子请洗漱。”白安齐看她,她只低着头,身体僵硬,动作像是一笔一划规范好的。白安齐确定,这是出自丫头之手的人偶,但白安齐不确定,丫头是否早就想要离开,才会准备好一个“完美”的复制品。不论如何,是他赶丫头走的,如今目的达到了。白安齐换了一身衣服,待他到议事厅的时候,习南也在,正同白家主“虽让那女魔人跑了,但她亦受了白家金色结界攻击重伤”的事情。白安齐完全没有想过丫头会受伤,丫头已是魔尊修为,相当于人族元婴,便是整个白家也不是她的对手,幸而她逃出去了,凭着她的修为,该不会有事。白家主对于此事却是草草略过,显然不想提及“金色结界”的事。习南自不是贪图白家宝物,只是此物出现的太过张扬,怕会有不便,但见白家主不愿多说,习南便转了话题,谈及去青阳派之事。白家主沉吟一下,道:“昨日事多,待今日安顿好,明日便让他们同去。”白安齐虽是被喊来听安排的,此时也不好插话。习南蹙眉道:“延宗师弟魔气刚刚拔除,身体仍弱着,不如再缓一缓?”白家主这次非常果断:“不必等了。”兰馨一直注视着习南,闻言眼睛一亮:“习南师兄,这么说,明日我便可与师兄同去青阳派?”习南对女弟子向来温和,笑道:“没错,兰馨师妹也要入青阳派了。”白安齐看着两人互动,垂目略一沉思,朝白家主道:“父亲,我于修炼一途没有天分,不如留在家中帮忙?”“胡闹!”白家主蹙眉,“我们白家嫡支,向来是要入青阳的,你怎可因天分限制便不思进取,修炼之事,逆天行道,多少天才陨落,成就者又有几个天才,若无天分,勤奋便可。”青阳是修真界第一大门派,白安齐反而因此不想去招惹麻烦。所谓的未婚妻明显心不在白家,他并不在意,在意的是,若他去了,可以想见会有多少麻烦,更担心他自己会误入歧途。白安齐再次争取:“白家正是多事之秋,儿子留下可以帮忙。”白家主摇头笑道:“你能帮什么,随你大哥一同去青阳,也好有个照应。”白安齐便知事情已定,再无转圜了。回了院子,“丫头”正站在廊下等他,白安齐才真正意识到,从此之后,他便独自一人,他的秘密,再无人可谈。念及丫头受伤,白安齐眉头微蹙,多了一丝担忧。邱道从不知道白安平家距离白家大宅这么远,作为一只巴掌大的红鸟,他走走飞飞停停的,短腿和翅膀快断了才到了白家大宅外。邱道肚子咕噜作响,深觉站着快触地的肚皮小了一大圈。白家院墙不算高,结界也不防御邱道这种没什么修为的小鸟,但还没有杂草高的邱道还是被难住了。邱道蹲在草丛中观察了许久,也没见有凡人出入白家,让人捎带进去的愿望落空,邱道只能再观察地形。一棵未到花期的桃花树郁郁葱葱的,一枝独秀伸进白家院内。说到树,自然想到鸟了。邱道不是一只普通鸟,他是一只不会飞的鸟,在树顶未开灵智同类的注目下,邱道总算翅脚并用爬了上去,晃晃翅膀跟同族打了个招呼,同族歪头注视,邱道扑扇着翅膀一屁股跌进白家大院。白安齐从这只胖鸟爬到树上便注意到了,毕竟一般鸟是飞的,它却一蹦一蹦,最后摔了个屁蹲。邱道侧躺在地喘了会,抖着短腿重新爬起来,眼前掠过灰色衣角。邱道扬起小脑袋顺着向上看,灰袍少年白安齐正蹲在它身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脑袋。不是想见的那人。也对,魂飞魄散之人不入轮回,当日必是看错了。白安齐看眼前的小红鸟耷拉着脑袋发呆,眼睛一眨不眨的很是可爱,连日郁闷的心情也开阔了些,摸出一颗妖兽也能食用的练气丹放到它嘴下。邱道刚刚化为妖形,又走了许久的路,正饿着,顾不上悲秋怀春,便一口吞了进去。暖洋洋的的感觉在体内融化发散,邱道闭目享受,连被捧在手心带走也没感觉到。另一边。白安平睁开双眼时还是黎明,握住的白明熙的手腕已经冰凉。白安平茫然了一瞬,白明熙的面庞一如入睡前,苍老憔悴,因为咳嗽的病痛微微蹙眉。泪水滑落,白安平这次哭地很平静。未用完的半只人参仍完好地待在碗中,白安平轻抚她的眉心抚平褶皱,仍是没有忍住,扑在她床边呜咽。白安平用力忍住哽咽,去找邱道,屋内空无一人。白安平不知所措,想了一瞬,给白明熙重新整理好被角,回头再看了她一眼,抹抹擦不净的眼泪,像是怕惊醒了谁,轻声说:“娘,我去找邱道,一会就回。”白安平朝邱道之前的茅草屋走去,尽管无人居住的茅草屋早已破败,从前的邱道总是会偶尔蹲在屋前发呆。白安平找遍茅草屋,依旧无人。白安平不知,现在他该找谁?只能沿着来路,再回去。黑袍男人正从门中走出,脏灰色头发依旧杂乱,嘴唇干裂,布满胡茬,蓝色眼眸颜色愈深,红色流光疯狂流窜,泪水安静滑落。是昨晚的那个疯子,怀中抱着白明熙。“娘!”白安平喊了一声冲上前去,离疯男人三步远直视他却不敢靠近。疯男人看了他良久,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你是我儿子?”白安平睁大眼睛,哑然定在原地。“白家欺人太甚,待葬了你娘,爹带你报仇!”邱道撑开眼的时候,已经入夜。正打坐的白安齐随之睁开双眼,食指揉揉邱道的脑袋,揉乱头顶的一撮红毛。邱道抬起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