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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的儿子立马高兴起来,围着文筠念叨:“你肯定比我爸爸厉害!我爸爸太胖了,上午一个球没进。你这么瘦,一定会投三分吧?”文筠没理对方,却抬手就是一个三分,球甚至没有挨着球框,进得极其漂亮。场上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稚嫩的欢呼与尖叫。荀慕生瞳孔收紧,心口猛地一颤。文筠跃起投篮的身姿,与当年的少年渐渐融合!他站了起来,眸光灼灼燃烧。文筠却因为这个三分而“引火上身”——意在解决场上的“缺爸爸”问题,不料其他小孩一看,个个大呼不公平,嫌自家爸爸不会投三分,纷纷冲上来拉他去自己的战队,而那胖爸爸也突然有了精神,唆使儿子抱紧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活不让他帮其他小孩投三分。场面一度变得极其混乱,几乎所有小孩都冲上来了。他完全应付不了,被尖叫与哭闹逼得眼前发黑。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篮球砸在地上的声响传来,一下一下,极有节奏。闹哄哄的孩子们安静下来,循声望去。文筠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往那方向一看,竟是荀慕生!荀慕生已经脱下外套,一身与家长们无异的篮球服,右手将篮球重重砸向地面,待篮球弹起时,五指稳稳接住,然后力道正好地一转,令篮球立在食指上。“哇!”小孩们看得两眼放光。荀慕生转身,运球跑至文筠刚才站的位置,跃起,出手,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哐”一声撞在球框上,转了一圈,进网,得分!“啊!”围在文筠身边的小孩朝荀慕生冲去,又跳又蹦。“三分我也会。”荀慕生捡起球,又来了个三分,接着表演起带球上篮、花式过人,把孩子们全都哄了过来。文筠暗自松了口气,又不免感到诧异。荀慕生的举动在他看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亲子篮球赛成了荀慕生的表演秀,但这场秀并未持续多久。荀慕生似乎很有分寸,点到为止,被拥着喊“再来一个”时,笑着摇了摇头,蹲在一众“小粉丝”中间,将篮球递给其中一个孩子。文筠远远地看着,听不清荀慕生正说着什么,脚步却像被吸引,不由自主向前走去。走近,荀慕生已经将小孩们哄好了,没人再哭闹,个个扬起脸,冲他嘿嘿直乐。大约是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荀慕生回过头,目光微定,“没事了。”文筠哑然地站在原地,心潮翻涌,指尖阵阵发麻。很多年前,当他无法应付哭泣的孩子时,是迟玉跑了过来,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孩们破涕为笑。那时,迟玉也像这样蹲着,对他说了一句类似的话。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唯一的共同点大约是看上去都很凶,理应会吓走小孩,事实上却能轻松哄好小孩。文筠喉结滚动,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脑中横冲直撞。接下去的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荀慕生如言当起替补,文筠心事重重,回到休息区,习惯性地往脖子上一摸,才发现珠子不见了。如坠冰窖,拔腿就往更衣室跑去。幸好比赛尚未结束,没有其他人再去更衣室,文筠心急如焚地寻找,几分钟后看到了落在凳子下的红绳与沉木珠。红绳已经断了,他心有余悸,自是不敢再戴,待心跳平复,后怕的感觉消退,才将珠子连同红绳塞进背包里。如此一折腾,荀慕生那个回头造成的冲击便慢慢散了。傍晚,活动结束,小插曲虽多,但总体没出大错。文筠松了口气,正要去停车场取车,却见披着外套的荀慕生走了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荀慕生开门见山。文筠下意识想拒绝,但想到对方下午帮了大忙,拒绝的话就不怎么说得出口。“我中午没吃。”荀慕生又道:“打了一会儿球,现在胃有点难受。”文筠一想那糟糕的午饭,更加内疚。荀慕生问:“行吗?”犹豫了半分钟,文筠点头,轻声说:“好。”荀慕生笑了:“想吃什么?”“都可以。”两人向停车场走去,文筠心里乱得很,忽听荀慕生说:“如果你什么都可以,那就吃我喜欢的菜吧。”他怔在当场,眸底的惊骇映着天边的万道霞光。“你说什么?”第20章“你不挑的话,那就吃我喜欢的菜吧。”迟玉从上铺跳下来,坐在下铺床沿边穿鞋。他刚冲了凉,头发湿漉漉的,上半身裸着,右肩贴着一块比巴掌还大的膏药。穿好鞋,他半侧过身,往文筠腰上用力一拍,笑道:“吱个声儿啊,吃不吃?”文筠在狙击手特训小组遭了一整天的罪,光是手部力量支撑就练了3个小时,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趴,别说去食堂吃饭,就是翻个身都没力气。“不吃。”未来的狙击手有气无力:“哎你别挠我成吗?”“必须吃!”迟玉又在他腰上抓了两下,起身道:“我喜欢的菜,你肯定也喜欢。”饭打回来了,黄豆烧牛rou、粉蒸rou、丝瓜焖rou片,迟玉将饭盒往桌上一摆,跑去床边蹲下:“起来了,别懒了亲。”文筠是真累,别过脸不看他。他却不依不饶,双手往文筠胳肢窝里一架,大吼一声:“起!”文筠吓一跳,差点被掀到地上。迟玉已经跑回桌边,勺子在饭盒里搅来搅去,“你手如果抬不起来,要不我喂你?”文筠不得已挪过去,抢过饭盒,一边吃一边打瞌睡。迟玉坐在桌沿上念经:“好不好吃?黄豆香吗?牛rou软吗?这丝瓜不错吧?rou片特别嫩……”三样菜,没一样是文筠平时爱吃的,但不知道是迟玉念的经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它们是迟玉打来的,文筠吃着吃着,竟然觉得味道都挺好。“怎样?你别闷头吃啊,给个反馈啊。”迟玉笑。“好吃。”文筠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迟玉突然伸出手,在文筠头顶一阵呼噜,“谁叫咱俩有缘呢!我听说长得像的人口味都差不多,所以我喜欢的你肯定也喜欢。”“歪理。”“哪里歪了?来,让我细细道来……”落日染红了大片天幕,停车场附近人行往往,从文筠与荀慕生身边经过,像一个个褪色的剪影。荀慕生眸光如墨,沉默地看着文筠。刹那的失态后,文筠局促而尴尬地别开眼,抿紧的唇微颤,勉强镇定下来后,才抬头对上荀慕生的眼,“抱歉,我……”话音未落,一个篮球从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