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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视线去看,这才发现两人。“大人?还有易校长,你们怎么来了?”还不等两人回答,烛鯉狠狠敲了自己的脑门,“对了,你们是去小十八看那个人了。”陆召离把东西捡起来,看到上面的鬼差名单,嘴角翘了翘,把东西又给他扔回去。“干什么呢这么急躁?一个名单就把你弄成这样?”烛鯉抱着怀里的名单,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管地府跟管学生怎么能一样?大人你再笑我撂挑子了!”满打满算,烛鯉才不过一个刚成年的小鲤鱼,把他圈在地府也真难为他了。“二舅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烛鯉自顾自地抱怨,没有看到陆召离有些不自在的脸色。易迁看到了,走过去拿笔筒堵上他的嘴,“你二舅想回来也管不了地府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烛鯉想了想,觉得易迁说得对。“不跟你说了我得继续工作。”可能是一下想通了,二舅回不来,他又不能一下找到能接替他的人,那这些工作拖越晚对他越没好处。于是也不管两人了,闷头继续工作,该认真的时候也能马上认真起来,这点倒是不错。陆召离嘴角扯了扯,心想阎王这一职业难道是个烫手山芋吗,当初他可是一干就干了一千年。不再打扰烛鯉,两人一起回到了地上。自那天过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柴家人的后续事宜都处理地差不多了,该在监狱呆着就在监狱呆着,该在地狱呆着就在地狱呆着。从柴家人手里救出的鬼魂,该投胎地投胎,死不悔改地回地狱受刑,至于那些倒戈的鬼差,自然也有他们的处罚。易迁在被救的鬼差那里找到了小夜。虽然已经不成人形,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回来后没两天就又蹦蹦跳跳了。她一直感叹,没想到广场一别,再见已经是四年后,陆召离给她买了一屋子的手办,她那点不甘立马就消失了。这是最好哄的一个人。纪瑶……不,应该说瑶姬大人,她回巫山了。临走那天,只有易迁和陆召离去送她,她说她不想和学生们告别。易迁不觉得分别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自从莫汀航走后,瑶姬有很多地方都变得不一样了。冷风吹动她的发丝,冬日严寒,她只穿了一条白裙子。陆召离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走。瑶姬闭起眼睛想了很久,最后灿烂一笑。她说:“当初,我觉得巫山清冷孤寂,下凡来寻得一丝生趣。人间很好,很热闹,尽管人很渺小,却有很多意趣,酸甜苦辣,人生百态,都是我从没见过的。”“可是啊,上渊,没有他的人间,我竟然觉得比巫山还要孤寂。”易迁站在陆召离身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瑶姬的那种表情,无助的,悲伤的,却又在笑的表情。“上渊,我现在没有了神力,也帮不了你什么。”似乎是怕陆召离说其他理由来挽留她,瑶姬率先开了口。良久,陆召离才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想通了,随时欢迎你来青北,做一个挂名校长。”易迁看着她,也道:“正校长也可以。”瑶姬哈哈哈笑了,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看着成双的人,心中既欢喜又酸涩。这两人能在一起。怎么说也有她一分功劳。那天瑶姬离开了,留下一只耳钻,让易迁替她放到青北的墓碑上。有一天,陆召离问易迁,他有什么遗憾吗?那时候,距离围剿柴家已经过去了一年。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青北换了一批新的学生,墓碑每天都有新放置的鲜花。平静地生活享受太久了,有时候会让人感觉到虚假。陆召离搂住易迁的脖子,在他耳边亲了亲,刚睡醒的发腻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颤一颤的。他说:“我做了个梦,梦见那天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柴御种下了魂爆阵……”“噩梦?”易迁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到他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就提醒他那只是一个梦。陆召离缓了好久,终于清醒一些,只是还不放开他,“你有什么遗憾吗?”他抱着他问。遗憾嘛……易迁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最好的,没有什么遗憾。“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和我mama约好去游乐场玩,那是一个周末,带着孩子来玩的父母有很多,我看到很多被父母牵着的孩子,心里突然就不高兴了。我就问她,告诉我吧,我到底有没有爸爸,爸爸是谁,为什么从来不看我。”陆召离摸了摸他的眉毛,“然后呢?”“然后,易蓉蓉就哭了,蹲在游乐场中央,哇哇哭,我只好反过来去哄她,她说要吃超辣的火锅才能好。”陆召离听着他的话,想像出那个画面,人满为患的游乐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在哄哭得像孩子的mama,路过的人得用什么眼神看他俩。想着想着就笑了。还要吃超辣的火锅。陆召离想起他第一次来易迁家里,吃他做的饭直接被辣哭,那是易蓉蓉的口味。“后来我们就出了游乐场,吃了火锅,遗憾是有些遗憾吧,那天没能玩成,后来我也再没去过游乐场了。”陆召离眨了眨眼睛,赶紧从床上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好了衣服。“走,我带你去游乐场!”易迁不动。“不要。”“走吧!”看易迁还想拒绝,陆召离直接提起他,又火速给他穿好衣服。烈日炎炎,两人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来到了游乐场。正好是暑假期间,游乐场里人挨人,每一条队伍都排得老长。易迁就打退堂鼓,“走吧,人太多了,不如回去吹空调。”陆召离却拉上他的手,带他往人群里冲。“抓紧我啊小朋友,别丢了。”陆召离给他开路,在后面跟着的易迁根本毫不费力,手心里传来阵阵温暖,还有些湿热。但他竟然一点也不想放开。他真的和陆召离在里面玩了一天,最后连旋转木马都一起转过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陪谁,反正陆召离倒是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小朋友,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喝得。”陆召离把易迁往凳子上一按,转身就没了身影。易迁等啊等,天色渐暗,一杯冰凉的冷饮挨到他的脸上。易迁缩了缩,听到了身后熟悉的笑声。陆召离绕过他坐到他对面,把手中的冷饮递给他,“你还有什么遗憾吗?”易迁愣了愣,这才有些不正常地看着他,“你要死了还是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