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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石块,每一滴雨点落在沈阿九身上,都会砸的他身体凹下去一小块,血rou飞溅。玉雕还立在原地,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头颅在狂风中纹丝不动。他的嘴边裂开了轻微的一道缝隙,那就如同沈阿九梦中一般美好的声音,却是金铁相击的冰冷:“不…想…死,就…回…来。”那声音直直的冲入沈阿九脆弱的耳膜。沈阿九正被巨大的痛楚折磨着,听到这句话,他忽然大声哭喊起来:“雕仙!雕仙!你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玉雕没有再说话,只冷眼看着沈阿九在风雨中痛苦的翻滚,惨白的惊雷一道一道劈下,几乎要将整个沈宅夷为平地。“雕仙……雕仙……”沈阿九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听不真切。一道惊雷蓦地劈在了沈阿九身上。沈阿九停下翻滚的动作,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气。更多的惊雷打在他身上,他强咬着牙关,一动不动的承受。“不回来,找死。”这一次玉雕说话明显连贯了起来。他顿了一顿,再次开口:“你,是在替吾挡灾。”“没……没关系……”满身血污的男孩艰难的笑了一下,疼的止不住吸气。他涣散的视线瞧着玉雕眼睛的方向,嘴里涌出了混合着内脏的鲜血。“我……当年就该死了……这一年来,谢谢雕仙的陪伴……否则,我早就自缢了。我在这个世界,早已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是雕仙,让我有了一点点美好的念想……”一道巨大的雷声响过,雪白的雷龙从九霄直冲而下。沈阿九模糊的视野看到一点白光,却如释重负般闭上了眼睛。“雕仙……你不知道……”他叹息着微笑,泪水混合着雨点,再也分不清楚。“你不知道……阿九有多喜欢你……”雷龙速度极快的来到沈阿九小小身体的上方,一口,就将他吞噬的骨rou不剩。玉雕还在原处,看着雷龙和沈阿九一同消失。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瞳已是深邃的黑色。“好罢。沈阿九,算是吾欠你的。既是为了纪念你,吾往后,就姓沈了。帝珏,沈帝珏。呵呵,真是难听。”帝珏面无表情的冷嗤,拂袖将身上的那层玉石震开。他取出原本心脏部位的一支小小白玉如意,张开嘴吞了下去。“你也算是与吾有了不解之缘。吾,倒还不知该怎样还你了。”他的脖子猛然后仰,血红的裂口咔的合上,又成了浑然一体的雪白长颈。“那么,你接下来的两世,注定要被吾所掌控了。”帝珏活动全身筋骨,脚下一动。哗啦一声,玉化的双脚千百年来终于再次得以暴露于空气中。他分开双脚,迈出了近千年来的第一步路。作者有话要说:☆、第七章-沉睡帝珏头戴层层叠叠的黑色纱帽,身披黑色大氅——这可是入秋的天气。他毫无所觉,漠然的行走在应天的主路,透过一层黑色的遮掩观察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脑中的记忆驳杂不清,他也未曾想过去梳理一番。对于他来说,记忆,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即使有着厚厚大氅的遮掩——周身也总有挥之不去的入骨寒意。人们纷纷侧目:“怪人。”“娘,你看这个人,走路姿势好奇怪!好可怕!”说话的小孩反身藏他娘身后,继续轻声说:“……好像僵尸!”帝珏停下脚步,缓缓转动脖子,看向挡住小孩的女人。其间伴随着诡异的喀喀啦啦的声音,好像生锈的铁器互相摩擦。不,是一整块玉石被生生扭开的声音。犹如阴冷利剑般的目光直指女人,帝珏微微裂开嘴,一字一字生涩的吐出:“管好,孩子。”女人惊恐的拉着小孩躲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铺,想要完全避开那骇人的视线。帝珏继续迈开脚步,行走的身姿极其挺拔,就好像是,根本弯不下腰一般。啧。昨夜才刚刚活动开筋骨,今日又变得如此僵硬,真是麻烦。他走路走的尽量慢,小心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一不留神就会开裂。虽然愈合很容易,他却不喜那金石碰撞一般刺耳的声音。他冷眼看着周围小摊贩用尽手段拉客,耳中是马车轧过青石板路的隆隆声响。人满为患的酒肆,沽酒之人络绎不绝。更有少数买醉之人醉倒于桌,或失神大笑,或闭眼自语。帝珏驻足,静静的观察他们。那些人迷醉的脸面,又让他很快移开了视线。这人间,也着实了无乐趣。他避开四处巡逻的士兵。没有人发现,这一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男人,已经走至一处甚是偏僻的小路。从小路的另一头,也正在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也许年岁不算很大,一张脸却是老气的很。一双如鼠类一般闪烁着精光的眼睛谨慎的四处打量,下巴外凸,满脸麻子。帝珏心中一哂,心想此人虽然丑陋,心机倒还可以。既如此,将自己连同本体保存在他那里许多时日,估计也是行的通。他悄无声息的扔开了身上黑色的物件,堆积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自己变回一支小小的白玉如意,就这样躺在这条小路出口的正中央。中年男人终于来到了这里,他瞳孔一缩,纳闷道:“这哪来的玉如意……白花花的倒也好看,带回宫罢。”帝珏心下又是一哂。这个男人,只会粗鲁行事,半点其他也不懂。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明朝才能如此兴盛。皆因其手段强横,雷厉风行。帝珏不再更理外物,他安静的放松下来,就要再次进入沉睡。这个世道,太过平静,也太过无趣。古说帝仙帝珏,之所以见封于陨铁,盖因其志高心冷,罔顾苍天百姓之故。为天地及上神始祖盘古大帝所不容也。帝珏,又盘古开天地后所成第一仙,故称帝仙,乃仙中之长、仙中至尊是也。然,亦为盘古大帝所封。盘……古大帝……?帝珏心神一晃,些许模糊记忆片段从脑中断续闪过。然而未等他细究,他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沉睡。这一睡,就睡过去了一个朝代。再久远的千年时光,也不过是醉饮入梦者,醉意中杯酒入喉时,眨眼一瞬。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章-荒谬明朝万历年间,应天。“我亲爱的陛下。这枚如意在我们那儿,便是至宝级别的宝物。我这次前来,带来许多方物,不知,能否与您交换?”这个cao着一口生硬汉语但是明显深谙汉族礼仪的西洋男人弯着腰,看起来十分恭谨。“利玛窦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呵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