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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飞出去的瞬间,他手中的那柄白玉折扇居然弹出一柄锥形长剑,狠厉精准地砍向自己贯穿于故安的两根手指。眼见银芒劈下,皇甫广帛想要抽回手指已来不及。于是只好侧上身去,用左臂来挡下这断指一击。却没想到此时身旁的故安竟主动抽回手掌,并一掌将他推开,自己硬接下了这一砍。李慕歌神色古怪地看着这一幕,手下及时收力,令剑势迅速减弱,但仍旧难免伤及对方皮rou。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皇甫广帛无法拒绝故安,李慕歌不能阻止故安,快到连故安自己都没有时间去思索这样做的意义,只是他的本能为他做下的决定。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皇甫广帛还未深思这种反常行为背后的意义,故安就抢先给了他一个勉强合理的理由、只见他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对皇甫广帛道:“李将军,你欠了我一个人情。”皇甫广帛闻言,忽然就笑了。并且对倒在地上的李慕歌道:“李兄,你这朋友可真会‘现套交情’,到底什么来头?”李慕歌将目光从那染血的玉扇上收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将军大人,你问得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其实我跟他并不很熟,他只是我‘雇来’帮我查案的‘帮手’而已,纯粹利益关系”“凶手自己查自己的案子吗?”皇甫广帛哈哈大笑,彷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故安此时适时出声止住了皇甫广帛的笑:“既然我刚刚救了将军的‘两根手指’,将军可否给我们一个辩解的机会?”皇甫广帛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似乎听了一个比刚才还要好笑的笑话。“他要伤我,而你为我挡下了他那一剑,只能算是将功补过吧?”接过侍从递来的锦帕,他一点点地将沾满了故安血污的右手擦净,声音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危险。故安笑笑,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静静锁住对方双瞳:“可在下并不只是想将功补过,还想为将军立下大功。”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语带深意道:“我相信将军若能知道命案真相,定会比现在笑得更加开心。”皇甫广帛听后,原本旁若无人的眼中忽然升起一抹饶有兴味。他边打量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平凡青年,边缓步踱到他的面前。最后终将目光停在了他那静似平湖皎若明月的双瞳之上。故安心中一惊,但此时又无法躲避。脑中刹那思绪纷繁,胸中更是气血翻涌。他……看出了什么吗?可是自己如此放纵自己锋芒毕露,是否又期待着他,能看出些什么吗?这一刻,故安觉得整个人世安静地只能听见他心中的鼓噪。那他,听见了吗?而就在时间缓慢的几近静止,等待逐渐变成煎熬之时,皇甫广帛终于说话了——他慢慢俯下身,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给你一个立下‘大功’的机会。”故安闻言,从紧张变为安心,从安心变为失望,最后又从失望转为平静。诸般情绪于一瞬间自他心底打马而过,直至消失于遥远的彼方。他想问:“皇甫广帛,你为什么认不出我?”但口中却道:“既然将军愿意屈尊纡贵听小民一言,那在下定不会令将军失望!““据我所知,大理寺卿洛秋离被害一案,虽然犯案手段十分悚人听闻,但在外人看来案情其实并不复杂。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犯案凶手都被很快确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官府一直忙着缉拿凶犯,而并不在意作案动机。”“动机?”皇甫广帛嗤笑一声:“杀手青玉在江湖上一向声名狼藉,无故杀人之事并非没有前车之鉴。而所谓的动机,也许是他那天在府中偷窃,正被洛大人撞见;也许是洛大人无意中得罪过他,他恰去寻仇;也许是他那晚只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他故意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李慕歌继续道:“像青玉这等杀人魔头,杀人又何须动机?李兄,你说是吧?”李慕歌耸耸肩无可奈何道:“在下又不是青玉,如何得知?”就在这时,故安又继续接道:“将军所言极是,青玉杀人确实常常任性而为。但据我调查,在他的累累命案中,卻只有一名官府中人——即襄国的光禄大夫。也正是因为他这唯一一次与朝廷的结怨,致使其销声匿迹至今。所以此次重现江湖,他又怎么可能再去重蹈覆辙?”“可能是因为各国官府对他多年来的打压令他由怨生恨,自此便决定只杀朝廷官员了吧?”皇甫广帛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那个青玉本就是个怪胎。故安笑笑,摇头道:“青玉虽是个杀人魔头,却并不痴傻。相反,作为杀手他能活到现在,只能证明他很聪明,所以他绝不会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之事。即便如将军所说,那他也应该从曾经迫害过他的襄国下手,先找那个光禄大夫的亲朋报仇,何必无缘无故地找上熹国的大理寺卿?”其实故安想到的,皇甫广帛又何尝想不到?刚才之所以百般为难,只是希望对方所说能令他更加信服。现在看来,这个故安暂时还未叫他有所失望。于是他点点头,转而问道:“那么青玉为何会杀了洛秋离?”故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将军难道不知原因为何?“皇甫广帛似笑非笑道:“懵懵懂懂,不甚明朗。”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因有些话他决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而借故安之口,现在看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故安了然,心底不禁苦笑一声:曾经你最厌恶的满腹机谋、尔虞往来,如今都已运用自如。我是该替你高兴,还是该替你悲哀?“众所周知,洛大人仪表堂堂年少有为,深得君王宠爱,其风头一时无两位列熹国重臣,但洛大人的出身却鲜有人知。其实他早年曾是将军府的一名幕僚,后来仕途上的一帆风顺也都有赖将军的一路扶持,因此他亦是将军安排在朝廷中的一步暗棋。”说到此处,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皇甫广帛一眼,见对方未有阻止之意,便继续道:“但随着近日熹国朝堂上的争斗愈演愈烈,这步暗棋也逐渐浮上了桌面。所以洛秋离在这个时候被杀,很可能与将军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况且这起命案之所以被认定是青玉所为,只是因为杀人方式如出一辙。但追根究底,其实谁也没有亲眼看见青玉行凶,在这之前谁也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