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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之后你易容成‘李慕歌’,设下棋局制造了一场与我的偶遇,又一直抛出‘皇甫广帛’这只饵,诱我一步步走进你早已设好的骗局。青玉的案子是你的第一张网,其实在这件案子里既没有凶手也没有被害者,一切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而戏里的主角青玉、洛秋离与水芙蓉三个人,说不定现在正聚在你的府里某处一起喝茶。”“言曦,莫要信口雌黄,那三个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程度。”李慕歌轻抿一口手中茶水,决定适时纠正一下细节上的错误,以免对方畅所欲言的得意忘形。“不必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顾言曦冷笑一声,眉梢轻扬。“借你吉言。”李慕歌洒然一笑,不置可否。这时秋风乍起,吹落一树金桂,点点鹅黄随风潜入窗内,落在顾言曦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悄悄烙下一缕暗香。李慕歌脱下外衣披在对方身上,柔声道:“我如此大费周章的导了这场戏,还不是为了你,可见你在我心里举足轻重,言曦。”说到他的最后两个字时,他语调微扬,带出一点似有若无的挑衅。顾言曦眼中扬起一抹讥讽:“为了我什么?是为了我能帮你钓到季意然这条大鱼?还是为了我能帮你传出李晟忻与青玉关系匪浅的‘谣言’?其实青玉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一箭三雕的得意之作——既嫁祸了李晟忻,又通过我引到了季意然,最后还隐藏了洛秋离好让他去做更重要的事…”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目不斜视的看进李慕歌眼底:“如此一来,楚国与东襄就同时被你塞进了口袋。”若不是此刻顾言曦道破的正是他的局,李慕歌真的很想为他拍手叫好。这种只要给他一个点,他就能为你铺陈开整个事件的能力,这世上若他敢认第二,就绝无人敢认第一。这种人若是作为朋友,自然是得益匪浅。但若作为敌人,却是十分可怕,必须毫不留情地毁掉!不动声色的将杀机隐于眸底深处,他一脸平静的默认着对方的所有指控。心底开始有所盘算。顾言曦眼睫轻颤,抖落几朵幽香,继续口若悬河:“至于我一开始在琅玉阁遇到的‘皇甫广帛’又或者该说是面具将军李无名,都应该是‘甲乙丙丁’中的某人假扮的,当然这个人也是向你透露我购买面具讯息的人。一般来说易容世家‘甲乙丙丁’是不会将客人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的,显然你与他们中这个人的关系绝非一般!”顾言曦见对方张口欲辩,于是果断抬手打断道:“我不会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坏了甲乙丙丁的信誉,所以你不用对我编造遮掩。当然,你对我瞎编也没用,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个在甲乙丙丁中的人就是洛秋离!”李慕歌眼见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有隐藏的那些小猫腻被对方一语拆穿,只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却还是如此骄横。在把别人的心思看破后,仍要这样不留情面的说穿。这样让他还怎么和他好好的继续聊天?既然已无话可说,他只好听着他继续说。反正他现在能向他炫耀的只有那些早就不再重要的真相了!“至于将军府的那场追杀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虽然狠是狠了点儿,但确实逼真到让我信以为真,也对你降低了戒心。之后你诱我去盛极圣,只不过是为了带我路过绮莲村。那个被巨蟒袭击的少女向春花自然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在这里我不得不夸奖一下你的手下们,个个都是实力派的演技高手。”“你说得都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非要带你到绮莲村而不是盛极圣呢?你也看到,绮莲村中存在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发生的一切也都诡谲难测,并不好掌控。”顾言曦对李慕歌突然的质疑心存警惕——毕竟之前所说他都坦然承认,而且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也不必再去否认,但为何到了绮莲村却有了异议?按下心中疑惑,他继续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绮莲村是你的第二张网。你之所以要在这里布下这张网,正是因为这里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此才能让所有人都忽略掉这里其实有张大网,才能把所有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瓮中捉鳖。”李慕歌起身踱到顾言曦身边,没有看他也没有接下他刚才所说的话,只是仰头望月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总爱自讨苦吃呢?”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顾言曦微微一怔却又若有所觉,眸中一点自嘲转瞬即逝,唇边一丝悲凉悄然泯灭。取而代之的是永远坚不可摧的一脸平静淡然:“你选择绮莲村的第二个原因,则是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季意然主动前往。”“我想你肯定是在得知了季氏皇族的那桩宫闱秘闻后才开始在绮莲村布局的。而对于黑袍人就是八王爷季长亭以及他与孝贤皇后的种种,你也应该了如指掌。于是你就刻意将这些消息传给季意然,再加上我的消息推波助澜,季意然必然会亲自南下,也不会疑心自己决定的行程竟是他人刻意的安排。”“之后绮莲村里发生的危机有虚有实,婴儿失踪是真,那场夜间的群蛇来袭是真;黑袍人来取旧物是假,你与季意然的午夜追踪也是假;你应该就是在那一夜将他生擒的。而且绮莲村中的村民也是真假掺半,比如村长、向九富一家就是假,甚至有可能一半的村民都已被你替换。否则你怎么可能完全掌握季意然贴身近卫赤零军的行踪,并将其替换?对于东襄的赤零军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不可能被轻易瓦解。”李慕歌笑着反问:“这些真真假假,我到现在都有些分不清了,你又是怎么确定的?”“本来什么也没有确定过,有时只是觉得很多人、很多事与很多话都有一些说不清的疑点,但又无法串起。直到当我看到那只真的藏天光的镯子从季长亭袖子里滑出来时,所有的事情才终于连成一线。如果明白一切不过是个骗局,很多事情就容易分辨的多。比如季长亭夜袭那日射出的箭与他来要东西时射向村长的那一箭力道、角度就完全不同;还有,如村中长老所言,季长亭与绮莲来到村中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而村长作为他的小辈当时也应只是稚童,而以一个稚童所见,显然他所知道的细节过于清楚了;当然,你故意诱我误会你是李晟忻放在我身边的监视者这件事也就不攻自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