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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昙愣住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了一遍这两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最终,他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母树的身上,那棵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枯树。不,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祁昙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里的那副画面甩开,却发现那棵枯死的树却越来越清晰起来。西诺曼叹了一口气,“希斯,不要再逃避了,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精灵们的生命和母树息息相关,虽然母树的死亡并不能直接导致精灵的死亡,可大长老的性命本就岌岌可危,最后的那一丝生机几乎就是由母树所散发出来的生机吊着,如果母树死亡,大长老自然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西诺曼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听在祁昙的耳里,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一般,狠狠地划过他的心脏。他最不想相信的事情被西诺曼证实了。祁昙的大脑一片嗡鸣,西诺曼剩下的话他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害死了大长老这件事中。也因此,他没有看见西诺曼面上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兴味。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祁昙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没有听见敲门声一样。西诺曼见祁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舔了舔唇,转身帮他打开了木屋的门。门外站着大长老身边的那个精灵少女,她双眼红肿极了,看起来就像是大哭过一场。“西诺曼大人,希斯大人。”少女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族里的精灵们为大长老举办了一场悼念会,我们一起去吧?”少女的话传到了祁昙的耳朵里,祁昙的身体颤了颤,空洞无神的双眼波动了一下。大长老的悼念会,他有资格去吗?大长老难道会欢迎一个害死他的人出现在他的悼念会上吗?祁昙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一句话。少女敏感地察觉到了祁昙情绪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求助似地看向了西诺曼。西诺曼向她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会把希斯一起带过去的。”少女点点头,顺从地先离开了。西诺曼掩上门,走到了祁昙的身边,“你不想去?”祁昙没有反应,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西诺曼冷笑了一声,“希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愚蠢。大长老的悼念会如果你不去的话,精灵们会怎么想?你难道是希望你所做的事情暴露出去吗?”“母树是我毁掉的,大长老也是我害死的。”祁昙喃喃道,“我不能去悼念会,我不能污了大长老最后的那一片净土。”西诺曼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你必须得去,希斯,精灵们需要你,他们还在等着你,有什么事,等部族的这一次危机过去了之后再说。”西诺曼的话让祁昙的眼神闪了闪,他低声重复,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他们需要我?”“是的,希斯。”西诺曼轻柔地摸了摸祁昙的脑袋,“精灵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祁昙,他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终于起了身,打算前往大长老的悼念会。族里的精灵们还需要他,这是祁昙现在最后的慰藉了。西诺曼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昙。他当然需要祁昙,他需要祁昙前往悼念会的现场,因为他准备了一场大礼要送给祁昙,他有些等不及想看到祁昙在收到大礼时的表情了。悼念会很简陋,但族里的所有人都来齐了。祁昙捧着族里的精灵采集的野花,将它们放在了大长老被安葬的地方。他伸出手,掌心冒出一团莹白的光芒,那是他给大长老最后的祝福。做完这一切之后,祁昙站起身后退几步,和众精灵一样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精灵族的祝福语。悼念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就在祁昙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精灵有些尖锐的声音,“希斯大人,我有一件事想问您。”祁昙的身体顿了顿,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转过身看向了那个精灵,声音有些低哑,“你问。”“我想问您,母树枯死前的那天夜里,您在哪里?”那个精灵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没等祁昙回答他,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天夜里,我看到您去母树那里了,您为什么要在那么晚的时候去母树那里?”祁昙的大脑瞬间便一片空白,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个精灵这样问他,自然就是怀疑他就是毁掉母树的真凶。周围的精灵听出了那个精灵的真实意图,但几乎所有的精灵们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为祁昙辩解着,说是他看错了,或是他想多了,说他们的祭司大人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才会在夜里专门去母树那边检查。但那个精灵却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我那天夜里跟在了希斯大人的身后,我看见了希斯大人对母树做的事情,我亲眼看见了母树树枝上的树叶一片一片掉落下来。”那个精灵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以为我只是做了一个格外真实的噩梦,谁知道第二天,我就得到了母树枯死的消息。”精灵们逐渐噤了声,那个精灵继续道,“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服下圣潭水来证明。”周围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精灵说:“我去取一杯圣潭水来。”谁知,他的话音刚落,祁昙便阻止了他,“不用了。”他的语气里满是颓然,“没有这个必要。”这件事,果然还是瞒不下去,但祁昙没有想到它竟然会这么快就被暴露出来。祁昙低下头,几乎不敢去看精灵们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说的没错,母树是我毁掉的。”第68章貌美如花的精灵祭司12祁昙的话音刚落,便趁着周围的精灵们全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慌乱地跑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将木门锁得死死的。他自然是听见了那些精灵们不可置信的讨论声,那其中也夹杂着些许愤怒的质问,但祁昙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在说完那番话以后,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离那些精灵们远远的,越远越好。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当祭司了。在这一刻,祁昙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仿佛这样可以给他一些真实感。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那个精灵少女焦急的询问:“希斯大人,您把话说清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话语里有询问,有不知所措,却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