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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庄悯注意到易子琛眼睛里似有一片沉沉的夜色,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握住易子琛的手,轻声说:“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易子琛点头:“嗯。”近来天气渐冷,东北有些地区已经降下了初雪,周三那天,C城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下午两点,易子琛在办公室里层层叠叠的文件里抬起头,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xue,不经意地一抬眸,看见窗外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易子琛手上动作一顿,拉开椅子走到窗边,打开窗。一股寒气顿时逼进来,沁人心肺,让倦怠的神经略微清爽了些。雪花并不大,却密集,下得没有停止的趋势,直到易子琛下班时,仍然在下。易子琛刚刚走出公司门口,就注意到不远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庄悯。庄悯不知道在那儿等了多久,头上落了雪,时不时地拍一下,雪花便星星点点地缀在发上,活像是少年人白了头。庄悯的肩上、手臂上也有雪,因为十分寒冷的缘故,雪花落到衣服上并不会化,反而堆积在那里,若是站得久了,不免整个人都被覆盖成一个雪人。并不太明亮的灯光投在庄悯身上,在雪地上拉出一个斜斜的、长长的影子。庄悯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了半张脸。易子琛看见他跺了跺脚,去去脚上的寒气,眼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突然,他似乎看到了易子琛,露出的半张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然后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大步向易子琛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子琛,你下班了?”易子琛走过去,在庄悯身前停下,抬手扒了扒他头发上的雪花,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积雪,皱着眉头说:“你不知道冷么?下这么大雪,你就在这儿站着?”“你要是想找我,为什么不进去找?”庄悯扒开围巾,露出嘴巴,咧嘴一笑:“不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庄悯说着,果真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易子琛抬手去握,手心还是温热的,但比起平时庄悯手上的温度,却显得冰冷了,因而易子琛用力握了握,有些责怪道:“明明就凉了。”庄悯看着易子琛,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彩,满满都是笑意,轻轻说:“对不起。”易子琛的手又紧了紧,连心也跟着紧了紧,却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庄悯的手心传出来,沿着手臂,流入到他心坎里,暖得一塌糊涂。随后他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凑上前,在庄悯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庄悯脸上闪过讶异。感受到他的脸是冰凉冰凉的,易子琛把围巾给他拉起来,遮住脸,然后说:“以后想找我,就到公司里面去,我不怕,不用避什么嫌。”“知道吗?”庄悯轻轻笑着点点头:“好。”易子琛抓着他的手拉到自己口袋里,索性他口袋够大,才塞下两个人的手,然后转身往停车场走,一边问:“你来找我干嘛?”庄悯说:“今天是你生日啊……我来接你。”易子琛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接?”庄悯挠了挠头:“我车今天限号。”易子琛无言,又问:“你怎么下班这么早,从博物馆过来,坐地铁还得半个小时吧?”庄悯:“我请了假,提早下班了。”请了假,不用问都知道是为他准备生日了。易子琛闻言便抿了唇,不说话了,庄悯看他不说话,也不说话。等两人到了车上,易子琛把庄悯塞进副驾驶座,自己拉开另一侧车门坐进去时,庄悯正在系安全带。易子琛便按住他的手,倾身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同于刚才那个试探性地蜻蜓点水的一下,也不同于以往任何敷衍的或是带着欲望的吻,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而忘情地,带着易子琛从未有过的激荡起伏的情绪。激荡起伏。易子琛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又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清醒过。现在,此刻,他只想吻庄悯。胸腔中那种只因庄悯而时不时出现的酸涩的、胀胀的、又温暖的情绪,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充盈程度,这种强烈而巨大的情绪充斥着易子琛,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于是他用力地吻,吻得仿佛要溺死在这一刻里,吻得两人唇舌间都有了血腥味。庄悯渐渐觉出他的不对劲来,使了些力道把易子琛拉开,问他:“你怎么了?”易子琛捧着他的脸,眼里似乎有淡到看不见的水色,像是泪光,他低下头,在庄悯唇畔低语:“庄悯,我们回家吧。”☆、第33章路旁的行人一步一个脚印踩在积雪里,雪花落在他们肩头发上,虽然才五点,天却已经黑了,霓虹灯亮起来,给飘落的雪花也覆上一层绮丽的色彩。庄悯因为易子琛反常的态度有些发愣,但他很快笑了笑,握住易子琛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好啊,我们回家。”头一次,易子琛感觉从公司到家里这段路程这么远,到了车库里,停好车,上楼,打开门进屋,庄悯刚打开灯,就被易子琛一下子按在了门板上。庄悯后脑勺在门板上磕了一下,磕得头晕目眩,没来得及反应,易子琛就吻了过来。易子琛的吻向来强势而富有侵略意味,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生吞入腹。庄悯刚开始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差点没喘过气,但很快反应过来,适应了易子琛的节奏,并反守为攻,两人一边吻一边挪着步子,直到一起摔在了沙发上,庄悯才找回些神智,摸着易子琛的脸侧问:“你今天怎么了?”易子琛此时也冷静了一些,微微喘息着,抚额拍了拍庄悯肩:“你先起来。”庄悯依言从易子琛身上起来,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易子琛也确实在思考,然而他思考的却是别的问题——怎么他好像在庄悯这儿占了下风???刚刚他竟然被压了???……“怎么?”庄悯问。易子琛抬眼看了他一眼,算了,先不想这个,“我饿了,饭做好了吗?”庄悯点头:“做好了,怕凉了,在锅里热着呢。”“嗯,那就好,”易子琛点头,“可以端上来吃了。”庄悯又笑了笑,倾身吻了吻易子琛的额:“好。”这个吻又让易子琛开始怀疑人生:怎么像哄媳妇儿的?庄悯今天的晚饭显然是下了功夫的,整整摆了一桌子,他一边上菜易子琛一边说:“你是不是被资本主义的腐朽思想给荼毒了,我们两个人,这也太奢侈太铺张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