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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我可不会去贸然打扰死者……就是去问附近的野鬼啊,说不定会遇到死者的鬼魂呢。”“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人彘得意地拍拍胸脯,“我可是正德街大姐大。”“其实没关系的,不要紧张,”白千湾趴在沙发上,接踵而来的哈欠将白千湾淹没了,过度运动带来的困倦和不适仍然未散,“我对死这种事情欢迎的程度大于拒绝,可是想到可能会被吃掉就觉得不太舒服……不行啊。”他忽然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面色严肃:“如果那家伙就是凶手本人,这说不定是个处理她的好时机。”“你想杀了她?原来你是这么正义的人吗?”人彘上下打量着他,“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对别人和社会都漠不关心的人。”“不是这样,不过反正那个鬼也死不足惜吧。”白千湾问她,“那个女鬼长什么样?”“我只看见她一眼,就被打倒了,她戴着武器来的,”人彘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很年轻的脸,大概不到三十岁吧?皮肤很光滑,眼神像冰镐一样尖锐。我没有见过她。她应该不是在附近游荡的鬼魂。”“这样啊,”白千湾阖上眼,“可惜我不在。”“你在的话可能会被她杀掉吧。”人彘说,“你的处境很危险啊小白。”大量的信息在他脑海中摇晃,与病症发炎的东西混在一起,以至于思维都慢了下来。对方很了解他,至少表现出来的情况是这样。这对白千湾而言太不妙了,不管是他选择报警或者自己解决,都后患无穷。“总之,这件事应该怎样处理才合适?”他问自己。“不管怎样,先集合开会!”人彘激动得头发乱舞,“召集正德镇常驻鬼魂,开会!”“呃,不了吧……”“这种情况很危险,那只鬼不仅对人类下手,甚至还打了我。”她指着自己青了的眼眶,柳眉倒竖,“我可不能忍受!就这样吧,晚上九点,大家到18号鬼屋开个会。你先睡觉,我守着门,那□□要是再敢上门来,看我不一锤打扁她?”她的两丛长发抓起了地上的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本想阻止她散播此事,但看样子陈太太完全咽不下这口气。白千湾摸了摸脖子上的伤,说:“随便你吧。”“醒了吗?开会开会!”人彘举着纸板做成的喇叭大声喊,“所有鬼,到18号集合。违令者准备被我再次杀掉吧!”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鬼魂透过墙壁、天花板、窗户进了客厅,将人彘和白千湾包围了。他粗略一数,大约有一百多只鬼。一屋子鬼魂把电灯都挡住了,屋内黑蒙蒙一片,黑暗中,鬼魂们嘀嘀咕咕。“为什么开会啊。”“上一次开会还是十年前哦。”“我要吃棒棒糖,mama!”“哎呀,这是谁?”“出什么事情了?”“小白哥哥——”面孔肿胀青紫的人彘说:“今天,有只外来鬼魂把我打了一顿,还威胁了我的室友小白……”“哇哦,谁这么大胆?”“一定是很厉害的恶鬼。”“好可怕、好可怕!”人彘继续说:“反正,大家最近要注意安全,那个女鬼不是善茬。而且,搞不好她就是‘食人魔’本人。”“诶——”“这么恐怖的吗?”“对!她可能要对鬼魂下手,大家一定要当心。”人彘说,“今天的会议就是这样。小白,你有话要问吗?”白千湾正眯着眼睛把离得近的鬼魂的脸都看了一遍,他没有发现被食人魔杀死的超市老板死者。听见人彘这样说,他问:“刚刚被‘食人魔’谋害的死者,没有在这里吗?”“没有,他好像不见了。”“就是根本没有人见到他,本来我也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的,但他没有出现过。”人彘先他一步,尖叫道:“难道他的魂魄被那只女鬼吃掉了吗?”白千湾亦是惊讶:“那其他受害者呢?”“不清楚呢,他们都不是正德街的鬼。”鬼魂齐齐摇头。白千湾陷入了沉思。在他的幻想中,身材窈窕的年轻女鬼吃完了人rou,又再次大张着嘴巴,把被搓成条状的鬼魂塞进嘴里,嘴巴被撑得裂开。鬼魂尖叫着“不想死!”然而还是被吃下去了。她的腰身一下子变得突出,好像孕妇一样胀。“好像……明白了什么。”*晚上十点,警车被停在路边,三位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便衣警察下了车。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略感惊奇。像这种有知名鬼屋的街道,通常来说是人或者鬼魂的旅游好去处。上一次夜里李恪和赵廖来访正德街18号时,门前就有不少鬼魂徘徊。说着诸如“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彘鬼屋’耶”、“合影,快来合影”、“能不能进去看看啊”之类的话,然后被门口玩耍的无头小孩子们赶走。总的来说,这里的鬼魂是很多的。昨晚来到这里时,鬼魂们到处都是。然而,今晚的正德街却静悄悄的,远远看去,街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鬼却不见一只。“他们去哪里了?”李恪有点摸不着头脑,“很奇怪。”打火机在宋弄墨手里翻滚了一下,发出咔哒的声响。他的视线正盯着被警戒线包围的封闭超市,尸体已经被清理过了,现在的超市变成空的。没有人,也没有鬼魂。凶手是个很凶残冷酷的人,或者鬼。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各自散开,寻找失散的鬼魂。从路口往下,几个人分头寻找,各自戴着互相联络的耳机,边找边聊。“一个鬼也没有……”“这也太不对劲了。”从路口的超市往下直走,大约过去五分钟,三人都一无所获。正德街18号鬼屋离他们只有一百米,这样看过去,能看见玻璃窗里隐隐约约有黑影晃动。几人都没有出声,李恪站在路灯下张望,忽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大群鬼魂从18号宅子里飘了出来。一群鬼魂在天空翻滚,有的是则人一样行走着,牵着孩子,或者抱着自己的头。“从鬼屋里出来了?”李恪说,“他们在里边干什么?”宋弄墨拦住了一只女鬼。“打扰了,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女鬼吓了一跳:“哇!你看得见我?”“我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宋弄墨话不多说,取出了一叠冥币。“啊哈!”女鬼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青紫的脸色忽然涨红了,贪婪地盯着他手里的冥钞,“那是因为陈太太开会了。”那个人彘……“陈太太说她被一个很厉害的女鬼打了一顿,而且怀疑那个女鬼正在恶意吃掉别的鬼魂,让我们小心一点。唉,说得她不是这种恶鬼似的,明明她半年前才吃了一个男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