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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揪了起来,暗问自己,内心深处的乾爹?他可安好否?收拾起瞬间的思念,再转身对著胡芸说:如果是这样子,那我更不能去了。怎麼?假若现在有人来对我说,请我放弃你,你猜我会怎麼做?我会对那个人下巴上重重的挥上一拳!秦风内心深处又揪了起来,脸上却不露一点点痕跡。可是,胡芸喊:鲁霄没有权利爱我爸爸!爸爸早已是有妇之夫!别忘了,他们都是....中年男人。他们有爱的权利。有谁规定?结了婚的男人就不能够爱....另一个男人....秦风冷冷的说。秦风....你....胡芸讶异的说不出话。你....该不会也....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我....秦风欲言又止的点起根烟,顿了顿转移话题说:小芸!让我告诉你,汤显祖写,清远道人為他题词,中间有两句至理名言,你不能不知道!他说: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已经说明人生的事,情之所鐘,非‘理’可讲!那是三百年前的人说的话了!你现在啊,还不如一个三百年前的人呢!秦风!胡芸不耐的喊:你不要向我卖弄你的文学知识,我保护我母亲,也是理之所必无,情之所必有,怎麼样?你别把‘情’字解释得那麼狭窄,父母子女之情,除了亲情!最重要的是裡面还包含著“恩情”。好,好!秦风说:我不和你辩论,你是孝女,你去尽孝,我不陪你去碰钉子!别说我根本不赞成这事,即使我赞成,那个鲁霄是怎样的人,你知道吗?他有多强的个性,我行我素,管你天下人批评些什麼,他全不会管!他要怎麼做就会怎麼做的!你去,只是自讨没趣!鲁叔叔他却有个....弱点。胡芸轻声说。什麼弱点?和爸爸的弱点一样,他善良而心软。秦风瞪著她。哦,你想利用他这个弱点?是的。小芸,秦风凝视著她,静静的说:我倒小看你了!你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要讽刺我,胡芸说:你去不去?不去。他闷闷的说。你到底去不去?她提高了声音。不去!你真的不去?不去。很好!胡芸一甩头,往门外就走。我有了困难,你既然不愿意帮助,你还和我谈什麼海枯石烂,生死与共!不去,就不去,我一个人去!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达不到目的,你等著瞧吧!秦风跳起来,一把抱住她。小芸,小芸,他柔声叫:别為你的父母,伤了我们的感情,好吗?从来,我只看到父母為子女的婚姻伤脑筋,还没看到子女為父母伤脑筋的事!你知道这叫什麼吗?胡芸低问。什麼?秦风反问。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胡芸引用了他刚刚所念的句子。秦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但厉害,而且聪明。他说。胡芸翻转身子,用手揽住了他的颈项,她开始温柔的、甜蜜的、细腻的吻他。一吻之后,她轻轻的扬起睫毛,那两颗乌黑的眼珠,盈盈然,镑镑然的直射著他,她好温柔好温柔的低问:现在,你愿意陪我去吗?秦风叹息,再吻她,一面伸手去拿椅背上的夹克。你不止聪明,而且灵巧,不止灵巧,而且....让人无法抗拒。是的,我愿意陪你去!走出了秦风的小屋,外面是冬夜的冷雨。这是个细雨镑镑的天气。夜,阴冷而潮湿,雨丝像细粉般洒了下来,飘坠在他们的头髮上、面颊上、和衣襟上。秦风揽紧了她,走出小巷,他问:你怎麼知道今晚鲁霄在家?又怎麼知道你爸爸不会在他那儿?今晚是张宏伯伯过生日,爸爸mama都去了,根据每年的经验,不到深夜不会散会,何况,我已经告诉mama,要她绊住爸爸。至於鲁叔叔,她仰头看看那黑沉沉的天空,和无边的细雨。只有傻瓜才会一个人冒著风雨,在这麼冷的天气往外跑。施齐呢?秦风续问:你总不能当著施齐的面前谈吧。施齐现在在我家。胡芸笑容可掬。和哥哥在一起,我想....不到十二点,他是不会回去的!哦!秦风盯著她:你....不止让人无法抗拒,而且让人不可捉摸。你....早已计划好了。是的。胡芸微笑的回说。我想....他闷闷的说:我未来的生活可以预卜了,我将娶一个世界上最难缠的老婆。你怕我吗?胡芸问说。怕吗?秦风握住她凉凉的小手,她手心中有一条疤痕,他抚摸那疤痕。不是怕,而是.....爱。秦风莫非真的对胡芸动了真情,那顺口说出的“爱”不止感动了胡芸,也憾动了他自己。〈四十二〉他们来到了鲁霄的家,果然,来开门的是鲁霄本人。一屋子的寂静,一屋子冬天的气息,有木炭的香味,有画画的油彩味。看到胡芸和秦风,鲁霄显得好意外,接著,他就露出了一脸由衷的喜悦及欢迎。你们知道,人生的至乐是什麼?鲁霄大笑著说:在冬天的晚上,冷雨敲窗之际,你品茗著自己的寂寞,这时,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和你共享一份围炉的情趣。鲁霄那份喜悦,那份坦白,以及那份毫不掩饰的快乐,使秦风立刻有了种犯罪的感觉,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胡芸,胡芸似乎也有点微微的不安。但是,鲁霄已热烈的把他们迎了进去。他拖了几张矮凳,放在火炉的前面,笑著说:把你们的湿外套脱掉,在炉子前面坐著,我去给你们倒两杯热茶。鲁叔叔,胡芸慌忙说:我自己来,你别把我当客人!胡芸跟著鲁霄跑到厨房去。秦风站在客厅裡,他注意到客厅中有一架崭新的电子琴。鲁叔叔,你弹琴吗?那架电子琴吗?鲁霄端著茶走了过来,把茶放在小几上,他又去端了一盘瓜子和花生来。那是為小齐买的,我自己呀,钢琴还会一点,电子琴可毫无办法。最近,小齐和他父母有讲和的趋势,这电子琴也就可以搬到他家去了。鲁霄在炉边一坐,望著他们:為什麼不坐?秦风和胡芸脱掉外套,在炉边坐下。胡芸下意识的伸手烤烤火,又抬头看看墙上的画....“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胡芸看呆了。秦风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也默默的出起神来。鲁霄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看看秦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