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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的血中充满了浓郁的尸毒,对于吸血藤来说,也是属于不在食物清单上的鸡肋。何况他的血液有着截然不同于人类流通方式,如果切开他的皮rou,便会发现那些看似鲜红的血rou组织不过是看着像是血rou,内在早已被打磨转化成晶格化的物质,切掉的东西切下来便碎成了漂亮的红色晶石,只要他不愿,一滴血都不可能流出去。所以更多时候,他的受伤也只是视线计划好的将血液模拟出来罢了。这次的攻击来得突然,便令他丝毫没有准备。偏偏按理被吸血藤这么覆盖,他的两条腿怕是都要被吸干萎缩一段时间——所以才要这段时间,好让他即使伪造出自己大量失血的模样。等到意沧浪将一段管道清理干净了,聂云舒也松了口气,刚好来得及做出自己腿部伤痕累累的伪装,虚弱地靠墙坐下、盘腿静心“修炼冥想”起来。又等了一会儿,聂云舒有些苍白的脸上便重新染上红晕。他睁开眼,便看见问流光认真专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一错眼间至还有些温柔。当然,当然,想也知道,怕是自己又想太多产生了错觉。聂云舒定睛再看去,果然问流光还是那么一副温和冷静、面热心冷的模样。他摸了摸还有些发红的鼻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道:“这地方还真是阴险……”意沧浪眨眨眼:“也是我不好,不该无缘无故停下来,害你受了惊吓。”聂云舒勉强笑了一下,其实心底倒宁愿这人别跟自己算的这样清楚明白,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一开始上:“你之前停下来,可是发现了什么吗?”“算是吧。”意沧浪沉吟道,“我只是那时候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感受到有一样东西在冥冥中等待我。”意沧浪的感觉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这段管道在大灾变之前的作用说不清楚,反正不是让人直接进入的。但只找了一会儿,便意外发现这段通道还没有完全堵塞断裂。两人无论哪个都是力大无穷的怪物,这片无日之森内最多的攻击手段也就是吸血魔藤,两人也有的是办法清理这些东西,是以竟然没过多久,便将那段堵塞管道清理了出来。除了在清空道路最初遇到了一批魔藤以外,之后的管道竟是意外地清静,甚至由于此地荒废多年,两人走在幽深不见头的管中,竟然觉得太过清冷了。纵然夜视能力都是不差,意沧浪还是直接点了簇光团,漂浮在两人面前。小小的光团将两人都笼罩在其间,倒是莫名有一番温柔在缓缓流淌。恰好,聂云舒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这一份微妙的温存。想着他毕竟“失血过多”,即使现在脸色被强行好转,却也潮红得不太正常,意沧浪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实际上他也很乐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时不时就以担心为名“提醒”一番聂云舒。“此地湿滑,走慢些。”“你失血未复,若是累了尽可不用勉强,直说便是。”“小心!”虽然清冷,但管道中残存的地下水中也难免会孕育出一些变异体。此时便是有一只食人鱼向他们袭来,意沧浪只需要心意一动,便能将这条变异鱼所需的水环境完全打破,却仿若不经意似的……将身边那人揽入怀中,呈现保护的姿态。当然,依旧是一完事便克制冷静、毫不留恋地松开。教聂云舒脸色发红,心中怅然。意沧浪尤嫌不够,还微微皱眉:“为何脸色忽然发红——莫不是要发烧了?那吸血魔藤中理应没有尸毒,但毕竟你大量失血,想来对你身体,也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说得有板有眼,眉宇间当真染上几分关切,最直接的反应,他对聂云舒的好感度,竟也不知在何时逼近正值了,当真是可喜可贺。聂云舒压抑着嘴角要上翘的冲动,却的确挡不住被体贴关心的诱惑,顺水推舟地做出病弱之态,甚至还做戏做全套,给自己模拟出了盗汗、唇部发白、体温低烧等等症状,再被意沧浪一一发现。果然,一注意到他鬓间微微湿润,意沧浪便是一愣,顺手一摸他的额头,立刻沉声道:“这样不行,你现在越发虚弱了——我将你送出去把!”聂云舒差点因为他抚摸自己额头的动作荡了心神,闻言岂能罢休,连忙摁住他要拉着自己往回走的手道:“不必了,你既然已经心有所感,想来距离目标也是不远,又何必再多跑一趟浪费时间呢?!我……我还可以坚持的。”“未来尚不可期,眼下犹不能忘。况且,纵然找到了魔藤之心,你正处于如此关头,我更怕届时顾不上你,倘若因我累你深陷危境——纵死我亦难谅。”意沧浪眉头紧锁,义正辞严,摆明了是没得商量。他态度坚决,眼神中更是不容置疑的清澈,倘若没有那依旧浓黑负值的好感度高高悬挂,当真教聂云舒以为自己是他什么患难之交。第54章末日灾变之病娇丧尸爱上我(9)他的流光啊……聂云舒眸光微动,已经成为摆设、只是被他小心模拟着跳动的心脏,此时似乎宛如活过来一般在一下下地撞着心口。这人为何总是如此,他分明不折不扣地厌恶着自己,却又时时刻刻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设想。为什么一个人心里想的,与面上做的,可以有这样的差距。答案显而易见,聂云舒心如明镜,不是因为他道貌岸然,而是……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问流光:纵然目下无尘清高自诩,却又总爱挑起种种责任。他心中藏着无数怀疑警惕,可只要自己一日不曾露出恶意,他便不会暗下杀手。这是当真可笑的执著、可怜的执拗,却偏偏教他一步步深陷痴迷,再难抽身。这世上唯有亲身相伴,亲手触碰,才会知道他有多好。当日相救的那层神圣而模糊的光环已经褪色黯淡,他,问流光,却用更加鲜血淋漓又精致真实的笔调,将这个名字刻入了自己的心上。聂云舒心下纠结,一句“你不是讨厌我,又何必如此”差点便要说出口,在喉间转了几圈,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佯作愠怒地轻哼一句:“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一人漂泊天涯,再危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谁要你照顾了。你放心罢,我才不会拖你后腿。”这模样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可他摆明车马,若是不让他走,便是嫌弃他扯后腿,“问流光”纵然纠结,却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作罢。只之后的行程,便自然是越发小心体贴了。这段时日说来不长,由意沧浪做来,自是水到渠成,一切彷如自然而然,可偏偏是在这点滴中,两人一次次呼吸交错、互为后背,即使意沧浪不说,聂云舒也感到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