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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去了医院。”李瑜一愣,不确定地问:“您……是来看我的吗?”“是。后来看到你们被狗仔跟上了,本来想提醒你……”可是你把我拉黑了……时寒声:“我没想到他们会追车。”胆子挺大,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吓破胆。李瑜捏紧了手机,下意识用手指抠着手机壳边缘,看了时寒声一眼,又低下头:“谢谢您……还有……对不起,我把您拉黑了。”时先生刚刚肯定联系他了,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才换了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是我的问题。”时寒声道,“你拉黑我没什么不对,不想见我也是正常。”李瑜低头闷闷地说:“不是的……没有不想见您……”明明是您用“出差”这种烂借口避开我的,我才赌气拉黑你的。拉黑一时爽,事后却没有勇气再加回来了。“那……可以重新加好友吗?”时寒声问。李瑜抬头看向时寒声,这是要跟他做朋友的意思吗?时寒声把李瑜带回了山庄,一路上,李瑜都没有再说话。时寒声没等到答复,心里有些忐忑,他走下车,绕到李瑜那一侧,撑着车门问他:“你暂时住这里好不好?”怕他不愿意,还补充了一个理由:“去黎洲家容易被狗仔盯上。”“粥粥和夏哥呢?”李瑜转头,没看到黎洲和夏凉思的车子。“他们在后面,一会儿就到。”时寒声再次加重砝码,“他们也可以都在这里住下,等风头过去再离开。”“我……我的行李在粥粥车上。”黎洲的车留在停车场了。“我叫吴羽给你带过来。”李瑜想了想,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便点了点头。时寒声松了一口气,弯腰把李瑜抱了下来,李瑜乖乖圈住了时寒声的脖子,让他抱得更稳。时寒声抱着李瑜进门穿过院子,直接上了三楼,李瑜一直盯着他的侧颜,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时寒声把李瑜放在了露台的藤椅上,李瑜却圈着他的脖子没有撒开手,把想要松开站起来的时寒声拉了回来,时寒声不得不弯着腰,两人几乎脸对脸。李瑜试探着问他:“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时寒声看着李瑜认真的表情,心里隐隐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您认识我的对吗?我们以前是朋友吗?”他知道了!时寒声心跳一停,定定地看着李瑜。李瑜微微松开手,扶着时寒声的肩膀,道:“我梦见过月湖。”距离很近,李瑜轻柔的呼吸打在时寒声鼻尖,说出的话却犹如刮骨刀,把时寒声剜得鲜血淋漓。“梦里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他笑起来很甜,很暖,他说我是整个月湖长得最好看的鲤鱼,我叫他哥哥……”李瑜盯着时寒声的脸,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声音又轻又软:“是您吗?”时寒声喉咙里好像吊了一颗石头,坠坠的堵在那里,锋利的棱角割破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喘不上气。他看着李瑜渐渐泛红的眼睛,那里饱含着期待,可颤动的瞳孔泄露出他的不安,仿佛得不到答案,全部勇气就要和泪腺一起崩塌。于是,时寒声听见自己哑着嗓子答:“是我。”李瑜的泪腺还是崩塌了,泪珠滚滚而落,问他:“那您为什么不认我呢?”时寒声别过脸,不敢再看着李瑜,“……我不能。”李瑜流着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松开了。时寒声直起身站起来,语气有一丝颤抖:“黎洲和你说过我的情况吗?你可能不信,但大家都知道,我身上带有——”“我知道!”李瑜打断他,他垂着头,站着的时寒声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到他的泪一滴滴砸在衣服上。李瑜哽咽着道:“我都知道……你身上的死气和不详……我都看得到。”时寒声看着他滚滚而落打湿衣服的泪水,心疼得发麻,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呢?一哭起来就让人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他。李瑜抹了一把泪,抬头问他:“那么六十年前我受伤,是因为你吗?”时寒声蹲下来,半跪在李瑜双脚之间,不知从何解释:“……不是我……把雷劫引到你身上的。但你确实是因为我才遭受无妄之灾。薛青玉他……”时寒声顿了顿,接着道:“没想到他救了你……我找了你很久的……”“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李瑜忍下的泪再次流了出来,他控诉着:“我回来了呀!可你为什么不认我?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呢?”“对不起……”时寒声发现,此刻除了这三个字,自己没有其他话可说了,他伸出手,轻轻把李瑜揽进怀里。时寒声半跪着,比李瑜矮一头,李瑜靠在他肩上,揪着他的衣服哭诉:“你太坏了!怎么能这样骗我呢!”“是我错了……”“你还拒绝了我!我不要把你加回来了……”李瑜故意把眼泪鼻涕蹭到时寒声肩上。时寒声任他撒娇,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我不敢靠近你,怕你会怕我,讨厌我,怕如果有一天我又伤害到你,就再也没有和你重逢的机会了。”李瑜推开他,摇头否认:“不会的,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是想和你做朋友,又不是想和吉祥物做朋友,不管你身上带有什么,你就是你呀!”李瑜不哭了,眼睛红红的,却仿若有光,定定地注视着时寒声,说:“你生来就有的那些力量,是你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并不是罪恶。我说要和你做朋友,就不怕那些,怎么还会讨厌你呢?”时寒声怔怔地看着李瑜,他脸上还挂着泪,却条理清晰、语气坚定地,说出这些让他热泪盈眶的话——那是你生来就有的,是属于你的一部分,那并不是罪恶。——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他。李瑜见他愣着,以为他不信,绞尽脑汁举了一个例子:“就比如……你认识一个不错的人,想和他做朋友,会因为他……他长得胖,就、嫌弃他,要和他绝交,或者逼他割掉身上的rou吗?”时寒声摇头。李瑜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认真道:“我也不会。对我来说,你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赘rou而已,才不是那种不值得交往的、需要躲开的坏人。”时寒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扶住倾身靠向自己的李瑜的腰,哑着嗓子道:“你不明白……我可能……在我不自知的情况下,伤害到你。我控制不好那些力量,无辜也会变成有罪。”他从不曾刻意害过谁,可他的体质确实容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