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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颤抖的唇,“很多人都值得怀疑。你说过,他可能是骆棠从凡间捡回来的,关于这点,我早起练剑之时,倒是曾经见过,普真高高兴兴地围着骆棠打转,还与他附耳低语。但……”“但几日相处下来,你认为似骆棠这样的痴人,不像暗藏心机,能做出此等事之人。”计荀接下他的话头,并不急于表达看法,微微一笑,“你刚才说很多人值得怀疑,除了骆棠,还有谁?”“其他就更是胡乱猜测了。”云霜搓了搓僵冷的手,轻轻摇头,“比如,招待我们住入那间院子,由普真照料之人,是梵音阁弟子轻霄。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又比如……暗中给我传递纸条之人,他虽提点了我,但这人身份成谜,若是有心助我,为何不以真身相见,若是另有所图,其所图又是什么?”“你还记得在三生浮屠塔中看到的往事么?”计荀道,“我倒是觉得,这人和当年给你娘传递消息的,是同一人。若是同一人,我倾向于,他想帮你,多过想要害你。”云霜点了点头:“我心中也更认同你这个看法,只是多年过去,却始终不知此人所求为何,不敢轻易断定。”计荀笑了笑,饶有兴致地追问:“你怀疑的对象,大多是梵音阁之人。既如此,你为何没有提及梵音阁的掌门?”云霜迟疑了一下,望向计荀:“我听闻,任雪桥虽贵为一派掌门,但多年前便已灵脉尽断,虽然后来得以修复,但修为早已停滞不前,无法再修习更高深的功法了。”“不错。”计荀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若非如此,以他的天资,如今修为当不在我之下。”“可即便如此,老掌门还是愿意将一门兴衰系于他身,便足以证明,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云霜露出一丝赞叹的浅笑,“雅南君以武名扬天下,任掌门谦谦君子,智谋无双,梵音阁有他们二人坐镇,才有今日。”“你这意思可是说他们二人十分相衬?”计荀的双眸之中荡漾着促狭的笑意。云霜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他这呆傻的模样倒是难以得见,计荀忍不住凑近,飞快在他唇上啄吻了下,笑着表扬道:“看来我们挽风还不算太傻,至少比骆棠那个痴人有心肝多了。”他说完,像是亲上瘾一般,心里痒痒的,想着方才深吻的甜蜜滋味,还想将人揽在怀中再仔仔细细地亲上一亲。计荀低头靠近,云霜回过神来,一下抵住了他的胸膛,浑身都紧绷起来:“又做什么?你能不能正经点?”小古板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是可爱得紧,计荀一下笑出了声,一双桃花眼勾着他,温柔又多情:“这可如何是好?亲一亲便叫不正经……”他握住云霜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人越靠越近,唇轻碰着云霜的耳廓,若即若离地缓声低语,“那我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不正经的事,还未跟仙君好好探讨呢……”“你闭嘴。”云霜的脸颊微热,开始有些后悔,之前他亲过来之时,自己怎会鬼迷了心窍似的,没有将他推开。如今,他蹬鼻子上脸,倒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计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眼底藏着深深的笑意:“那你主动亲我一下,我便什么都不说了。”“我没力气跟你贫嘴。”云霜偏开脸,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这是一副拒绝再同他玩笑的意思,但仔细去看,却能发现,他的眼睫正紧张的微微颤抖着。计荀看破不说破,唇角勾起来,十分“失落”地长叹了一声,又靠回云霜身边,并排而立。一直说个不停的人突然停下来,倒是让人有些不习惯,这水中又这样冰冷,冷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人气。云霜慢慢睁开眼,犹豫着往计荀的方向看去,怎知这么一转头,恰恰对上计荀带笑的双眸。云霜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一样,心突地一跳,又飞快将头扭了回去。示弱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他关心他,在意他,就算嘴上再如何否认,可这些情意是藏也藏不住的。计荀头靠山壁,低低笑起来,起初声音还很小,后来,他好像控制不住似的,笑个没停。整个山谷似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云霜忍了半晌,终于蹙紧眉头,淡淡道:“你笑什么?有何好笑?”计荀笑着摆手,胸腔都像是被蜜糖灌得满满的,连呼吸都带着甜意,他压不住翘起的嘴角,咳了两声,笑道:“我欢喜,我高兴,所以我笑。”云霜眼底倒影着计荀被冷得有些发白的脸,抿唇:“没见过将死之人,笑得如此开心的。”计荀微微一笑,低声道:“那就要看,是与何人死在一块儿了。”云霜呼吸滞了滞,心湖似被吹起了圈圈涟漪,这种感觉既陌生,又令人动容。他沉默片刻,他说了句“我潜下水底看看”,便一头扎进水里,转瞬不见了踪影。计荀嘴角还带着笑,手指却摸上了藏在里衣里一枚紫色玉石,慢慢收紧了。……无极道。谢长明前些天终于将藏书阁清扫整理了一遍,累得老腰都快断了,也暗地里将所有能骂计荀的花样都骂了个遍。今日闲来无事,他将房内收藏来的宝贝一一搬出来,仔细擦拭。阳光正好,他从锦盒之中,十分小心地取出一串琉璃珠。撅起嘴巴在珠子上吧唧亲了一口,他嘻嘻笑着,拿布一颗颗擦拭,口中念念有词:“哎呀,好东西呀,你说我这师兄是不是个抠门精,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送过我好东西,这玩意儿,还是他良心发现才割爱给我的。”阿玄坐在桌边,捂着一杯热茶,忧愁地叹了口气:“谢师兄,分明是你软磨硬泡,道主烦不胜烦,才给你的。”谢长明老脸一红:“瞎说!是他求着我收下的,什么我软磨硬泡,没有的事儿。”阿玄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你说是就是吧。”“不是,”谢长明拎着他的手串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纳闷道,“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儿?叹气叹得我右眼皮直跳。叹气会倒霉运的,知不知道?”谢长明捂住他从今早起床就开始挑个不停的右眼,不满地嘟囔。阿玄望着大门外,又叹了口气:“多日未有道主音讯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这还道主第一次出远门,没带我。”谢长明嫌弃地“啧”了一声:“你狗皮膏药啊,他走哪儿,你粘哪儿?人家现在美人在侧,要你跟着做什么?”阿玄皱紧眉头,按住心口:“谢师兄,你不知,这几日我心慌得紧,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谢长明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能出什么事,他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