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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挣脱。就连足踝上都有脚铐,他不敢乱扯,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带倒什么家具,反而弄巧成拙压伤自己。真是丧心病狂。成扬懊恼地将头重重磕在墙上,恨不得掐死之前的自己。他早该知道的,宁飞就是个危险的经验丰富的杀人犯,就算神志不清了也能瞒住真正的任务目标——他凭什么觉得那种感情是真实的,为什么要心软犹豫,为什么要服从于本能呢!他贴着墙,用力地磨蹭绑在眼前的布,希望至少能弄得松一点点,让自己能看清现状。或者最不济,弄出一点动静引来宁飞,再伺机行事也好。感觉到身边的重量的时候,成扬不由得紧张地一怔。右边的床塌了一小块进去。他一开始以为是宁飞,但重量不太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又绕回正面,轻巧地爬到他膝盖上团成一个球。“喵。”夜鹰在自己的临时住所里养了一只猫?这种荒诞的可能性立刻被成扬排除了。猫身上有硝烟的气息,就像是宁飞在高`潮时从身上散发出的极淡极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它不是宠物,而是哨兵的精神体。意识到这一点,成扬脸顿时黑了,侧身想把那只精神体赶下来。它委屈似的哀叫两声,rou垫按在成扬的小腹推了两下,完全推不动,最后缩起尾巴执着地往成扬怀里钻。他向来怕痒,胸腹间的痒痒rou被毛一蹭,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还在气头上,却差点要笑出来。还好它只钻了两下,动作突然就停住了。宁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听起来又冷淡又凶狠:“滚回去。”17猫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成扬捕捉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微微仰起头安静地听。精神体和它的主人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沉默的对视。过了几秒,宁飞大步走过来,成扬身边的重量顿时一轻。他大概是把猫粗鲁地一把提起,伴随着几声凄凉的猫叫和空气中猫毛脱落的气息走远。然后嘭地一响,柜门被摔上,隔绝了精神体呜呜的声音。成扬几乎能感觉到它的愤怒与恐惧。他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哨兵会这样对自己的精神体。他们有着同样的精神本源,分享着同一个灵魂,本就算是一体的——没有人会粗暴地对待自己。宇晴还活着的时候,常常用那把桃木梳给她的白狐梳毛。由于契合度不够,成扬虽然看不到白狐,却能体会到她们之间流淌的快乐。就算是在宇晴失控甚至狂躁的情况下,也从未伤害过它。宁飞却清醒地把猫关进柜子里。“我们需要谈谈。”他听到哨兵说。成扬的嘴被塞着,开不了口。“你先听我说。”宁飞自言自语道,“根据之前说好的交易,既然已经上了一次床,我就一定会帮你调查出叶宇晴之死的真相。这几天我重新进行调查,收取了一些信息,事情基本上有了点头绪。你有什么要问的吗?”他凑近成扬,取出嘴里的东西,同时低声说:“我劝你不要乱喊,这一片可不是公会的地盘。”成扬向着声源转头,嘴唇似乎擦过什么东西。这种被迫接触的别扭感占了上风,他皱着眉问:“能先解开我的眼罩吗?”“不行。”宁飞的语气很是僵硬,成扬叹了口气。就算精神力被药物限制,他也能通过语言、眼神、肢体动作调动别人的情绪,将话题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可是哨兵将他限制得太死了,只给他留下唯一的交流渠道。他试着去探知宁飞的心理活动,发现对方的精神屏障又高高筑起。只有一点微弱的情绪泄露出来,像一粒盐溶在一大杯清水中。若不是之前有一场激烈的情绪共鸣,成扬很可能会错过这一点异样。这竟然是害怕。成扬觉得可笑。被俘虏的人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宁飞会怕他。“好吧。”他说,“在这之前,你先解释一下关于谢彤和方文浩的事。”宁飞说:“方文浩本来就在我的目标名单上。雇主要我杀谢彤,也要杀他,谁先谁后都一样。当时对谢彤没有把握,所以就朝他下手。”“你利用我布局。”成扬说,“只告诉我谢彤一个名字,就是为了造成这种对方文浩更有把握的效果吧。”他听到急躁的脚步,也许是宁飞正在旁边走动。“利用?”宁飞冷笑,“若不是你入侵了我的精神,我根本不会把要杀谢彤这件事告诉你。”“所以这反倒成了我的错?”宁飞没有说话。成扬将头靠在墙上,也笑了,弯起的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作为一个叛逃的哨兵,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有多容易被向导入侵。你是故意的吧?”脚步顿时停住了。宁飞的呼吸声拂在成扬耳边,急促又紧张。“你怎么知道我是叛逃的哨兵?”他逼近问,“你想起来了?”===后天有重要的事需要准备,所以明晚不一定有空更新。_(:з」∠)_顺便给我点时间调整下,总觉得周末过完之后鸡血和爱都有点消退了……18想起来?成扬微征。自从第一次见面以来,宁飞对他的情绪和态度一直相当微妙。但如果他体会到的感情是真的……宁飞喜欢他,愿意出手帮助他;但又时不时用尖锐的话刺他一下,还把他这样五花大绑地关起来。一般正常人会在刚做完爱之后,就把情人——或者床伴,什么都好——蒙着眼拷在床头吗?这让成扬忍不住猜想,当年宁飞的叛逃该不会是被自己逼的吧。这不太科学,在公会里呆了这么多年,他向来只被人夸过脾气温和好相处。如果真的对不起什么人,自己又怎么可能完全没印象呢?成扬眨了一下眼,顺着宁飞的话说谎:“想起来了。”宁飞的呼吸乱了一秒。他的手放在成扬脑后,指尖在眼罩系带打结的地方发着抖,好像差一点就要把它扯下来。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离耳边很近。“你终于想起对我做过什么事了?”他说,听起来像一句质问。成扬诚挚道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非常后悔。”“……你在后悔什么?”“我当年不该那样对你。”这句话理当是一瓶万金油,足够笼统,适用于各种情况。无心之失也好,没有及时伸出援手也好。只要宁飞能对此有一点触动,透出一点口风,成扬就能够把这个话题接下去。可是哨兵的呼吸忽然平稳下来,伴随着一声冷笑,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推开。宁飞指出道:“你根本就没想起来。”成扬呼出一口气,努力把语气放得温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