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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吗?”“啊?!请。”姜桐愣了三秒钟,才想起待客之道,将蒋维钊请了进去。边走边说:“姜鹏今天不在。”蒋维钊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和上次来没有多大变化,但和自己住的空旷房间大不相同。这里有家的味道。蒋维钊在嘲笑笑:“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他的。”姜桐想不明白了,不是来找姜鹏的,难不成还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还真让姜桐想着了,蒋维钊笑道:“我是来找大哥的。”这声“大哥”一说出来,姜桐才找到点真实感,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果真的是傻.逼经纪人。除了他,没人会用这个称呼叫自己了。不然他气质变化太多,坐在姜桐面前,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哦,对了。”姜桐忽然想起来,“你等着,我去找你的西装,上次你走得匆忙,忘记带走了。”他以为蒋维钊此来是要带走他上次拉下的西装,毕竟已经和姜鹏决裂,自己还没还给他西装,就显得有些过不去了。又想起上次姜鹏把他拎走的样子,姜桐不禁笑了出来。虽然蒋维钊骗了姜鹏,但他对蒋维钊到没有多深的恨意,也许是傻.逼经纪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吧。更可能是因为他失败了。对于失败者,姜桐一向是抱有同情的。他是个善良的人。姜桐回房把放在柜子里的,叠整齐的黑色西装拿了出来,当然这并不是姜桐叠的,而是贤惠的姜鹏叠的。蒋维钊一看,笑了:“大哥以为我来拿这个?”姜桐不懂了,他不是来拿这个,是来拿什么?不找姜鹏,也不拿回衣服,那蒋维钊是干什么来了,毕竟现在他们是敌非友。“那你……”姜桐犹豫了,这话要怎么说呢,说那你来干什么,会不会太不友好了。不过以蒋维钊对姜鹏做的事来说,好像并不应该友好。“我来看看你,大哥。”蒋维钊此时说话很是正经,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到吧姜桐弄不好意思了。“你要不要吃水果?哦对了,你弟弟蒋维涛也在,叫他出来?”姜桐忽然想到,蒋维钊的弟弟,正是每日和小瞎子混在在小卧室的蒋维涛。“我弟弟?你是说蒋维涛,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小子行啊,敢承认我是他哥哥了。什么场合说的?”姜桐觉得总不能在人家哥哥面前,说弟弟说他是表演型人格吧,那多尴尬啊。于是就说:“平时聊天的时候。”“大哥没说实话。这小子提起我不是损我,就是骂我,当我不知道呢?小兔崽子不见也罢。”姜桐觉得今天的蒋维钊从行为到举止,从打扮到言谈,都让人舒服多了,终于有一种“他是正常人”的感觉。和之前见面大为不同。“怎么干站着?怕我吃了你?过来陪我坐坐吧。”姜桐并非扭捏,只是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蒋维钊,所以有些犯难。听蒋维钊这样说,便也在沙发上坐了,把叠好的西装整整齐齐放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楚河汉界。蒋维钊看了看西装,视线又落到姜桐的腿、腰,直到头,他细细地打量姜桐的五官,说道:“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说吧又笑笑:“自己吓得腿都抖,还告诉我不要死。”姜桐也陷入了那日的回忆,他也不知道再重来一次,他有没有勇气爬到顶楼,去做“知心jiejie”。他只知道,能活着,就不要死。这是他13岁以后的信仰。他mama爱他爸爸,跟他爸爸走了。他成了孤儿。面对往事,姜桐已经能够看开,有了姜鹏,他就有了亲情,甚至,爱情。想到这里,姜桐笑着对蒋维钊说:“因为我不想见到有人轻生。我没那么高尚,是为了自己。如果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去死,我是不会救你的。”姜桐知道这么说有点伤人,但这是事实。更何况,他发觉蒋维钊似乎很是在意这件事。他的确救了蒋维钊,但并不是因为他是蒋维钊才救的,姜桐希望他能明白。蒋维钊点点头:“我大哥就是我大哥,痛快。”窗外雪花已经从细细飘落变为大如鹅毛,这是今冬第一场大雪。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因为有暖气而温暖如春,甚至有些干燥。蒋维钊呆的久了,觉出了热,他想,他应该走了。他起身,是个要走的样子;姜桐也起身,是个要送客的样子。蒋维钊忽然停住身,转过头问姜桐:“你喜欢他,是吗?”这没来由的一句把姜桐弄愣住了,不过从蒋维钊口中问出来,自然不会是指的吴刚,或者叶染,肯定是姜鹏了。姜桐看着蒋维钊那双幽深的眼睛,它深深地望着姜桐,好像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忽然想起蒋维涛那句话“他是表演型人格。”不知道此刻的蒋维钊,是认真地在问,还是也把这一切当成一场表演?姜桐是喜欢姜鹏的,这毫无疑问。姜桐总是骗自己,但很少骗别人。mama告诉过他,不要骗人。所以他可以在内心里故意对姜鹏的感情模糊化,但对外人,他说不出那个不字。姜桐对着蒋维钊点了点头,坦荡地说道:“对,我喜欢他。”蒋维钊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像是不知道失落了什么,有点空荡荡的。他得到了他的答案,预料之中。“我以为你会说不知道。”姜桐歪头笑道:“骗人不是好孩子。不是吗?”“对。”蒋维钊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该走了,“骗人不是好孩子。”他也笑道。蒋维钊向门口走去,这次他是毫无留恋的。姜桐回去又把西装拿了起来,走到门口递给蒋维钊:“还给你。”“还给我做什么?预备我以后跳楼时候穿?”姜桐摇摇头:“不。你遗落在这里的,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他的眼神亮亮地望着蒋维钊,姜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间就明白了。明白了蒋维钊的来意。好像从那句“我喜欢他”说出口开始,姜桐这十八年都没有搭上的粗大神经,忽然搭上了。他开窍了。蒋维钊看着姜桐,他有很多副面孔,对上司、对下属、对姜鹏、对熊英俊……也许只有在姜桐这里,才是真正的他,属于蒋维钊真正的面孔。但那又如何呢?他对姜桐,是冬雪恋上春花,雪有意花无情,至多算一场有始无终的单恋,并无恨不未嫁的惆怅;甚至连单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