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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羽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反感,还对许言说,父亲之所以留在世上并不是因为他们。“那是因为什么?你mama?”林傲羽的目光闪了闪,道:“不是,他在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许言满脸狐疑,正准备继续问,就看到卧室门打开。许言看不到林宗海,还是对着那个方向礼貌叫了一声“林叔叔。”林宗海点点头,脸上尽是疲惫,他盯着许言和自己儿子紧握的手看了半晌,道:“之前我一直阻止你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是同性,而是因为差距,这才是世界上最大的鸿沟,现在你不觉得,那是因为你们都年轻,要面对的东西还太少。”在听完父亲讲完那个故事后,林傲羽深知对方所说的差距是什么,他颔首正视,道:“如果你事业上没有失败,我们家没有搬到这里,我的选择也会和现在一样,同样,如果许言不再是许言的身份,我相信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许言听到这段话,在旁边坚定点头。“年轻在你们眼里也许是无知无畏,但在我看来,就是无限可能,难道人不应该趁着年轻去给自己创造机会吗?”林宗海若有所思。“我不想因为那种所谓的鸿沟,让自己活在遗憾里。”林宗海微怔,嘴角浮起一丝虚浮的苦笑,道:“我祝福你们。”“谢谢。”许言听不到林宗海说话,他侧头看到林傲羽脸上的表情,隐隐明白了什么,也对着门的那个方向,小声说了句:“谢谢,林叔叔。”林宗海点点头,露出类似释怀的神情。“对了,林叔叔,您不是要找一个人么?”许言突然转过头,对一直坐在沙发上走神的余砚道:“死神大人,你能不能帮我们?”他跑到余砚面前,脸上充满真诚和恳求:“你是死神,有法力,找一个人应该不难,这是林叔叔最后的心愿,你可以答应我们吗?”余砚看了一眼林宗海,道:“如果这是他的心愿,我会帮他完成的。”“太好了,谢谢你!”许言还没有继续表示感谢,余砚就立刻说道:“不过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才行。”“在哪里?现在去可以吗?”许言试着问道。“可以。”“学长,我们现在就陪林叔叔一起去。”余砚站起来,跟林宗海交代了一下,便率先往门那走去。沉吟良久的林宗海开口,对儿子道:“我自己去就行,你们待在家里。”林傲羽皱眉,深深凝视着父亲,他知道,这一次分别,蕴涵着永远。许言见他不动,也乖乖站在旁边。林宗海走到门口,状似随意地转身,道:“好好照顾你弟。”“爸。”林傲羽低唤一声,吐出在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再见。”“再见。”林宗海走出家门,门在他身后迅速关合。等他们走到楼下,傅见驰才现身,和余砚一起带林宗海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林宗海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时才满脸错愕。眼前是一座风格古朴的小型寺庙,红梁深瓦,简约陈旧,坐落在山脚,对面是一条流沙河,夜晚寂静无声,微风吹拂,点点白光。林宗海心生疑窦,莫非阴间鬼神还需要靠寺庙和尚来算命?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随着他们绕过了寺庙,来到寺庙后方供游人休憩的小凉亭,小凉亭依靠一颗约莫有几百年的老枫树而建,只见余砚和傅见驰不进凉亭,反而走到枫树前停下。余砚蹲身捡起地上的一片枫叶,用叶片像挠宠物一样戳戳树身,嘴里小声喊道:“任叔,任叔,你在不在?快出来。”“大半夜是谁来扰人清梦啊。”蓦地从树身中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铅灰色古代服装,稀疏的头发全都高束在脑后,加上细长的脖子,看起来更为清瘦,像鹤一样挺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威仪。此人皱着眉现身,看清来人后立即眉开眼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余儿。”余砚有点尴尬,抱怨道:“任叔,您不是答应过我不这样叫了吗?”“不叫小余儿,难道要叫你小砚子吗?”“……”任千帆摸着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嘻嘻道:“怎么样,小余儿,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玩?”余砚看了一眼身边表情严寒的傅见驰,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玩的。”“我们来找你帮忙。”傅见驰冷冷开口。“又是帮忙?这次是抓鬼还是超度啊?”任千帆一甩袖子,双手叠在身后,瘦直的背脊挺立,径自走近凉亭。林宗海经历人生百态,此刻早已见怪不怪,他跟着进去,恭敬道:“请大师帮我寻人。”“寻人?活人我可找不到,你还不如去发告示,不对,应该说是发新闻上电视,我说的对不对啊小余儿?”余砚无奈走近道:“任叔,您别开玩笑了,我们这次要找的人,不知生死。”任千帆一个白眼:“你们都不搞清是活的还是死的,要我怎么帮忙找?”“这个人我久未谋面,如今只想知道他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其他的不敢奢想,希望大师能帮我这个忙。”林宗海见这任大师不好说话,只好拿出诚意,说出自己心中所求。任千帆斜睨了他一眼,目光锐利,仿佛可以看透一切,半晌,才微微点头算作答应。石桌上燃着一根细香,顶端的橙红星火在深夜林中显得额外不真实,那一缕若有如无的香烟,像飘向幽暗深处的银灰雾霭。无火自焚,等那张被任千帆画满的符燃尽后,他才对林宗海道:“东西呢?”林宗海没反应过来,余砚提醒道:“就是走的时候我让你带的那些东西。”“哦,在这呢。”林宗海宝贝似地从口袋中拿出那些信件和小柳的生辰八字,双手放在石桌上。“信物就这点?”任千帆拿起那些信,略有不满。余砚睁大眼睛惊奇道:“这些还不够么?”“一般人当然不够,对我来说,自然无碍。”说罢,任千帆又把信和那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纸烧掉,摸出一对占卦的棕褐牛角。林宗海看不懂个中玄机,只见对方一共将牛角掷了三次才停下,任千帆手指聚拢微动,沉思片刻,才随意简略道:“没死。”“没死……”林宗海喃喃重复,又不放心追问道:“就是说,还活着?”“这不废话嘛。”任千帆收拾东西,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准备离开,经过傅见驰身边时,他突然停下。“一切正常,他很好。”傅见驰沉声说道。任千帆这才心满意足跟余砚招了招手离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