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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将凤冠并一干珠宝首饰胡乱穿戴在身上,腰带里缠上龙凤红烛、胭脂水粉和那管小小的金红色口红,称杆子往衣襟里一插,最后罩上一方大红盖头。打扮好后,阮暮灯满身叮铃桄榔的琐碎玩意儿,衣服堆叠成团,无比臃肿地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抱住萧潇,十指紧扣,头挨着头,一块儿枕在了游仙枕上。随后他闭上眼,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很快坠入了梦乡之中。第106章、十一、心宅07阮暮灯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潇识海中那间茅屋的唯一的矮榻上。床榻靠着的那面墙上挖空了四四方方的一块区域,应该是充作“窗户”的,不过连窗框窗棱都没有,就更别说糊上油纸什么的了。阮暮灯隔着脸上红盖头薄薄的一层红绸看向窗外,天色昏昏暗暗的,分不清是日暮将近还是阴云蔽日,但有细碎的雨点儿从窗户中飘进来,落在他的脖子上,沁凉沁凉的。“我想来想去……”因为睡榻被人占了,萧潇就坐在那张瘸腿的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床上穿红戴绿的徒弟。“你今天打扮成这样跑到我这儿来,应该不是打算给我唱段,或者干脆来个二人转逗我开心的吧?”“……不是!”阮暮灯脸上一红,连忙掀下歪掉的盖头,一咕噜爬了起来,头上的凤冠连同耳铛项圈手镯皆一阵叮咣乱响,金光颤动,配上青年严肃正气的表情,还有身上鼓鼓囊囊的超大码喜服,当真充满了搞笑反串剧般的违和感。“哈哈哈哈哈!!!”萧潇靠着瘸腿椅,笑得左摇右晃,身体摇摆幅度之大,简直像是随时都要重心不稳翻落下来一般。阮暮灯红着脸,连说了两回“别笑了”,可惜萧潇根本不管他。于是他只能羞恼交加地爬下床,一件件将身上的行头卸下来,林林总总摆了一床。“别啊,你别脱啊!”萧潇一边笑着,一边去拉要把九品官服脱下来的自家徒弟的手。“哎呀,里头居然还有一件!又是官袍又是凤冠霞帔的,你这是要先唱,再唱吧?”“不是,你别笑了,认真听我说!这是我们要穿的!”阮暮灯简直窘得快要哭了。“我干嘛要穿这个?”萧潇捏起新娘喜服的两肩,摊开来搁在身前比划了一下,明显对那过于宽大的尺寸很不满意。“所以,你到底是要干嘛?”见自家那坏心眼的师傅总算肯听他说正事了,阮暮灯默默地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这是别人教给我的方法,说是可以将你从这片识海空间里带出去……”………………“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举行婚礼,在这里?”萧潇听完阮暮灯复述的,林医生告诉他的那套理论和具体方法之后,眉毛挑起,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充满玩味地盯着对方的脸看。“虽然吧,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方法,可行性确实挺高的。但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身体前倾,凑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不过半臂长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可是三魂七魄……当然我这儿还少着一魄呢,反正,我们现在可是以魂魄的形态,在识海中直接交谈互动来着。”萧潇说着,伸手点了点青年脱剩下一件薄背心的胸膛,“以这种形式缔结的婚姻关系,可就是要连魂魄都被束缚住的,可不像凡间的普通夫妻那样,花九块钱办俩离婚证就能解除婚姻关系的。”阮暮灯脸颊泛起明显的绯红,眼睫低垂,挡住眸间闪烁的情绪,“我知道,可是……可是,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你老实告诉我。”萧潇的手指沿着阮暮灯的胸口,一路向上,划到他的喉结处,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咱俩之间的关系,真的就只是师徒吗?”可怜阮暮灯被萧潇扣着下颌,没法别开头,视线飘忽了一下,又被迫对上师傅灼灼的目光,他喉头紧张地翻滚了一下,挤出了一个低低的“嗯”字。“哦?”萧潇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视角,弯腰凑近坐在矮榻沿上的徒弟,距离近到说话时的吐息,能隐约吹到对方脸上,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啰?”听到这个问题,阮暮灯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一下子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算这个萧潇什么都不记得了,依然可以那么准确又直白地,一语就道破他心中那点儿潜藏的念想。阮暮灯僵硬了好一阵子,直到萧潇手指微微施力,催促似地捏了捏他的下巴之后,才涨红了脸,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气音应了一声,“嗯……”即便眼看这小年轻一张俊脸已经红得活像煮熟的虾子,指下皮肤的温度也烫得能煎鸡蛋了,可萧潇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这么说,在现实中的我,并没有答应你咯?”这回不用等僵成一块石头的阮暮灯挤出那声艰难的单音字回答,萧潇已经从他血色渐褪而变得苍白又委屈表情里,看到了答案。“是嘛……”他微笑着扣住徒弟的下颌,让他将脸又抬起来一些,然后忽然低头,猝不及防就在对方的嘴唇上响亮地“啾”了一口。“虽然现在的我,也搞不懂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萧潇朝被亲得愣住的阮暮灯粲然一笑。“不过,就感觉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可是半点都不吃亏啊!”阮暮灯与萧潇双目对视,愣怔了一瞬,两眼骤然睁大,骤然膨胀的震惊和狂喜几乎要将他的心头涨裂开来,他“腾”地跳起来,将面前的人扣进怀里,用几乎要揉碎肋骨的力道,死死地抱住。“萧潇……萧潇……”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哽咽,“你这是……答应了,对不对?”“等一下,你等一下!”萧潇被自家徒弟勒得呼吸困难,挣扎着从他怀里冒出颗脑袋来,“我是答应你了没错,但是——”他拉长声音,来了个长长的、故意吊人胃口的停顿。“但是,新娘官的衣服我穿,新娘子的衣服可就要归你了!”窗外的细雨还没有停,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虽然到了晚饭时间,不过今天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张罗吃喝,全副精力都用在布置婚礼的事儿上了。正对着床榻的那面墙上,用胭脂兑水写了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