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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西辞来了。”“看见了,听说他妈又嫁人。”“丢不丢人啊,我要是他,我都不敢来学校了嘻嘻。”“有话大声说出来!磨磨唧唧像个娘们!”胖子一拳砸在那两个交头接耳的同学课桌上,或许是畏惧胖子的体格,白了胖子一眼不说了。西辞听见当成没听见,坐在靠窗的位置拿出书来预习。他成绩还可以,摸底考试基本能在全校前五十。更何况他还经历过一次高考,书本里的题对他而言,手到擒来。西辞才草草看了几个题,一个气势汹汹的女生从教室外走进,冲到西辞面前,将一张信纸‘啪’一声拍在西辞桌上,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愤怒,尖锐刁蛮的声音无比刺耳。“西辞,你最后再和你说一遍,以后不要给我写情书了,如果你再敢sao扰我,我就把你的情书贴学校的公告栏上!”西辞看了一眼拍在他跟前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甜腻的情话。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西辞抬头看眼前的女孩子。是个很高挑的女生,头发又长又直,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唇形是很好看的樱桃唇,是学生时代被很多男生默默喜欢的女生类型。可西辞对她没什么感觉。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性取向,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女孩子写情书。谁想嫁祸他?上辈子他直接否认并撕毁了这封情书,有人说他敢做不敢担,倒得了个始乱终弃的名声。至于现在,既然百口莫辩,为什么不顺势而下?直男人设不艹白不艹!西辞将那封情书顺着印痕小心折好,默默收起夹在书本里,情绪有些低落,低声道:“嗯,我知道了。”那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眉飞色舞,还振振有词道:“算你识相,我是你能追的吗?”说完又嘀咕两声,“你妈那个样子,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这女孩子提什么不好,偏提西辞他妈?西辞低着头,眼底戾色晦暗难辨。“喂!你说够了吗!”胖子站起来,拍着课桌,“说够了赶紧滚!”女孩子趾高气昂的看了西辞一眼,傲慢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胖子从未见过西辞如此低落的情绪,奇怪道:“西辞,你怎么回事,怎么看上陈娇了?这个陈娇就不是个好人,我之前看到她在酒吧,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西辞知道胖子口直心快,听见了装作没听见。抬头,朝胖子勉强一笑,似乎带着些强装的落寞,“谢谢你胖子,我知道该怎么做。”胖子看他这样就觉得不对劲,坐在西辞前面的空位上,“你不是吧,你真看上陈娇了?她有什么好,你要喜欢,我介绍几个好的给你。”西辞垂着头,将那封情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极为不舍得纳入书里。“没有,胖子你别胡说。”“那你刚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回事,她那么diss你,你竟然一句话不说。”如果是在从前,有人这么和西辞说话,西辞那暴躁的性子,准得挥拳打过去,就算是女人,不挥拳那也不会给好脸色看。“我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真是这样?”西辞抬头,无可奈何笑了笑,“真的是这样。”那笑在胖子眼里倏然就变了味,总有种勉强的苦笑。“不和你说了,”西辞又起身,“我去厕所。”胖子看着西辞狼狈而逃的模样,摸不着头脑。莫名觉得今天的西辞特别的怪异,言行举止简直像换了个人。从前随心所欲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嘛干嘛,从不委屈自己,今天却感觉西辞处处在委屈自己。看着还真有点……可怜。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为情所困?可胖子实在想不通,那个陈娇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看,没一点优点,哪哪都配不上西辞。西辞是哪根筋不对,什么时候喜欢上陈娇了?胖子此刻深深觉得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连西辞都这样了,他还是离女人远一些得好。西辞的教室在楼层最后一间,他的隔壁班就是蒋明城,而恰好,陈娇就是蒋明城班上的。路过蒋明城班上时,西辞看见陈娇坐在蒋明城前面滔滔不绝在说着什么。而蒋明城却坐在那,冷酷得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即使这样,陈娇却像个没事人似得,依然乐此不疲和他说话,笑得花枝乱颤。走廊里的西辞看到这一幕,倏然就走不动了。站在那,望着陈娇与蒋明城,脸色愈发难看。陈娇先发现了西辞,笑着指给蒋明城看。蒋明城望了过来,瞬间的凝眉似乎有些意料之外。蒋明城是属于那种很阳光的帅气,如果不是眉眼间的戾气,其实还挺赏心悦目的。只是他回过神来后,吊儿郎当戏谑一笑,示威似得,在陈娇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娇笑得更灿烂了,还笑着去推搡蒋明城。蒋明城一手搭在课桌上,一手搭在椅子上,整个人斜坐着,很放浪,笑得很恶劣。西辞默默转过头去,快步离开这。西辞坐在厕所隔间里,笑得肩膀直颤,死命捂着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现今社会总不太宽容,喜欢男人这种事到底不被大众接受。上辈子他喜欢男人的流言是宋骁传出来的,他默认之后,也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他被骂不要紧,可连累元皎无辜被人说三道四,不能忍。这辈子重来,自身属性肯定要藏一藏。送上门来的直男人设,不艹白不艹。陈娇就很好,长得漂亮,很势利,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内疚。上课铃响了,西辞斯条慢理开门,却发现从隔间的门似乎被外面锁死了,里面打不开。西辞淡定又坐回马桶上,毫无疑问,他又叒叕被人关在厕所里了。门外似乎还有轻微的动静以及嘻嘻哈哈的笑声。隔着厕所门板下的缝隙能看到人影晃动。西辞被气笑了,都十七八岁了还玩这种花样,也玩不腻?抬头隔间门上,露出一小截水桶,有往内倾斜的趋势。西辞后退一步,对着厕所门狠狠一脚,‘砰’一声,厕所隔间的门被一脚踹开。哗啦——水泼了一地。门外几声痛苦低沉的呻。吟。三个和西辞不对付的同学浑身湿淋淋的,又或许被西辞那一脚而波及到,靠在墙上捂着肚子。面前横梗着一个拖把。“趁我今天心情好,滚!”痞子样的同学见只有西辞一个人,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