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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李长安又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厉鬼直接被这一拳打懵了,一双眼珠直接被打得掉了出来,留下两个黑黢黢的眼洞,看着有些滑稽。不过李安宁特别狠心,连给它愣神的机会都没有,一到雷符扔过去,紫色的电流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厉鬼邪祟这类污秽之物,特别怕雷和电,它也不是个多厉害的厉鬼,被电了好一会儿,李长安又一拳一拳地打遍它的“全身”,李长安的手上附着灵力,他的灵力很特殊,能在打鬼的同时将厉鬼的煞气驱走。爪子在一边虎视眈眈看着,不过也不需要他出手,一个小厉鬼而已,李长安三两下就解决了,最后厉鬼变回鬼,一把血一手肠地哭着捡了它那双被踩扁了的眼球,忙不迭地跑去投胎了。“……呃~~~~~”李长安这里解决好了一只,可是席洛阳那边被最后鬼哭戚戚地留着血泪捧着眼球的场景给恶心到了,扶住一棵树就开始吐。蔡先生是个退伍兵,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他的忍耐度比席洛阳好,这只是惨白着一张脸。李长安几个是从小练出来,都习惯了的,一点都没想到在场还有俩人,打的时候怎么粗暴怎么来,完全忽略了其他。李长安看席洛阳吐得痛苦,感觉去倒了杯水,拿着送到他的嘴边。席洛阳接过来下意识就漱了口,可能吐出来了又想到……李长安这手是碰过那个骨铃铛的!“呃……”他马上就开始新一轮的吐。席洛阳这个年纪的孩子,什么恐怖片没看过?但他看恐怖片的时候,都知道那是假的,而且特效再好,也不可能真实。李安宁也是一时忘了,这里正处于交界处,是不是普通人都没区别,该有的都能看见。“我这里有关上天眼的符,你们要不要?”有些孩子很小的时候因为天生纯净,即便没有阴阳眼,也是能见到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这种符就是为了将那种误开的眼睛关上。“不了,谢谢。”蔡先生摆手拒绝。“我也不用。”席洛阳吐完了,这下就好多了,“总要适应的,而且山里四处藏着危险,看不见了我们连提醒一下都做不到。”爪子暖男地给席洛阳当做依靠和坐垫,毛茸茸的身体贴着他,让席洛阳舒服多了,他伸手摸摸爪子,真是好狗,哦不,是好妖。爪子几乎是受宠若惊了,席洛阳还从来没有怎么问他的摸过他毛呢。“这样就好了?”蔡先生问,“不用超度什么的吗?”几人坐上车,趁着赶路的时间,李安宁一边推算其他阵点的位置一边给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蔡先生感慨道:“真是方便。”“停一下。”“到地方了吗?”“不是。”李安宁抓抓头发,心烦意乱地说,“我卡在这里了。”她虽然也是个学霸,但是数学并不是她的强项。“我来试试。”席洛阳拿过笔和纸,“你报公式和数值。”李安宁赶紧报了一大串,李长安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向蔡先生,他也是一脸的懵比。“数学还能来算这个的吗?”“可能……吧?”蔡先生也用眼神回复他。两个学渣,不用手势,更不用语言,在这一刻,只靠着玄之又玄的眼神,就完美地理解了对方想要说的话。至于爪子,爪子一向是不为他的文盲水平感到惭愧的,他还是小宝宝呢,认什么字啊!有了席洛阳接手,计算的速度一下快了许多,他算了两个地点后,就掌握了规律,还把第四个阵点的鬼弄去投胎,第五第六个地点就出来。几人一路打着过去,打饿了就吃。席洛阳看了那么久,虽然有点习惯了,但这回他还是不想吃东西。绕着大阵转了大半圈,几人都很疲惫,箱子里的骨头越来越多了,有一些看着有些发黄,应该是年代比较久远了。他们刚受的一个大鬼,是一个穿着盔甲,背后插着十几只箭羽的将军,目光锐利。很难得的,即使被煞气纠缠了几百年,但他的理智依然在,虽然是厉鬼,可是说话条理清晰。他并不知道自己被拿来做了阵点,被唤醒后,只是深沉地望着北方。李长安觉得他并不是厉鬼,他身上的煞气虽然浓重,但是满身的英烈之气,正气凛然。“请问您是任启将军吗?”李安宁小心翼翼地问,眼中带着崇拜和期待。男鬼听到李安宁叫他,淡淡了看了她一眼,道:“吾不知。”他在自己的骸骨里沉睡了数百年,不管好对人还是对鬼又或是对自己,都没有期待。他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北方。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李安宁更加确定,她紧张地说:“您是想回燕京吗?”“吾……不知。”这是,他的回答有些迟疑了。李安宁有些惊动地拍拍胸脯跟他保证道:“将军,您放心,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的话,我一定把您送回燕京。”男鬼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谢谢。”然后他继续目光深沉地从车顶深沉一个脑袋,穿过层层群山,试图找到他想要看到的事物。“任启?将军?是哪个朝代的?”李长安对过去的了解也就以前初高中的历史课本,不过任启比不过那些超有名将军,他也就不太清楚了。“任启将军于一八九零战死沙场,享年二十八岁,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是大铭少有的少年将军,十二岁从军……”李安宁开始滔滔不绝地给他们科普起来。本来正在看风景的任启也飘了进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李安宁,李安宁看到他盯着自己看,喋喋不休的嘴巴也停下了,两颊飘上了红晕。任启长得很帅,棱角分明,带着军人的利落和将领的冷静。他的铠甲有点破损,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衣服,血迹溅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不仅不会显得脏乱,反而添了肃杀之气。李安宁小小年纪就是个不婚主义者,平时对男孩男人都带着点不屑一顾的讽刺,但对上这么有魅力的大将军,从来没有过的少女心好像慢慢在生长。这无关其他,就是单纯地对美的欣赏。“嗯……嗯,是你。”任启走的时候,燕京已经乱了,他带着大铭的期待,背负这大铭江山的沉重,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战场。像他那样的人大铭有很多,可那么多人也挽回不了大铭的败势。小兵死了,将军死了,文臣死了,武将已经没有了,皇帝……皇帝也在至高无上的龙椅上长眠了。大铭的时代结束了。“谢谢你。”任启再次道谢,然后目光再次飘远。他是任启,可他也不是任启。阵点埋着的厉鬼们实力高低不齐,席洛阳看了箱子里那么多大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