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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员的臭脸和张扬平静冷淡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管理员赔笑道:“这位驯马师年轻,看见好马就收不住,让您见笑了。”又道,“这些小马都是我们好不容易订的,容先生也只得一匹,他让您来挑,对您必然是十分放心的。您第一个挑,也是开个好彩头。”张扬在刚刚唐正自顾的解说下放弃了高贵傲娇的英国小纯血,挑了优雅又乖顺的小阿拉伯,唐正积极又热情地给他牵马。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张扬看了看号码,有点无语。对方有点不爽:“怎麽挑了这麽久还没过来?”“你是牙还没长全的小孩儿麽?转眼就要找爸爸。”“别忘了谁才在我怀里哭得睡著了啊。”“……”张扬咬牙。挂了电话,张扬冷著脸往马场走,手机再响的时候他口气已经十分恶劣了:“容锦白你不要得寸进尺。”“……”对方那面沈默了会儿。张扬这才看了看号码,竟然是龙日月。“张扬,你果然一点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龙日月很久才道,声音带著诡异的嘶哑和疲惫,那些浮於外表的任性骄傲好像一下就弱了很多。“你怎麽了?”张扬冷静地问,但心里已经有不太好的预感。“还不都是你害的,让你少和那个人搅和了。”龙日月马上骂骂咧咧起来,“老子简直被你害惨了。”☆、18张扬皱了皱眉:“到底怎麽了?”“妈的!”龙日月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老子房子被人撬了,半面墙都被油漆喷了,待会我发图给你……他们应该是要找你。”“……你究竟摊上什麽了?”龙日月道,他转开头不看红色鲜豔的墙壁,“是不是容锦白?”他还没说他最近回家经常被人跟踪的事,他已经一周没回家了,都待在店里,昨天大了胆子回来拿换洗衣物就发现锁被人撬了。“……”张扬尽力沈著道,“约时间见个面。”他一下按了电话。图片和龙日月连绵不绝的骂语一起传过来,张扬看著墙上触目惊心的红色,慢慢睁大了眼睛,瞳孔收缩。他瞪著手机,好像里面会跳出吃人的怪物。张扬骑在马上,唐正牵著马,容锦白骑马跑过来,上下看张扬和小马一眼,含笑道:“这小马很适合你。”张扬的马驹比容锦白快矮了一个马头,张扬自己又很细瘦白弱,跟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样,互相一人一马地对比起来,都跟家长和孩子差不多。张扬没搭理他,让唐正指引著小马绕圈慢走。他的表情一片平静冷淡,谁也看不出刚才他接到一个让他心胆俱裂的电话。容锦白放慢了步子跟在他旁边,有搭没搭地和他说话。容锦白一个人在一边说得笑意宴宴。绕了两圈下来终於叹了口气。容锦白拉住了张扬的右臂:“你理理我呀,做人要负责的。”张扬被拉得看向他,男人的表情眉目含怨,却是撒娇又带笑的模样。沈甸甸在心底的事被男人的表情挤得小了一圈,他忍不住开口:“我做什麽了?”容锦白见他回应了就笑得眉目灿烂的:“你老是引诱我,我把持不住。你不对我负责吗?”唐正突然被呛住了一样咳起来。牵著马却头都没敢回。“……”你究竟是怎麽从“你做的蒜香仔排味太大在公司里我都没好意思离人太近说话”神跳跃到“你老是引诱我的”!而且我到底什麽时候在哪里引诱过你!张扬无语地看著疑似刻意卖萌的男人。容锦白还在深情款款地rou麻:“怎麽没有,不然为什麽最近我对谁都没兴趣,就只想著你。”“哦。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张扬干巴巴地说。谁稀罕你有兴趣了,再说其实就是性趣吧。“有时候啊,就算只是看著你。”容锦白歪著头,满是款款的笑意,道,“我都恨不得能把你吞进肚子。然後你就是我的了。”能不能别用这麽温柔的表情腔调说这麽恐怖露骨的话!不知道这货本来还一本正经怎麽就突然变得神经错乱起来,张扬抿了抿唇,勉强道:“容先生口味真独特。”他还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容锦白道:“我对你温柔体贴,床上还勇猛无比,难道你不心动?”唐正肺都快咳出来了,一张脸涨红到了脖子根。他不知道自己牵个马怎麽就听到别人火辣示爱了,还是两个男人。他一下也顾不得牵马,憋出一句:“我我我过去喂马啦!”就逃也似的奔得不见人影了。张扬条件反射想说当然不,话抵在舌尖却突然出不了口。说不出口啊。说不出在某天起床看见留下的早餐会想微笑,说不出又一次看见短信听见声音而变得心软,说不出会越来越思考这次要做什麽菜某人才会喜欢,说不出看见某人眉眼含笑会越来越舍不得移开眼睛,说不出每天其实越来越想早点看见某人出现在门口,说不出越来越习惯某人紧实的拥抱,说不出越来越习惯夜後的交颈而眠,说不出……越来越习惯某人凶猛大力的侵犯。心动还是没有心动,都说不出口。心口蓦地空出一块,坚硬的篱壁陡然坍塌,破成碎片。世界好像从这几年的昏暗朦胧里变得清晰,而同时寒风四面八方灌涌而来。寒意陡生。张扬为自己彻悟的心情感到慌乱茫然,和悲哀。然後悲哀的情绪越过所有漫涌而上,沈沈地压在心口,张扬觉得心疼,又酸软得厉害。四肢生凉,面上却抿出个笑来:“容先生年轻有为,丰神俊朗,我怎麽可能不心动。容先生可是我见过最阔绰的客人了。”他说得轻松,还带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欢场中说惯了的一样。容锦白笑意一下敛了,盯著他,眼眸深沈:“你还真是每次都拿这个来气我。”张扬道:“是容先生总是拿事实来气自己。”容锦白咬了咬牙:“我会把你赎出来,你不要随便说自己是男妓。”张扬道:“先别说我值不值得您一掷千金,就算是这样,我不也是卖给你的麽。”他思索了一下,又攒出一朵笑花来,“其实这样想倒不坏,容先生年轻多金还有情趣,总比年老色衰身无分文被老板踢出去好。”容锦白怒气一下膨胀,张扬刻意的凉薄的笑让他焦躁莫名,他喘著气瞪著张扬:“卖给我,你是这麽以为的?”张扬微微撇开眼睛:“卖给一个人还是很多人,还不一样都是男妓。”容锦白难以置信地盯著他,张扬神色不动。慢慢的不可置信,怒气都消失不见,只剩下nongnong的失落和颓唐,容锦白看著他,眼中恍然大悟又带出深切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