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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时候才看见卡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有一个学徒这时候才凑到安特里大师的耳边,告诉他卡特已经失踪好些天了。“对对,你是这么说过,”安特里大师恍然的点点头,“不过没什么损失,我也没放在心上。"卡特一下子红了眼睛,希尔南德斯真担心他再哇哇大哭。“您不是跟我说不用在意费蒙先生的信吗?”他委屈的问。“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好在意的,一封信更加如此。”安特里大师摆摆手,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卡特捂着脸哭着跑走了。其他人一脸懵逼,尤其是费蒙先生。他现在彻底知道自己在大师心里头的地位了,亏得他之前还一度觉得和大师勉强成了朋友。费蒙不想说话了,示意洛来说。然后就换安特里大师一脸懵逼了。“那孩子感情细腻我是知道的,可是……我还以为他的离开只是对艺术厌倦了,”安特里说,“可是替身是什么?还有那个贵族,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还有我的把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砸晕的艺术大师也很崩溃。“那个有些像卡特的雕像呢?卡特也说过大师让他做模特的事情。”希尔南德斯抬起头看工作台,那座雕像不见了,也已经被甩进了残次品的区域。“雕像?我的好几个学徒都给我做过模特啊。”艺术大师不懂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旁边的学徒苦逼的点点头,有些艺术家喜欢用情人做模特,还有些喜欢找街头的流莺,他们的老师喜欢用学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他们刚才围观了一出脑补帝想象中的爱情故事被残忍拆穿的不幸事件吗?那那个贵族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角色?☆、第十七章刻薄与傲慢“您……认识拜顿子爵吗?科特原本是他的男仆。”希尔南德斯不太抱幻想的问。没想到,这个名字一出,安特里大师突然滞住了。“你是说,夫特希.拜顿?!”安特里大师一下子涨红了脸开始发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和他脱不了干系,那家伙都离开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想着控制我的生活!”嗯,又是八卦的气息。正说着,人就到了。那是一个年轻贵族,铂金色长发,灰蓝色眼睛,五官俊秀,但是脸上的傲慢神色把他的俊美冲淡了不少。他穿着厚重的礼服——即使是秋天,这身衣服也有些夸张了——拿着一根绅士杖,进来既没有敲门也没有问候,直接就说:“我只是看你这里太冷清了,所以让一个男仆来帮帮你,谁知道你那胡乱散发的荷尔蒙又弄迷糊了一个蠢货。”安特里大师跳脚:“你就是头一个蠢货!”贵族先生尴尬了一瞬,就再次把傲慢摆上了脸:“那也比某些再也出不了作品的人强。”“那些东西只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而已!我是一个有追求的艺术家。”“还是一个花心的浪荡汉。”嗯,这出大戏还挺好看的。“好了,拌嘴时间到此为止,”年轻子爵在地上重重点了点绅士杖,“那个愚蠢的仆人我就带走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你已经够残忍的了,他大约会伤心一阵子,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就像我一样。”子爵先生突然停下来,懊恼的咬了咬嘴唇,然后狼狈的转身离开了。“你才是真正冷酷无情的家伙!”安特里大师冲到门边上大声骂了一句,回来以后却有些蔫了,刚才的神采奕奕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他人察觉到不适合再看戏,都果断撤退了。“同性之间的爱情,好像还挺常见的啊。”希尔南德斯试探着对管家先生说。“但是他们在处理感情上的方式实在不太可取。”管家先生评论。“费蒙和洛就挺好的,”希尔南德斯马上接口,“啊,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管家先生笑:“我当然知道。”“那你觉得,你能够接受吗?”希尔南德斯充满期待。“只要当事人觉得好,又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我并没有什么评判的资格。”还是一副客观有理的样子。“哦,是吗。"希尔南德斯也没精打采的回到了房间,他昨晚上没有睡好,现在需要补眠了。他情绪有些低落,虽然刚才围观了一场狗血的爱情事故,但是又好像在隐射他的感情。管家先生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这里头有多少是真实,又有多少只是他自己的胡乱联想?如果不真正问出口,他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可是,如果把自己的心意诚实的说出来,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彻底破裂呢?希尔南德斯想了想管家先生的性格,或许不会,但他自己大约会十分尴尬。是啊,只是用他自己的尴尬处境去搏一个可能的感情,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不管怎样,管家先生至少也会陪他回蒙巴顿,他不会马上就失去这个人,而不说出口,也大约是差不多的遭遇而已。“爱带来的应该是勇气而不是畏惧,如果你感到畏惧,要么是你们不合适,要么还有什么阻碍无法克服。”管家先生的话再一次浮现出来,这才是管家先生的感情观,如果他做不到,也不能去奢望管家先生回头看他。他不知道管家先生对他是否有感情,也不知道管家先生对他感情的态度,而这种阻碍,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希尔南德斯握紧拳头。你能行的,他鼓励自己。然后,一晚上过去,他又退缩了。管家先生依然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希尔南德斯却变得有些期期艾艾,总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他会变得勇敢,不过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两天后,费蒙先生倒是带来了那场事故的后续,拜顿子爵回去以后,解除了卡特和他的主仆关系,还给了他一笔钱叫他离开王都,可是卡特还不甘心,又回到安特里大师的工坊哭了一场,然后大约又被沉重的伤了一回心,就跟着南下的商队离开了。但愿他下次的感情能更谨慎一些,可不能再胡乱猜想了,希尔南德斯想。至于那位拜顿子爵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以他的身份和财产,他在王都的社交圈也曾一度是个被追捧的结婚对象,可是这位为人实在太高傲,又狠狠戳伤过几位可怜年轻姑娘的爱慕之心,所以被彻底的拉了黑名单,连舞会的邀请函都不太送到他手上了——不过他大约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其实我觉得他们俩挺合适的。”洛笑,“一个刻薄一个傲慢,总觉得这两位都把自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