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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捧起茶杯喝一口,下一秒脸色骤变,险险捧住茶杯没有摔下,“好烫、好苦。”靳寒舟冷冷嘲一句,“原来你还有感觉,我以为你已经超脱五行之外,不人不鬼。”他说话这么毒,要是以前阿遇早就跳起来和他吵架,现在反倒怔怔看着桌面,当真魂不守舍。姜笑看他一眼,敲敲桌面,“知道烫知道苦,就证明你还活着。”“活着?”阿遇喃喃道,苦笑,“结果在笑哥出事的时候我还是只知逃避,活着活着又回到过去,如同没有活过,像以前一样靠偷东西为生,人人厌恶,像老鼠一样四处躲藏,最后又进监狱。”他突然捂住脸,痛不欲生,“笑哥,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原来症结是在这里,因过去的事情,便认为自己永远站不起,遇事畏畏缩缩,止步不前。顿一下,姜笑看着他,“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阿遇一愣,垂头丧气道:“我怕我又做错事。”“是,但做错事就要去改正。”姜笑心平气和道,“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负责看好这家店,你不要觉得简单,自从我归还魁石之后一直有人过来找麻烦,想要收购这里,你负责守护好他。”顿了顿,他眼神微变,锐利冰冷,“阿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在我回来之后有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我会解雇你。”阿遇浑身一颤,神色慌张。巧的是,和隔壁那个女孩一样,阿遇和女友的婚期同样定在下个月。不同的是,他有过牢狱记录,再找工作实属不易,且他又没有勇气走出阴影重新生活,以后生活或偷或抢,到那时,才真的叫做“回到过去、没有活过”。这可比揍他一顿还可怕。靳寒舟忍不住看姜笑一眼,青年神情温温柔柔,仿佛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他。他看见他眼角那颗红痣好像一粒钻石,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悄悄勾住人家的手指,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真是狠心,好帅。”姜笑睨他一眼,用手指悄悄在他掌心写:“讨厌?”靳寒舟有样学样,写:“喜欢。”姜笑弯了弯唇,尾指缓慢在他的掌心摩挲。靳寒舟瞪他一眼,握住他那根使坏的手指,随即十指相扣。半晌,阿遇才神情恍惚地应声:“我知道了笑哥,我会努力。”姜笑这才看他,目光终于缓和,温声说:“阿遇,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和你说,不过你好像没有听进去,趁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顿了顿,见阿遇眼神茫然,他叹一口气,“要想做人,首先你要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对阿遇这种性格,尤其不能手软。其实谁又没有过去。姜笑一时恍惚,眼神晦暗不明。有很长一段时间满眼都是噩梦,但他偏要睁开眼,去看去接受去面对,要自己千疮百孔,置死地而后生。尾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靳寒舟用劲把他唤醒。“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我。”他蛮横霸道地说,罢了又小声嘟囔,“干什么一脸不开心。”姜笑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我在想,你再仔细跟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我也将我的事情更仔细告诉你。”靳寒舟皱起眉,“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的事。”但他又想了解更多,真是诱惑。靳寒舟抿抿唇,决定改口:“不过说一下也可以,但是你答应我的不能变,再加一条,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他眯眼瞅着他,虎视眈眈。青年斜斜睨他,半晌,不客气搓了一把他的头发,笑骂道:“你倒真会精打细算。”说归说,眸里都是笑,细细碎碎璀璨若星,惯着容着,手上力道放轻,很轻很轻,指尖温柔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又离开得很快,仿佛他只是不经意无意识去宠爱,快得连自己也不知道,马上便放开手,转身继续去劝慰阿遇。眼角仿佛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如同火星般眨眼燎原,靳寒舟无意参与他们的谈话,百般聊赖,恋恋不舍注视姜笑的侧影,由此又多恨阿遇一分,冷冰冰带刺的眼神剐了他一眼。好端端霸占别人的欢乐时间,真是讨人厌。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他的后颈上,揉捏抚摸,似在安慰。靳寒舟愣住,姜笑含笑,迅速睨他一眼又移开。原来他耳听八方,时时刻刻关注自己。靳寒舟满身刺毛逐渐软化,决定原谅阿遇,野了一天的心终于平静,旁若无人,像困倦的猫乖乖垂下脑袋靠在姜笑肩上。晚上他们吃虾。靳寒舟早早在厨房等候,他下定决心要学做饭,生怕姜笑会出尔反尔。幸好姜笑并无这个打算,一边系着围裙走进来,抬头一见靳寒舟,顿了一下,招招手:“过来。”“干什么?”姜笑看他一眼,便笑,按住他的肩让他背过身去。紧接便从后面将他环住,温热鼻息扑来,靳寒舟敏感缩了缩脖子,却并不挣扎,乖乖任人摆弄。“好痒。”他说。这倒提醒了姜笑去作恶,低头迅速在他后颈上亲了一口,才云淡风轻说一句:“马上就好。”“你又偷袭!”靳寒舟不甘心挣扎要转身,“不行,我也要。”下一秒便发现身上被挂上围裙,与他形象不搭,导致他一瞬苦恼茫然地皱起眉。姜笑饶有趣味打量,“很合适。”靳寒舟瞪他一眼,一件红色的围裙挂在他身上,中间还印着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花不溜秋,却也威风凛凛。靳寒舟仔细一看,觉得似乎又很酷,揪住围裙两边,耳根泛红,瞅着姜笑小心翼翼问:“真的合适?”姜笑捏了捏他的红耳朵,点头予以肯定:“可爱的,很酷,很帅。”正巧从门外经过的姜家小弟不经意听见,瞅了一眼,起一身鸡皮疙瘩:哥哥和靳寒舟的审美,好土。“吃虾要拆虾线,我来教你。”姜笑拿起工具站在流理台边,前面一盆活虾还在蹦跳,斯文的男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快准狠拆卸虾线,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完美得巧夺天工,像一个拿着手术刀的医生。“懂了吗?”他演示几遍才金盆洗手,冲靳寒舟笑。他的男人那么厉害,靳寒舟又岂肯认输,“我来试试。”但他真正上手才知自己笨手笨脚,一整只虾被他弄成虾碎,惨不忍睹。他皱眉咬牙摆弄,到他这里,反倒变成残忍屠夫。靳寒舟气得眼眶泛红,姜笑正在洗菜,瞥他一眼,不由好笑:“要不要帮忙?”“不要。”拒绝得干脆利落。他一定要亲手做饭给姜笑,不然就没有意义。折腾半晌,终于有一只完